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鬼的手,微微颤抖(155)+番外
呜呼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回了人形,连着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夏姐姐,你们是不是把我忘了?”
夏玉:“哈哈哈哈哈怎么会呢。”
朱君阳稍微偏过头,不让呜呼看到她脸上的笑意。
呜呼信了,三下五除二从包里爬出来,坐在夏玉的大腿上,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刚刚在那个女人身上感受到了灵气,她闻起来不像是人类。”
夏玉吃惊:“这么厉害?”
呜呼的表情很严肃:“不是的,如果族长在这里,一定能直接看穿她的本体,我还差很多。”
怕他提起白琼会难过,夏玉连忙转换话题:“阿崽你真懂事啊!你有个魂兽哥哥,它要是被我夸一下,尾巴都能翘上天。”
“魂兽性格暴躁骄傲,喜食灵魂,喜欢听到赞扬;白泽性情温顺,崇尚自由,从不在意他人的看法……”小百科呜呼认真地说道。
夏玉看他认真的小表情就觉得可爱得她抓心挠肝的,低头照着他的脸“吧唧”就是一口。
呜呼的脸上慢慢沾染了粉色,害羞得把脑袋埋进了夏玉的胸膛。
朱君阳拎着他的领子把她拽了起来:“小兔崽子,往哪趴呢?那是我的地方。”
夏玉瞪她一眼。
呜呼不明所以地在半空蹬腿,边蹬边强调道:“我是小白泽崽子。”
夏玉:“噗。”
朱君阳:“……”
……
朱君阳把和女人的会面告诉了周奕霖,包括女人的名字。
周奕霖沉默很久,双目放空,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夏玉看着她紧握的双拳,明白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恐怕没她想得那么简单。
半晌后,周奕霖把他一直随身携带着的折扇拿了出来,打开后在桌面上铺平。
他已经很久没穿古装了,现在也是一副西装革履的样子,这把和他装扮不搭的扇子却一直都被他随身携带着。
扇子背面是骚包的风流倜傥四个大字,正面却画着一株翠绿的植物,叶子细长,坠着一些翠绿的圆形果实。
“茯苓?”朱君阳不确定道。
周奕霖点了点头。
折扇的边缘还有一行小字:茯苓赠予载德。
周奕霖字载德。
这折扇,竟然是唐茯苓送给他的?!
周奕霖沉声道:“这是一个很短并且狗血的故事。”
“停。”夏玉打断他,“既然这么狗血,还是别说了。”
周奕霖瞪她一眼,刚才的沉重心情再也找不回来了:“姓夏的,你不皮是会皮痒吗?”
第132章 惨多不压身
周奕霖的故事其实并没有多复杂, 甚至还有些狗血。
穷书生与富家女私奔不成约定好共同赴死。书生先一步饮下毒酒, 在奈何桥上等待着自己的爱人, 日复一日, 年复一年。可爱人始终没有出现。
后来他渐渐地明白了,也许是因为贪生, 又或许是因为怕死,她违背了他们山盟海誓的誓言, 选择自己苟活下去。
他不甘心。
怎么可能会甘心?
当初爱得有多么刻骨铭心, 后来恨得就有多么惊心动魄。
他留在地府不肯走, 错过了重新投胎的期限,成为孤魂, 游荡在阴界, 不见天日,不入轮回。
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地上一天, 阴间一年。
憋着这口气,他等了一年又一年, 感受着无边的黑暗, 被孤寂笼罩住全身, 化为厉鬼,只为和曾经的爱人讨一个说法。
也许爱人有了什么新的际遇,直到阴界崩溃他都没有等到想见的人。
他浑浑噩噩,随波逐流,努力在人间站稳脚跟, 这么多年一直不肯咽下这口恶气,与自己较劲,与背叛者们较劲,却从来没有放弃寻找到负心人。
他想问问她为什么要抛弃自己,又想要一场彻头彻尾的报复。
可在两人重新相见的一刹那,他所有的愤怒都化为乌有,只残留下满心的迷茫。
唐茯苓早已不是他记忆里的模样,甚至还有些陌生。
或许那个他爱的女人早就随着他一同死去,活在她躯壳里的,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的恶魔……
……
在描述自己的过去时,夏玉以为他会悲伤、会愤怒,可周奕霖脸上带着漫不经心的笑容,好像他讲的是别人的故事一样。
他是已经放下了吗?显然是没有。
他还爱着她,否则又怎么会把这把她送的折扇随身携带这么多年?
