小透明的似火骄阳(30)
过了一会儿，程研秋突兀地说了一句：“第二次了。”
陈晓不解问：“什么第二次？”。
他好像很累，昨天夜里回来都还没有休息好就急急忙忙赶过来找她，时差都还没有倒过来。
他稍微往沙发靠背上靠过去仰头望着天花板缓缓的闭了闭酸涩疲劳的眼睛，良久才幽幽开口说：“这是你第二次逃跑了……”。
他的声音很低很低，像梦语像呢喃。
陈晓的心又皱起来，眼下这样的境况她真的不知道如何去面对，莫西子总说是因为她太胆小，不敢去相信，但是这种珍视到害怕失去的感觉只有她自己能懂，患得又患失的心情只有她自己知道。
听到房间里开门的声音，程研秋立即坐直起来收敛了表情，等她爸妈出来时看到的又是温文尔雅的翩翩公子。
陈晓跟着大家一起出门，走到程研秋的车边上，他先是打开后面的车门请二老上车，然后再去打开副驾驶的门等陈晓上车。
陈晓站在车边迟迟不肯上车，犹豫了一下说：“你好像很累，我来开车吧。”
程研秋的大手牵起她的捏了捏嘴角就扬起了一个弧度，他对她说：“没关系，路并不远，你在旁边提醒着我就好。”
陈晓坐上车他才关好了门绕到另一边打开门坐上去，点火、起步.......
路程真的不远，大概也就十多分钟，一路上陈妈妈都一直在和程研秋说话，陈晓和她爹只是偶尔附和一下。
程研秋带他们来的是一家陈晓从来没有来过的酒楼，装潢算是中等偏上的水平，只是好像没有正式营业的样子，里面没有什么人，大堂里的座椅都收拾得好好的蒙着遮灰尘的白布。
陈研秋带着他们穿过大堂从一边的楼梯上楼，楼上是一个长长的走廊，左右两边整齐排列的全是包间，程研秋走在前面熟门熟路的打开其中一个包间的门，立在门口让她们一家先进去。
坐下后也没有服务员过来招呼大家，程研秋自己出去拿了茶壶过来一一给大家倒上。
陈爸爸有些担忧的问：“这酒楼好像还在放假，我们来会不会太麻烦人？”。
程研秋放下茶壶温和的笑道：“不会，我都安排好了，只是今天就没办法点菜了，我就自作主张提前点好了菜，也不知道合不合叔叔阿姨的口味。”
“你费心了。”
第25章 程咬金姓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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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话，门口进来一个人，长得是极好的面容，举手投足之间也尽是风雅，一看就是良好的家世中培养出来的孩子。穿着休闲衬衫，袖子挽到手肘处，陈晓惊讶，这样的天气，这人只穿一件单薄的衬衫，这里也没有开空调，他不冷么？
来人挑眉跟程研秋打了个招呼，把手上端着的几个小点子盘子放在桌子上说：“不好意思啊各位，准备得不是很充分，招呼不周的地方大家多多包涵哈，店里的点心师傅还没回来，这里是我早上在家里带来的一些小点心，送给大家尝尝。”。
程研秋把一盘桂花糕挪到陈晓面前说：“你忘了？他是顾范，能吃到他亲手做的点心的人可不多，你快尝尝看喜欢不喜欢。”
说完之后又对陈晓爸妈介绍说：“叔叔阿姨，这位是顾范 ，是这家店的老板，也是今天的主厨。”。
陈爸爸看这人年纪轻轻，长得又好，当老板还说得过去，当厨子就.......自己也是常年混迹于锅碗瓢盆之间的，这人比陈晓大不了几岁，能有什么厨艺。
顾范把众人的怀疑收进眼里，心里好笑却也不恼，大概是见惯了这样的场景。
面上还是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说：“大家稍作休息，菜很快就好。”
随后默默退出去，临走还体贴的为他们关上门。
