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品捕快:深得朕心(75)
华淑芳奇怪地问:“姐姐打听这个做什么?”
连蒂摇摇头,“没什么,做个排除。”
桌上摆了九个菜,连蒂与晚晴都有些被惊到,果然土豪家请客就是比平常人家高级的多。别的不说,只一个三套鸭就抬高了这次宴请的规格,当然,若没有凶杀案出来搅合的话。
华淑芳说:“姐姐别客气,这都是我家厨房自己做的,这个三套鸭是我特别吩咐给姐姐准备的,家里的厨子手艺不错,姐姐尝尝。”
连蒂说:“妹妹客气了,你家厨子能做成这样,已经极不容易。”
晚晴指着一碟狮子头说:“这个是什么狮子头,看着好好吃的样子。”
华淑芳说:“这是蟹粉狮子头,跟一般的狮子头不一样,你猜猜是怎么做出来的?”可能刚才几人八卦了一大通,又加上晚晴的笑脸,华淑芳的心情轻松了许多。
晚晴说:“不就是将猪肉剁成肉沫,然后蒸的吗?”
连蒂在旁切一声说:“就知道你会这么说,那厨子听见不知道多伤心,给你吃就是牛嚼牡丹。”
晚晴不管连蒂对她的鄙视,对华淑芳说:“华小姐,我不懂,你给我说说嘛。”
华淑芳说:“这个狮子头是先将猪肉用平刀法切片,再用直刀法切成极小的肉丁,全程没有一个剁字,极其考验厨师的刀功和耐心。其他的调味和火候倒在其次了。”
晚晴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急不可待地说:“那可以吃了吧。”
三人拿起筷子,连蒂知道桂花糯米藕才是晚晴的最爱,见她连夹两块在自己碗中,连蒂不得不提醒她,“你可少吃点,别等下又对我喊胃痛。”
晚晴做个鬼脸,大口吃起来,华淑芳说:“这是花圃旁边荷塘里自家产的藕,晚晴妹妹爱吃,到时拿些回去慢慢吃。”
晚晴开心点头道:“好啊,华小姐送给我吃,我不客气的。”
三人吃过饭,连蒂说到假山处看看吧。连蒂和华淑芳用丝巾将脸遮住,几人刚走出院子,衙差就过来拦住,说不准到处走动。
连蒂说:“这位大哥,我二人是报案当事人,有新线索要禀告梁大人,若是耽误了案情,只怕……”
衙差上下打量了她,说:“真有新线索?”
“当然,此去花圃不远,你尽管与我们同去好了。”
“好,我陪你们过去。”
连蒂三人与衙差一路向花圃而去,远远看到几个衙差在荷塘边哇哇地呕吐,花圃不远处一口大锅还冒着热气,有两个穿着白色粗布服的男人蹲那儿摆弄着什么,所有人都离他们远远的。
离得近了,便闻到一股臭肉的味道,连蒂一下明白那口冒着热气的锅是干嘛用的。她伸手拦下华淑芳和晚晴,“你俩别过去,就在这儿等着。”
晚晴很自觉地拉着华淑芳连退几步,华淑芳懵懂地看看晚晴,不明白为何不能过去。晚晴咧嘴道:“表姐让我们别过去,就是不能过去,非要过去,肯定会后悔,听话,别去。好臭,咱们再退远点。”
连蒂看看跟在身后的衙差,没说话,直向梁大人走去。衙差快跑几步对梁实正禀明,见梁实正看向自己,连蒂忙上前行礼道:“梁大人,小女连蒂有新线索禀告。”
“原来是连将军家的五小姐,本官已听皇上提起小姐受了惊吓,不知有何新线索,请小姐道来。”
“四月初七日,府中丫头映竹一大早出来,见紫心兰被人踩倒了几株,小女分析,那应是凶徒埋尸块时无意中所为。紫心兰花间距够宽,人在其中行走本无影响,除非,有人夜里在花间做其他事情。”
“哦?四月初七,正是三个月前。”
“是。”连蒂肯定地答到,突然身后一个大舌头南方口音响起,“看尸骨腐烂的程度,的确是在三个月前被害的。”
连蒂转头看去,见是刚刚蹲着摆弄尸骨的其中一个男子。这人个子挺高,身量也壮,挺着个小肚腩,戴着手套,口罩提在手中。面色黝黑,两片厚唇,看着颇憨厚。脖子后面衣领里,滑稽地斜插着一条带着几片叶子的桂花枝。
那人见连蒂盯着他的桂花看,便抬手从脖子里扯出来,递给连蒂,大着舌头说:“小生东戈,小姐若不嫌弃,拿在手中,避避尸臭吧。”
连蒂伸手接过,道了声谢,不知为何对他有一种莫名亲近的感觉,她问道:“敢问东戈先生,验骨可结束?”
