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策之妖孽成双(365)+番外
闻言,容梦竹眸光微闪,讪笑道,“你这孩子……又开始胡说八道了,还不都是花香的味道……”
“是吗……”
楚千凝旋开那小瓶子嗅了嗅,发现除了花香并无其他,心里不禁觉得有些奇怪。
难道是自己记错了?
“你呀,惯会疑神疑鬼的,好了,快些随阡陌回府吧,免得那府里的人生疑。”一边帮她将瓶子盖好,一边催促着让她回去。
原本听她提到侯府,楚千凝还想说让她别担忧,那府里的情况并不似她想的那般,可想到什么,她终究是没将那句话说出口。
同黎阡陌回到侯府之后,后者见她手里拿着一个小瓷瓶,不禁好奇道,“这是什么?”
“这是娘亲为我调制的胭脂膏子。”顿了顿,她又补充道,“是用来遮挡我眼角的胎记的。”
“此物凝儿自己不就会调吗,何须岳母动手?”
“我调制出来的与娘亲调制的不一样。”话至此处,楚千凝脚步微顿,眨了眨眼,便将那小瓶子打开置于他的鼻间,“你闻闻,看看着味道如何?”
轻轻嗅了一下,黎阡陌缓声道,“味道清新淡雅,与你妆盒中放的那个别无二致。”
“可我记得……从前不是这个味道的……”说着,楚千凝不禁皱起眉头。
按理说,她应该没记错才对。
不过——
想到自己将四五岁之前的事情全都忘得一干二净,楚千凝便忽然对自己的记忆力没了信心。
说不定,真的是自己记错了。
见她目露纠结,黎阡陌便握住她的手,顺势将那小瓶子拿到了自己手里,“好了,勿要再想了,你近来花了太多的心思,接下来便好生歇歇,多陪陪岳母和外祖母她们,剩下的事交给为夫就好。”
“嗯。”
笑着抚了抚她的眼角,黎阡陌搂着她走进房中。
趁着冷画和轻罗服侍她沐浴之际,他拿着容梦竹给她的那瓶子药膏给了鹤凌,“拿去给遏尘,让他务必给我好好的查,看看这东西有无异样。”
“是。”
鹤凌去了不多时便回来了,一并带回了遏尘查验后得出的结论。
没有任何不对!
“这瓶子呢?”黎阡陌微微眯眼。
“回主子的话,也无异常。”
“知道了……”
“属下告退。”
微眯着眼扫过手中的那个瓷瓶,黎阡陌眸色微暗。
竟然全无异样,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太多了?
听到脚步声响起,他快速的将那瓷瓶掩在袖管之下,不动声色的看向楚千凝。
“你想什么呢,怎么眉头皱的那么紧?”
“在想……凝儿几时才会给为夫生个小娃娃……”他说笑着,不着痕迹的驱散她心里的疑问,将话题远远岔开。
“总是没个正经!”
状似羞涩的剜了他一眼,可楚千凝自己却也不免低头扫了一眼小腹。
其实,她自己也盼着能与他有个孩子呢。
只是不知为何,两人成婚已有些时日,但她却迟迟未能有孕。
奇怪……
之前也让遏尘为她把过脉,也未发现有何不对劲儿的地方,身子康健的很,可怎么就一直没有消息传出来呢?
见自己随意的一句话就令她陷入了深思,黎阡陌不禁在心里狠狠的扇了自己一个大嘴巴。
真是避开一个坑,还有一个坑。
拦腰将人抱起,他看似认真,实则却格外不正经的对她说,“此事原怪为夫,若我再尽心尽力些,保不齐就有了。”
“你……”
“原还担心恐凝儿受不住,不想你也日日盼着有个娃娃。”
“我才没有呢!”楚千凝嘴硬的不肯承认,四下里躲着不肯让他亲,“你别闹……太后殡天,未出孝期便不可同房……”
“孝意在心不在身,如景佑帝那般在永宁宫跪到晕厥便是真孝顺吗?”某位世子爷歪理邪说一大堆,“如为夫这般看似自在享乐,难道就不孝顺了吗?”
