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身空间闯九零(3)+番外
提起陆华,陆忠还是有些怕的。
陆华跟他虽然是亲兄弟,但性格却是南辕北辙。
他好逸恶劳,为人处事狡猾有余,但凡跟他接触过几次都能看出他不是个好东西。
陆华呢,为人实诚,但很有原则,也不怕吃苦,所以早早就带着媳妇儿去省城打工赚钱了。
两口子每年往家里寄的钱也不少,但因为陆昭和陆宁还小,那些钱都打到了陆国富的存折里。陆国富会拿出一些钱给陆昭姐弟俩,但不多,其余的全都进了陆国富自己的口袋。
他想,那是自己的儿子,儿子的钱就是自己的钱,所以也拿得心安理得。
陆昭不知道爹妈每次寄回来有多少钱,也没有问,所以陆华夫妇一直不知道自己的血汗钱大部分都被陆国富给吞了。
陆国富吞了钱不说,要是这次陆昭真出了事,别说陆忠,就连他自己都不好向陆华交代。
好在陆昭活了过来,否则,还不知道要搞出多大的事来。
去年陆忠在外面欠了债,被逼得没办法了去找陆国富。
陆国富替他还上了,也是那时候陆忠才知道,原来自己老爹手里竟然那么富裕。
这次他又想故计重施,哪知陆国富放了话,一毛钱都不会给,他被逼得没有办法,才想着把陆昭送去抵债。
也亏他想得出来。
陆昭没有睡。
这时候她也睡不着。
莫名其妙地跑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这里的很多东西还都是她没见过的,比如躺着这张床,不是她常见的雕花木床,而是一种白色的,摸起来像铁做的东西。还有床边柜子上放着的小匣子,匣子上有字,不时发出怪声来。一根透明的管子从床边的袋子里伸出来,另一头插在她的手背上,开端处是一根细小的银针,银针连着管子。
陆昭觉得手背那儿有些凉,拉过被子来把手盖住。
床对面一张四四方方的桌子,桌腿儿极细,像是偷工减料做成的一样。
从另一头的窗户看出去,是一幢幢各色各样的铁盒子,后来陆昭才知道,那不是铁盒子,那是这个时代的房子,与大宁朝雕梁花柱的房子不同,这里的房子全部是水泥和钢筋做的,听说比大宁朝的房子要牢固很多。
另一边的床头上放着陆昭的病历。
陆昭随手拿过来看了看,上头写的名字跟她的一样,也叫陆昭。
今年14岁。
再看下面的日期。
1988年4月。
陆昭如同被蛇咬了一样,猛地缩回手,病历“啪”地一声掉在地上,震得她的心都跟着狂跳起来。
与此同时,一股陌生的记忆突然涌进了她的大脑。
她抱着头倒在床上,难受的撅紧了眉,她在这股记忆里感觉到了无奈、痛苦、绝望和了无生趣。
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被生活的重担压得喘不过气,责任和担当让她日复一日的撑了下去,撑到最后,她觉得自己活不下去了。
因为太累了。
陆昭仰面躺在床上,将属于原主的记忆完全消化掉。
到了此时此刻,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原主只是出个水痘却死了,原来是根本就不想活了。
她为原主感到悲哀,亦为出现在这里的自己感到悲哀。
她知道这或许是一个她完全陌生的时空,但是,她突然发现大宁朝在这里根本就不存在!
她就算想回去,似乎都没有办法。
听见轻响的陆国富推门进来,看见陆昭躺在床上,表情呆呆的,跟平时的傻样没啥区别,陆国富稍稍放心,“昭昭,怎么了?”
陆昭循声望来,见陆国富已经走到床边上,忙道:“没事。”
陆国富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昭昭,这次大伯把你带到县城来是想让你见见世面,到时候你爸妈问起来,你就这样说,知道吗?”
说话间,陆忠也进来了。
一脸紧张地看着陆昭。
陆昭从床上坐起来,看了眼陆国富,又看了看陆忠,在两人紧张无比的关头突然一笑,“嗯,大伯是带我来见世面的。”
才怪!