等菜的功夫，陈妈妈一直在跟程研秋聊天，越聊越满意；陈爸爸在研究盘子里的点心，渐渐对刚才那个老板的手艺开始佩服起来；陈晓静静坐着喝茶，心里盘算着要怎么选择。
陈晓自己还没有做出决定，帮她做决定的人就来了……
敲门声打断了陈妈妈的滔滔不绝，打断了陈爸爸的研究，也终结了陈晓的纠结。
因为站在门外的是郭思乐和两个中年妇人。
程研秋打开门，眉头不自觉皱起来，人就保持着开门的姿势愣在原地。
郭思乐穿着一件灰色大衣，咋一看款式和颜色倒是跟程研秋身上穿的极为相似，她挽着的那位夫人穿一件藏蓝色毛呢外套，另一位夫人则着一件雪白皮草披肩，里面穿的是一件暗色旗袍。
门一开就听见郭思乐甜甜的对与她手挽着手的那位夫人说：“aunt，您看，研秋哥哥真的在这里。”
这话一出，房间里的几个人都把心沉了下去……
郭思乐丝毫没有感觉到这异样气氛似的自顾自对程研秋说：“研秋哥哥，我们刚刚在外面看到你的车，我就说你肯定在这里，aunt和我妈咪还不信呢！”。
程研秋过来牵着陈晓的手走过去说：“妈，这位就是陈晓。”
程妈妈淡淡的看了一眼自己儿子，只是在收回目光时顺便打量一眼陈晓，一目了然的不喜欢。
程妈妈生得极美，哪怕是岁月无情也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多少痕迹，程研秋的长相有7分像他妈妈。
程妈妈礼貌的跟陈晓打招呼“陈小姐，你好。”
然后握了握郭思乐搭在她手臂上的手对程研秋说：“我出来逛街，遇到乐乐和你杨阿姨，本想来老顾这里吃饭，没想到在门口看见了你的车，没有打扰你们吧？”
说完还不忘对站在里面的陈晓爸妈略表歉意，真的只是略表而已。
接着不等任何人反应，又一脸埋怨的对身边的郭思乐妈妈说：“念青，你看看我养了个多没良心的儿子呀！一点儿也不懂得心疼我，还不如乐乐好呢。”杨念青闻言笑而不语。
陈晓没有说话，程妈妈的态度已经明显到不能再明显了，就差写几个大字在脸上的那种明显。
她像是脱了魂儿似的呆立在原地，看郭思乐和程研秋的妈妈亲热的说话，那亲昵是经年累月的相处积攒起来的，旁人想学学也学不来，难怪之前郭思乐会那样信誓旦旦的说程家从来没有把儿媳妇的人选做过他想。
她们说了什么陈晓已经没听清了，她只听到自己心里的声音：罢了、罢了。
说她胆小也好，说她不够爱也罢，说到底，她还是爱自己多一些，程研秋好是好，终究不是可以强求来的缘份，何必去淌这样的混水。
等陈晓下定决心，郭思乐已经在说道别的话了，她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软软糯糯的，明明不是南方人却有种南方人特有的柔美气质。
郭思乐对程研秋说：“阿姨说晚上要给我做松鼠桂鱼，研秋哥哥，晚上见。”。
说完之后跟在两位夫人的后面往外走，长长的走廊上足够她把三步一回头的戏码演得淋漓尽致。程妈妈和她妈妈走到了楼梯口才发现郭思乐还没有跟上来，就停在原地等她，程研秋和陈晓还站在包厢门口，一时居然与她们成了对立之势。
郭思乐的妈妈一直没有说过话，看她走得慢，忍不住在前面唤她，话音一出尽是吴侬软语，郭思乐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难怪有这样细软柔美的语气。
郭思乐快走两步和她们汇合，她妈妈佯装生气责怪她到：“让长辈在这里等你，没规矩。”
程妈妈立刻护着：“乐乐的规矩是你亲自□□的，哪有不好的道理，还是孩子罢了，你别恼她，我看着要心疼的。”。
她们说话的声音伴着步伐渐渐远去，直到完全消失在楼梯上，陈晓才转身回包厢，一转头就看见她爸妈都是一副沉默的样子……连一直心情很好的妈妈现在也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