“……”
楚千凝心想,您还知道自己是在“自在享乐”啊,那还说的那么坦荡。
就在黎阡陌准备没羞没臊的抱着自家媳妇亲热时,宫中忽然传来了消息,说是皇后娘娘谋害宜妃娘娘腹中的皇嗣,先已被景佑帝禁足凤藻宫。
甚至——
将皇后的宝册、宝印也着人取走了。
第295章 懦弱无能
这并不是皇后第一次被景佑帝禁足在凤藻宫,却是第一次被取走了身为皇后所有的宝印和宝册。
拿走了这两样东西,便意味着他有意要废后。
因此,不等凤君荐有何表示,如俞汉远等的这些老臣便联名上书,请求景佑帝收回成命。
中宫易主,必生大变。
但是,景佑帝却未将他们的谏言采纳,一意孤行。
为了扭转这位皇帝的心思,不少朝臣都自发的跪到了御书房门前,恳请他打消废后的念头,相比之下,身为儿臣的凤君荐倒显得没那么积极了。
他只求景佑帝让他进出凤藻宫侍奉皇后娘娘,却只字未提“废后”一事。
一时间,倒是令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再说皇后一被禁足,宫中大小事务便无人掌管约束,加之如今又赶上太后的丧期,宫中人多眼杂,需要注意的事情自然更多。
无奈之下,景佑帝便命宜妃傅思悠暂领六宫事,另着其他两位妃子从旁协理,却唯独没有用齐妃。
而他之所以这般做,原因也不难猜。
齐家近来接连出事,先是那府上的嫡小姐远嫁西秦,紧接着齐迟便被处死,如今齐敏卧病在床,满府上下皆仰仗着一个世子齐召南。
如今的钦阳侯府,已非昔日可比。
在这种时候,景佑帝只会打压,而非扶持,是以他不可能任用齐妃,更加不可能给她复位。
满朝文武都看得分明,是以除了最初有人帮齐家求情之外,近来为他们说话的人已经越来越少。
甚至有那心思活络的人,已经开始暗地里巴结宜妃娘娘傅思悠了。
几位皇子迟迟未被议储,而景佑帝如今中年得子,谁知道这位皇帝陛下会不会立一个小孩子当太子,万事皆有可能。
消息传回宁阳侯府的时候,楚千凝和黎阡陌却不这样认为。
景佑帝看重傅思悠这一胎,甚至不惜为了她禁足皇后娘娘,并非如人们眼下看到的这般,事实上,他本就有意针对皇后和凤君荐,而今不过是借傅思悠和她腹中的孩子找个名正言顺的理由罢了。
齐家势微,若再任由凤君荐一味做大,必会威胁到他的帝位,景佑帝定是出于这般考量,是以才对皇后出手。
一旦没了后宫的便宜,凤君荐再想做什么必然会束手束脚。
只要他不再是中宫所出的嫡长子,那么他较之夺嫡就失去了很大的优势。
“接下来,他便该对凤君墨出手了。”想到什么,楚千凝皱眉对黎阡陌说道。
“嗯。”
“照着这般形势发展,没准儿最后得益的,真的会是傅思悠和她腹中的孩子。”若真有那一日,东夷便彻底完了。
闻言,黎阡陌却难得摇头,不大赞同她的观点。
依他之见,倒也未必。
“凤君墨自有法子应对,凝儿无须为他担忧,眼下还是想想你我吧。”他们跟着景佑帝做了这么多事情,怕是早晚会被灭口。
须知“狡兔死、走狗烹”,凤雪绮便是最好的例子。
前车之鉴,不得不防啊……
见黎阡陌一脸淡定的同她说起此事,楚千凝便心知他必然早有安排。
又或许,是他早就再等这一日了。
回想起前世他们曾诈死金蝉脱壳,今生大抵也是这般打算。
旁的且先不论,景佑帝若要对付自己,最有可能的情况便是控制住外祖母和舅母。
只要掌握了她们,便等于拿捏住了自己和表姐。
这般想着,楚千凝便蹙眉看向了黎阡陌,“须得先将外祖母和舅母她们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