东戈道:“已结束,死者是个女子,身长约四尺五寸,年龄在15至25岁之间。”
“敢问死因是什么?”
“被人掐断脖颈而死,死前遭受过殴打,脑后、肋骨都有不同程度骨裂。”东戈边说边用手在自己身上比划。
梁大人听得惊奇不已,“祝院判与先生真乃神人,这只剩一堆白骨,也能验出那么多。”
东戈看他一眼,并不解释是如何验出的,只说:“从尸块断口看,是死后被锋利的小刀沿骨缝分离,并非用利器硬生生砍断,但所有长根的大骨都被钝器从中间敲断,一共被分成了52块,全数埋于花圃之中。但发现一个特别之处,无法解释。”
梁实正忙问:“是什么?”
“死者的头被单独包在一块布中,打开看,整个头面颈部的皮肤已被全数剥皮而去。”
“什么?被剥皮了?”连蒂与梁实正异口同声惊道。
火山五月 说:
有没有看到熟悉的配方?
第71章 华府休养3
梁实正忍了一下午的恶心,在听到头颅脸面被尽数剥皮,便再也忍不住,冲到一旁哇地吐起来。
连蒂觉得此刻自己也该吐一吐,好显得娇弱些,可是已经被梁大人抢了先,自己再吐倒显得刻意了。她只得轻咳两声,将桂花枝放到脸前,隔着面巾假意闻了闻,说:“凶手不知何故要如此做呢?真是太残忍了。”
东戈点头道:“的确,凶手很残忍。死者所有尸块都是割开直接埋入土中的,唯有头颅被一块粗布裹着埋的,所以保存比其它尸块要好些,能清晰看到残留的伤口。”
“从伤口能看出什么?”
“凶手心狠、手稳、刀法娴熟,对人骨很熟练,小姐知道游刃有余这个词的意思吧?凶手在切割时便是游刃有余,在剥头皮、脸、脖子的皮时,剥得非常均匀。”
连蒂嗯了一声,指着假山问:“那样的山石上若有血迹,先生可有方法验出?”
东戈转头看一眼假山,点头道:“用酽醋泼在上面,血迹会浮现出来。”
“太好了,现在能去试试吗?”
“可以,但不知小姐为何怀疑那里会有血迹,难道,凶手是在那里杀的人?”
“那里离花圃近,假山中间的通道相对隐蔽,四月初七那几日连绵阴雨,晚上无人经过,若是在里面行凶,很难有目击者。但行了凶总会有血迹留下,去看看,也许会有收获。”
“如此,去试试。”
东戈转身去箱子里拿了一瓶酽醋,跟连蒂进到假山里。假山的面积不大不小,足有二十多平米宽,分了两层,下层有两条成十字的通道,夏日里进到里面,凉风席席,比外面低了好几度。
连蒂一走进去,顿觉热气尽消,浑身舒爽。她在通道里来来回回走了几趟,仔细观察通道两边的视角,最后指着一处地面说:“这里,此处是外面看不见的死角。”
东戈小心地将醋淋在上面,两人等了会儿,并无血迹浮出。连蒂又换两个地方试了试,依旧没有血迹。
华勇和吐完了的梁大人进来假山见到,说:“凶手若是在这里杀的人、碎的尸,不知有多少血流出来,只怕整个过道地面全都是血,但这里没有血迹,不会是凶案现场的。”
连蒂说:“尸块出现的地方在旁边花圃里,死者、凶手都是华府中人的概率非常大,我不认为会有人在外面杀了人分了尸,再拖来此处埋入花圃,凶案现场一定在这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