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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定超喜欢我[快穿](120)+番外

作者: 冷淡性格 阅读记录

裴思翻个白眼, 点点她的脑袋, “我就晓得你完全把你的爹娘抛在了脑后!你给我在府里好好养伤!伤没好,不许出去。”

“爹爹……”

“没得商量!你也不小了,要是被圣上晓得你回府后, 不养伤又不面见他,你看那些人不狠狠参你一本才怪!”裴思摇摇头,无奈道。

裴莹这才有些愧疚。

自己任性不要紧, 可要是连累了家中,才是难辞其咎。

“对不起,爹爹。”

裴思见她反省,才柔下声音道:“好了,爹也不是吓唬你,只是担心你伤有所反复。你看看,你这一出去这么多年,又瘦了。一会你娘过来,还不知道要念叨我多久。你呀,就乖乖在府里待着,爹爹会替你想办法的。”

裴莹眼睛一亮。

她爹爹才是老狐狸……不不,瞧她这话说的,是叫做老谋深算才对。

裴思摸摸她的头,叹口气,离开了。

他走后不久,就有府上信得过的大夫上门来,给裴莹诊了脉,开了相应的药单。

裴莹只好安心在裴府养病,一时不晓得是该希望这伤晚些好,还是快些好更好。

几日后,她就庆幸自己有个好爹爹。

门口被她特意吩咐过的阿晓对来访的许若说:“见过许家小姐。”

泠泠如山中溪流的女音响起:“不知裴小将军现在可在房内?”

阿晓恭敬道:“将军自回来后一直在养伤,现在也在房内休憩。不知许小姐您……?”

“可以见见她么?”

阿晓挠了挠头,很是苦恼:“将军伤重难以见客,您还是请回吧……”

裴莹在床上翻了个白眼。

这笨蛋!

她只叫他迂回一点说明她身子不好,谁让他拒绝了?!

真是个没眼力见儿的!

无法,裴莹只得虚虚咳一声,特别“虚弱”地对着外面说道:“是阿若么?咳……”

阿晓自觉让开了位置。

许若眉毛一挑,推开门往里走去,就看着裴莹斜倚着床,身着白色里衣,脸色很是苍白。

她看了一眼打开来的窗子,风直直对着裴莹,赶忙去阖了一半,才坐到床边,对裴莹关切道:“小莹很不舒服罢,怎还开着窗,晚些时候伤寒了就不好了。”

裴莹偷偷瞟她一眼,嘴上瞎说道:“阿若也晓得,我这些下人或者侍卫,都是那军队的粗莽大汗,哪有阿若这般细心?”

许若神色一动,似笑非笑:“怎么,小莹是想让我来服侍你?”

这个词儿,不错。

“阿若不愿假借别人的手来照顾我的话,如此甚好。”

许若有些惊讶,还会调戏她了?

“你这厢把我迎进来,孤男寡女的,岂不是已坏了我名声?还想让我来照顾你,真是好不知羞。”

裴莹在她欲要点点自己额头的时候,眼疾手快地握住对方滑腻似玉的手,把整个人拉了过来,环在撑起的身下,隔着一个锦被的距离。

“不知羞倒也好,免得他们总要觊觎我的人。”

许若想要起身,又怕撞到她的伤口,只能无奈地放弃。

“闹哪门子的别扭?”

裴莹把她的手抚向自己的脸,“闹你的别扭,我要醋了。”

许若笑了,捏捏她的脸颊。

“又不是我让他们做那些荒唐事的,你要我怎么办?啊……瘦了。”

裴莹鼓鼓脸颊,“定是太过思念你的缘故。”

这人,换了个世界倒是有点不同了。

许若带了些笑意道:“只会满口的甜言蜜语……你倒说说,那为何还舍得五年不归?”

裴莹轻咬了一口这个坏心眼的女子,她哪是舍得五年不归?

“我为何愿意应了皇上去边关枯守五年,我为何愿意抛下你与我爹娘去那鸟不拉屎的地方,你是当真不晓得还是假不晓得?”

