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衡兰同人)(知否衡兰)人生恰如初相见(19)
元若的表情简直快哭了,“我求求你,玉瑶姑娘。人要死得其所,您且安详而去,千万别说为我死,否则我吃不了兜着走。”
沈玉瑶忽而不再喧闹,嘤嘤而泣,抽泣间声音断断续续,“你这没良心的,不喜欢我便罢了,竟盼着我去死。那我就偏偏为你去死,就要连累你。既然不能让你爱我,那便让你恨我。反正就一头扎你心头,我这辈子就值了。”
元若想起母亲的告诫,无奈停步,“不谈死的话题了好么?我们今日遑论男女,也不论身份贵贱,就说人世一个道理,什么不讲个前来后到呢?我早已心有所属,允诺了他人一生一世。若因为您身份尊贵,便弃了自己的心上人,你觉得,这样一个男人,你还会再爱吗?”
元若自认为字字有理有据,可不想那沈玉瑶却是个野路子,她眨巴着大眼睛,满眼星星,樱唇绽笑,“爱呀,爱呀,你怎样我都爱呀。”
元若一团怒火简直要冲破发冠,他几次试图平静,才回她:“我不爱,行了吧?!我这人就是死脑筋,不同你们那般有趣,我一生只爱一个人,既已爱了,绝不移情。若有人拦我,那全世界又不是仅你一个人能去死,我便不能去死么?!”
沈玉瑶又开始嚎啕大哭, “我听明白了,你是宁肯去死也不肯爱我是吗?”
“不是宁肯去死也不爱你”,元若望着窗外,心头浮现明兰一抹娇笑。仅仅是这一弯浅笑,也抵上窗外那满园旖旎,“我只是宁肯死,也无法不爱她。”
沈玉瑶心头火烧火燎,难受极了。她哭着嚷道:“什么她啊,她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不就是盛明兰嘛。还遮着掩着,难道怕我去害她不成。我跟你说,你若娶别人,还好说。若是盛明兰,就是不行。那么,那次马球赛算什么?你们拿我当傻子是嘛?!那次你拉我上场,究竟是你为了气她,还是她为了气你?这两点,好像也没何区别,总之我就是你俩一步棋,我就是那玉米骨是么,拿来为你俩的熊熊爱火点个火,试个燃对吗?”
“马球赛,是顾二叔非要拉你”,元若有些心虚。
“甭管是谁起的头,同我组队的人是你吧?同我并驾而驱的是你吧?听说你因为去年的马球赛同盛明兰组队,而一直心怀愧疚。那我呢,一个闺阁未出的姑娘家,还未满十五岁呢,便活该同外男组队,又被扔到一边吗?!”
“上次的事,确是齐衡考虑不周,真诚同你致歉”,元若行了大礼,恳求道:“只是希望你放过齐衡,也放过你自己,不要红线乱搭,为日后种下苦果。姑娘您秀丽无双,家世显赫,又年纪尚轻,可以好生挑选良婿,莫要芳心错付。”
“根本不是那样的道理”,沈玉瑶仍泪流不止,“若是别人,我便打落牙齿和血吞,忍痛割爱。可是,既是盛明兰,那我可就成了被你俩玩弄算计的傻子了。你俩既然早已私定终生,那日春风撩人马球场,何必拉我下水呢。”
元若知晓,她如今陷入自己情绪的泥淖之中,自己无论如何同她争辩,她仍然出不来,这交谈也不会有任何结果。于是,只好恭谨回头行礼,“玉瑶姑娘方才有句话说得不对,你说,只有你死,我才会来。齐衡今日是最后一次来姑娘府上,便是你还是选择去死,我也不会再来了。所以说,您死也是白死。我打心底希望你活着,活着才有机会看到那个真正好的人,才能等来属于你的真爱。” “真爱?”沈玉瑶苦笑连连,颠着步子拦在元若身前,“我拿什么去等真爱,你看啊”,元若本并未多想,只一抬眼,差点一个踉跄摔倒,忙收回目光,躲得远远的,“姑娘请自重,别自找难堪。”
