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以盗帅之名的侯爷(123)+番外
百里花影将东西整理成册,静候着余亦的归来。
许久之后一阵冷香传来,余亦自天外踏风而至,一入门便道:“你猜的没有错,整个暮府都在说谎。”
“你从皇后那里问出什么了?”
“芳姑去府上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只是所有人都瞒着。”
“还真是坏事一条心,好事争先领。”
他搂过女子,将自己的脸贴在百里花影的面上:“我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总觉得这个案子背后会牵扯出来许多的事情。”
“太后的死也牵扯其中吗?”
“其实抓到凶手并不能结束什么。”凉风抚来,伴着两三声轻咳,余亦叹道:“凶手终究不过是凶手,这种案件不是普通的抓住凶手就能停止。”
百里花影听着他偶尔的轻咳,怜惜的拂过他的心口,眸中只能容的下一个他:“余亦,你每次都能推算出凶手,可为何每次都不愿上前抓人?你不在意结果吗?还是说抓住凶手并不能算是结果?”
他并未料到会有此问,浅然笑道:“你忘了?我是江湖人。我杀过许多人,因为我杀过人,所以我没有抓捕旁人的资格。”说道此处男子沉音摇头,将话题转了过去:“如今,大抵可以确定芳姑确实是在暮府遇害的。她颈后的那道伤痕,到底是谁下的杀手,才是你真正要查明的事情。”
“你怀疑谁?”男子牵着她纤细的手,二人沿着门廊排排坐着,从怀中摸出从宫中寻出的杏梨,尽数放到女子的手里。
她抱着杏子和甜梨,凑过去轻轻的闻了,果香清甜沁人心脾:“我怀疑那个丫头。你呢?”
“我怀疑暮皇后。”
“暮皇后?”百里花影一愣,不解的看去:“她是一国之母,想要一个人的命,随口说一声便可,何必如此?”
“因为太急。”小侯爷点着她的额角笑道:“你自己也说了,他们此次杀人是临时起意。所以……芳姑必然是听到了什么,他们才会这般着急的要杀了她。”
“会是什么呢?”她吹气嘟起双颊,小侯爷伸手搓着她鼓起的脸颊:“谁知道呢。查呗。”
二人坐在屋中看着白日里子阁们画下的图稿,不断的提出意见,又不断的否决。
夏侯月婵提着饭食过来的时候,余亦正坐在窗前沉思,百里花影扛不住沉沉的睡意躺在一旁的软塌上。
见她来了,他回过神思轻咳了两三声,笑问:“你怎么大早上就跑来了?”
“皇兄和绿水姐姐说,你查案肯定不记得吃饭,正巧我今日出宫寻清江,便嘱咐我叫我给你送些饭菜,案子可有进展?”
“你来的正好。”他将那饭菜放在一旁,蹙眉问道:“当年太后死时的细节,你可记得?”
“细节?”月婵愕然一愣,随即又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先别管,你记得什么便说些什么。”
夏侯月婵沿着椅子缓缓坐下,细细的忆着当年的场景。秀眉微蹙,似有悲凉暗藏其中。窗外阴郁沉闷,夏日叫人透不过气的低压终究是牵引出了陈年的旧事。
“那天很混乱。”夏侯月婵这样说:“雨很大,那日清晨我去给母后请安,鞋袜全都湿了,入了母后的殿中,方姑姑告诉我母后还在休息,我便想着要闹一闹母后,闯进宫中却发现母后床边碎了一个花瓶,心有不安便上前探勘,一靠近便发现母后双目圆睁死不瞑目。”她咬着牙,似是心头疼然:“后来暮瑶那个女人便闯了进来,一进来就哭,再之后……皇兄就来了。”
余亦摇头,循循善诱细声问道:“我问的是细节,那日都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奇怪的?”夏侯月婵思量了半晌道:“母后死时手中紧握着一个小玉瓶。不过是个空瓶子。”
“什么模样还记的吗?”
“记得,我一直都放在自己宫里,是个白玉窄瓶上面还有琉璃色的纹路,母后常常盯着那瓶子看,而且那瓶子里面从未放过东西。”
乐正余亦听到那瓶子的模样后,面上便多了两三分惨白,随即又问:“可还有旁的?暮皇后呢?她那日可有什么不对劲?”
夏侯月婵细想着,指尖轻扣着桌面上的细痕,半晌才缓缓道:“我记得那天暮瑶来的很突然,没有通报声,而且……她也没有带随行的宫人,只有一个我记不清长相的丫头,穿着宫婢的衣裳。当时我很混乱许多事情都不太在意,但是,暮瑶她一进宫中便哭天喊地,大喊母后仙逝的悲号,我不知是宫人告诉她还是如何?总归,确实有许多不对劲。”
“那落在地上的碎了的那个瓶子,你可记得是什么模样?”
月婵颔首:“就是那个青色的玉瓶。母后很是喜欢的那个瓶子。”她忆起那瓶子的来历便道:“便是那年忻州进贡的瓶子,母后还赏了婶婶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