许若仔细地摸了摸对方脖子上浅浅的肉色伤疤,摇头:“你不同我说,我天天自己猜测来猜测去,也不知道自己猜测的是真是假;你在外浴血奋战,我心里惶恐担忧,却又不忍多与你讲让你反操心我。你倒好,只顾看我这样无措,是不是很是欢喜?”

裴莹一愣,然后默不作声地开始脱里衣。

许若也傻眼了,这人怎么说流氓就流氓呢?

“这,这青天白日的,你……”

裴莹见她涨红了脸,也笑了。把床帘拉下,凑在对方耳边呵着热气道:“阿若放心,就算要同你行那周公之礼,也是洞房花烛夜。”

许若耳朵也红了。

“不、不知……”

“嗯,我不知羞。”

裴莹把对方的手摸向自己光裸的腹部,那里有密密麻麻的伤痕,有些颜色很浅,有些却很深,可以看出是这五年前前后后不同时期的伤口。

许若虽然知道这不过是这个世界的人设,却还是几乎要涌出泪花来:“你……”

裴莹珍重地轻吻她的眼角,吻去有些苦涩的泪水:“都是我不好,我讲过不能让你再掉泪的,却还是叫你掉了泪。可是我想告诉你的是,我答应皇上五年内我会抛弃我最重要的一切——爹、娘、你,然后远赴边关。想来之后,他便会履行诺言赐婚我与你。不仅如此,我还以永世守护他、不留下任何直系后人为代价,让他恕免了我女扮男装、欺君罔上的罪责。”

许若一惊:“代价……”

裴莹抵着她的额头。

“嗯。这样你我的爹娘还有你,才能彻底放下心来罢?我可不愿,某一日我被人抓走砍了头,教你做了那寡妇。”

许若看她说的轻巧,很是不忿:“做了寡妇又怎么?怕我嫁了别人?”

裴莹大笑出声,笑完又闷闷地搭在许若的肩头。

“我死了的话,你嫁人倒也好,免得孤苦候我余生。”

不知怎么回事,裴莹总觉得,这件事仿佛在某一个时刻、某一个地方发生过。

让她现在想起来都觉得痛楚难消。

可仔细一想,又没了由头。

是梦里么?

许若凉凉觑她一眼:“你倒大方。”

裴莹眼底盛满了温柔的水泽,几近把她淹没。

“可我也会担心,那人待你好不好,有没有凶你,有没有打你,有没有疼你,有没有爱你。有没有在入冬时节后,暖你的脚?有没有在你跑去雪里玩耍时,捂住你的手?有没有入了暑期,给你泡一杯温茶来防止你一杯凉茶坏了肚子?有没有让你受别人的冷待与苛责?越是想,越是担忧,越是想,越是觉得放不下。”

许若听完呆住,“以前,从未听你说过这些……”

她说的不只是在这个世界,也在之前的每一个世界。甚至……是她们交往的现世。

她一直知道裴莹不是个浪漫、细心的人,所以她早就想好,由她主动,由她负责照看两人之间的感情。

裴莹低下头抚摸自己的那些伤痕,感叹道:“我也是每每生死间走了一遭,才晓得,我那么努力地活着,是为了你。爹娘他们,失了我,固然心痛,却好歹两人能够互相扶持;可你没了我,我不知道你该怎么活下去。我纵是真的死了,却也不舍得让魂魄离了你……直到你的魂魄看到我,我可能才会安心地离去。因此,要是你真的寻个好人家嫁了,我倒也认了。”

许若心里颇不是滋味,嘴上却说:“尽是说些让我欢喜的话来哄骗于我……”

裴莹不带狎昵地抱住她。

在那荒芜的边关上飘飘荡荡太久的心,这时才有了归宿。

“早知道这些话能让你欢喜,那我定要天天骗你,年年骗你,骗你到韶华不再,骗你到我们白首,方才足够。”

许若也抱住了她,紧紧的。

裴莹也不知道心里那些情绪是何时汇聚的,只知道,仿佛已经酝酿了很久了。

“我是不是以前总嘴拙叫你心里不安?”

如果不是很了解对方,许若一定会怀疑裴莹恢复了记忆,可看她模样,又分明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