他也恨着她,所以在她认出自己时才矢口否认,不想与她相认。
这么多年过去,他的恨没有那么浓烈了,爱,也是如此。
夏玉忍不住握紧了朱君阳的手:“大佬,答应我,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咱们都不要留下对方一个人,好吗?!”
朱君阳把她的手拿到嘴边亲了一下:“好,我答应你。”
周奕霖满脸都写着麻木:“你们有病吧?我都这么惨了,居然还在我面前秀恩爱?”
夏玉嬉皮笑脸地说道:“惨多不压身嘛。”
周奕霖没想到她这么能强词夺理,呆了一下也跟着笑,心里一阵轻松。
有些事在说出来之后,可能也就没那么惦记了。
“你们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夏玉问他。
周奕霖摇头:“什么误会都不重要了。”
见他是这样的态度,夏玉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提醒他:“呜呼说唐茯苓身上有灵气,她可能已经不是普通人类了。”
周奕霖倒没什么意外的。
如果唐茯苓是普通人,早就得轮回几十辈子,怎么可能还会记得他。
……
夏玉的倒霉还在延续。
比如她的伤口总是不能很好的愈合,比如她因为别人高空抛物又进了医院。
这回伤的是脑袋,旧伤没好,又添新伤。
她正好好晒太阳呢,突然就有一块石头从天而降,一点征兆都没有。
朱君阳伸手去拦,居然还没拦住,石头直接砸在她脑门上,当时就给她砸蒙了。
去医院缝了两针,还把她脑门上的一撮毛给剃了,还打了针破伤风。
夏玉受不了这种委屈,抽抽噎噎地问朱君阳:“我是不是变丑了呜呜呜呜呜。”
朱君阳坐在床边,陷入沉思,半晌后才皱着眉问她:“你最近,是不是也太倒霉了点?”
夏玉身体一僵,掩饰性地露出个快哭了的表情:“你不说我都没想到,肯定是前几天霉运吸多了。”
朱君阳虽然还是有点怀疑,但也没多想。
毕竟她自己没那么多功德金光,也不知道功德金光和厄运相容会出现什么样的反应。
因为有轻微的脑震荡,夏玉还是住了一天的院,一直厌厌地泛着恶心。
朱君阳心里有点气。
气那个高空抛物的撒比,也气自己不能保护好她。
当时她们走在一栋三十多层楼的下面,抬眼望过去窗户都数不过来。再加上风城的大风,很难找出到底是谁这么手贱。
她憋着气没处撒,就把这些火气全都加在金瀚海身上,卯足了劲地搞他。
以灵办处在警局的特殊地位,搞个人就像是玩一样。
金瀚海的判决很快就下来了,本来只是酒驾,后来因为朱君阳上交的材料被判了十二年。
金瀚海做梦也想不到,他找前妻去说请,怎么还把自己说进去了。
期间唐茯苓又打来几次电话,明面上说要感谢她们帮助她脱离苦海,话里话外都在打听周奕霖的消息。
每次朱君阳都含糊过去,态度明摆着是不想让她联系上周奕霖。
唐茯苓也不恼,持之以恒地来骚扰她们,带着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
夏玉出院后没敢再乱跑,她身上的霉运还没有完全被消耗,没准会发生什么意外,她真是怕了。
等周奕霖忙完灵办处的事已经是一周以后。
夏玉的脑袋好得差不多,去医院拆了线,腿上的伤口也结了痂,一走路也不会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