原来,方才,沈玉瑶一时愤怒,顺着衣领一扯,那雪白的脖颈和那道血痕皆尽收元若眼底。如苍茫的雪白大地开出的一株灼灼红梅,那样耀眼,又那样触目惊心。由于她撕扯过于用力,连内里亵衣都被扯松落了,隐现胸前那丘壑起伏间的光影。
元若不再给她机会作妖,慌忙逃了出去。
☆、小园一会解相思
回国公府后,元若细想,虽说这沈玉瑶,不必管她。可她脖颈上的勒痕,毕竟是为他而伤。若日后不得治愈,肯定要一辈子牵连自己的名声,让明兰面上也跟着无光。所以,当务之急是帮沈玉瑶愈好勒痕,将她这一桩不体面之事也抹净了。
他想起明兰家的表亲,那位贺家哥儿。他家几世御医,颇有医承。况且听闻他在养生美颜方面的造诣天下居首,连宫中娘娘们都屡出高价遍寻他的护肤秘方。
如今,学堂是不敢擅去了,没准等候在那儿的,不是明兰,倒是顾廷烨呢。盛府的墙头也不敢乱翻了,虽然几次跌打下来,如今已翻得熟络不少。可若被人发现,明兰便更百口莫辩了。好在次日便是花艺节,京城大小户人家的小姐都会出来逛花市。次日清晨,他在盛府不远处蹲守,果见明兰出来了,却跟在王大娘子身后。如今五姑娘如兰已出嫁,王大娘子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带着明兰出来逛花市,做做样子。
这下倒难办了。他只好亦步亦趋随在她们身后。待到花市,他想单独靠近明兰,却始终畏于王大娘子。于是,只好遣家丁去买来全花市最大的花笼,佯装是当日彩头送给最美、最幸运的贵妇人。就这样,王大娘子便稀里糊涂中了头彩,被一群家丁和丫头哄拱着去领彩头。王大娘子乃贵胄出身,对再厚的礼也不至贪恋,可她这人偏爱热闹,又慕虚荣,有人夸她美,自然开心得不得了,便屁颠屁颠随着众人去了。一时顾不得明兰。
明兰百无聊赖地逛着,满目真花、假花交杂,看得她眩晕,无何美感。逛至街角一户闲庭门前,一只大手拉住了她。她刚欲喊,却觉那触感温暖而熟悉。元若的手,她也没拉过几次。可每一次,那感觉都真切印在她心头。别人学不来的。
那手将她拉过墙角,便入了一高墙大门。果真是他。元若回头将门闩一搭,轻声道:“你别怕,这是齐国公府多年废置的老院,只要我们不哗声,不会有人来的。”
明兰一双眼,根本从元若脸上拿不下来,嘴上却嗔怪着:“上次的教训白吃了,还敢见呢?”
“还说我呢”,元若宠溺一笑,又拉上了小手,“方才我拉你过来,如同拖一尾麻袋似的,觉你丝毫没用力挣扎,你就这样容易被人拉走啊?”
“你”,明兰羞得满脸通红,“我知道是你。”
元若立时明白过来,喜不自胜,满面春风,一把将明兰拉入怀中。
可明兰还是怕得紧,沉溺却也忙着挣脱。元若温柔的声音飘在她发间,“继续当个麻袋,像方才一样。”
明兰不禁被他逗笑,内心也放松下来,不再挣开。
元若轻轻低头,嗅到明兰发间,“你这是因为方才从花市走了一趟染了花香,还是天生就香啊?!”
明兰这次算是一张脸红透了,元若的鼻息距她越来越近,温吞地飘荡在她发间。那温痒的感觉,从头皮直到心头。她忙向墙角退了两步,温柔地警诫道:“现在可不行。”
元若钳住自己的脚步,钉住了,不再上前,只满脸幸福地叹道:“偌大花市,千娇百媚,却无一朵是我心头好。见了这一串小铃兰,才明白怎么回事呢。”
“好了,我知道了”,明兰璀璨一笑,忙劝他打住,“肉麻的话还是省了吧。”
元若盯着明兰看了好一阵子,才想起正事,眉头一蹙,“你那位贺家表哥,还在汴京么?”
“弘文哥哥”,明兰语气立马沉郁下来,“在,倒是在的。只是,你知道,上回那件事之后,我觉得总该跟他避嫌,所以你若找他,便寻别人吧。”
“那可不行”,元若急了,“这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