这个刚才在床边哭得那么伤心的老头,没想到跟这个大伯是一条船上的。
两人竟然合起伙来哄骗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还要她帮着他们骗小姑娘的父母,真是让人不齿!
她差点就信了他的邪!
陆国富和陆忠闻言都松了口气,正要说话,陆昭又说话了。
她说,“大伯来的时候跟我说,要带我去见一个叫程哥的人,他说程哥很厉害,能帮到我们家,是真的吗?爷爷。”
陆忠一下子脸白了。
陆国富不知道程哥是谁,但左右一想,就知道定是陆忠欠了人家的赌债,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剜了眼陆忠。
陆忠缩缩脖子,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
现在陆昭醒了,陆忠一时半会儿没办法拿她去抵债,那只能寄希望在陆国富身上了。
如果他不顺着陆国富的意,说不定陆国富会眼睁睁看着他被程哥的人打死。
陆忠还不想死,所以他得好好哄哄自己老爹。
chapter4大伯的主意
“爸,我真没那意思。”陆忠说,“我真是想带昭昭出来玩,想着这两天周末一过,她又要去上学了,哪知道走到半路,她就出了水痘,又发烧的,我没办法,只得先把她送到诊所里来。结果这诊所的大夫也不知行不行,竟然说昭昭……说她没了,我哪里敢相信,就挂了个电话回村里。”
陆国富冷哼一声,“我跟你说,你自己欠的债自己去还,别想拖任何人下水,否则我饶不了你,陆华更加饶不了你!”
陆忠嘟囔了一句什么陆国富没听见。
但陆昭耳力好听见了,陆忠说的是:“不过是个女娃,没了就没了。”
陆昭心里冷笑一声,这又是一个重男轻女的时代。
大宁朝也是如此。
只是,她运气要比原主好得多,胎投得不错,阿爹阿娘和几个哥哥都极是宠她,便是那天上的星星,就算她想要,他们都会想办法去摘下来给她。
后来,她阴差阳错入宫做了御医,即使君威严明,但皇帝陛下对她却很是信任,从不为难于她。
虽然后来她护驾死了,也算是死得其所,绝不后悔。
只是不知道皇帝陛下现今如何了,那三皇子是个心狠手辣的,如果陛下落在他手里,只怕也是凶多吉少。
陆忠嘀咕完了,又来哄陆昭,“昭昭啊,从前大伯跟你说的那些话你都别往心里去,等你水痘好了,大伯再带你去城里逛逛,好不好?”
陆昭当然说好。
哪有不好的道理。
他既然上赶着要来卖了原主,那她总得顺着他的意不是。
一旁的陆国富却不赞同,“等昭昭好了,我马上带她回去,这城里无亲无故的,只怕又要出岔子。”
陆忠还在为他的赌债发愁,听了陆国富的话就急了,“爸,昭昭长这么大从没进过城,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逛逛再回去又怎么了嘛。”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陆国富冷冷的说。
陆忠立刻就焉了。
陆昭好奇的问道:“什么主意啊?”
两个大人脸上均是一赦,陆国富笑着说:“没什么主意,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大夫说这几天你不能吹风,等你一好咱们就回村里,宁宁还在家里等着呢。”
陆昭猜想宁宁可能是原主的妹妹或弟弟。
眼前这陆国富老是老了点,但穿着打扮竟比儿子还要好些,看来他的日子过得比陆忠要好很多。
这没有道理。
再看陆忠,陆昭从两人的对话中多少也理出了一个头绪。
陆忠好赌,欠了很多债,因为还不上,所以把主意打到了陆昭身上,结果陆昭突然发病,让他的计划没办法再继续下去。
如今陆国富来了,陆国富为了向儿子媳妇交代,绝对不会让孙女有事,如此一来,陆忠的计划相当于已经死了,但他仍旧没有死心,还想把自己的亲侄女卖了拿去抵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