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我过分迷人(101)+番外
“……”
她是在跟自己说话吗?季宴宁愣了一秒,唇角若有似无的勾着,他点了点头回了句,“嗯。”
至少和以往不同,现在见面了不是吗?
许思音坐在主位上,她一身红色的曳地长裙,刚才应该是真的在出席活动吧。季宴宁收回了视线,他再次握住刀叉,开始切割着牛肉,心里面也没什么太多的滋味儿,只是突然间有点不适应。
每一年暑假他都会来看她,基本上都是谢文生安排他的衣食住行的,而她不是在外演出就是在外面旅行,几乎没有一次打过照面,从第一次分别开始。沾着黑胡椒粉的牛排在口腔里与唾液相融合,季宴宁无暇顾及,吃了两口,又放下了刀叉。
擦了擦嘴唇,季宴宁神情寡淡的看了一眼身旁的谢文生,他低了低头礼貌的迎上他的视线,“饱了。”
“好,对了,还没人给你介绍吧。这是谢温情,我女儿。”谢文生倒是一点都不觉得尴尬,像是几个人之间的缓和剂。
而锋芒向外的季宴宁实在像个不速之客,怎么看都不像是许思音的儿子,谢温情从头至尾都一直在打量着这个人。
闻言,季宴宁点头,表示自己已经认识了她。
从进门到现在,季宴宁与许思音除了开头第一句话,到现在什么话也没说。
季宴宁认为可能一直到盘子见底,许思音可能不会跟他说第二句话,可他想错了,只见她点了一根烟,抽了两口问他,“听说你救了宋美珍的儿子,挺让我意外啊,他叫什么名字来着?”
是女士的烟,透着一股柑橘的味道。
对于这个问题,季宴宁并不是很想回答,他转移了话题,“移植之后恢复的还不错,对以后的生活没有影响。”
“没有影响吗?这种毛病说不定几时候就会再复发呢,文生,你说是不是?”
“……”
没人回应他,谢文生伸在桌底下的手抚了抚她的,似乎是在安慰。
这是最恶毒的诅咒,从她的母亲嘴里说出,季宴宁心里蓦然有点儿凉。
所有的人都噤声,许思音骄笑道:“我只是开了个玩笑,小宁,你不介意吧?”
如果是和许思音同样年纪的女人这样笑,那么季宴宁会觉得很嫌恶,而面前的女人脸上虽然带着些许斑点,可模样以及身段是绝对的风情万种,如果再说的妖一点,那就是个酥人心骨的妖精。
只要是她说的,那么都只能随她,没人敢说个“不”字,唯恐惹得她不高兴。
“上次音乐会,那个人是你。”季宴宁说的是陈述句,他眉眼没有丝毫情绪,清冷的看着她。
许思音大大方方点头,大半烟尾直接扔烟灰缸里,她笑起来甚至有点儿得意,“想我家宝贝儿了,所以妈妈就过去看看你啊。”
此言一出,季宴宁顿时错愕的张开了嘴唇,眉毛蹙,满是疑问的神色。
这是许思音说的话?
“怎么了,难道你一点都不想我吗?”
“……”
病了,要治。
季宴宁脑子里突然跳出了这么一句话,距离上一次许思音喊他宝贝,应该是在十几年以前。
上一秒还在恶意的中伤别人,下一秒就热乎着紧凑着你风轻云淡的说想你,季宴宁有点儿看不明白了,他没回声,只是喝了一口桌上的红酒。甜丝丝的液体划入喉咙,许是喝的太猛了,一时间呛进了气管。
猛呛了一声,季宴宁蓄力憋着劲儿,鼻子里像是进了水,辣鼻腔,甚至眼睛有点想冒泪,可他一心想憋住,不想出糗。
一时间他想到了沈嘉柔和那群远在太平洋对面的朋友,好像只有在他们身边,无论自己是什么模样,他们通通都会接受,甚至会树起所有盔甲,保护你。
而不是无尽的嘲讽,季宴宁淬着寒冰的眸子盯着谢温情,漆黑的眸子像是能吸住人。尽管一句话未说,可姑娘闭了嘴。
“喝酒不是这样喝的,也难怪温情要笑话你。”许思音帮腔,她可容不得别人凶神恶煞的看着温情,其中包括自己的儿子。
谢文生倒是什么也都不说,只是笑话了几声自己家的女儿,接着举起酒杯与季宴宁面前的高脚杯碰了碰,“我们家温情不懂事儿,我给你赔个罪。”
“……”
赔个屁,谢温情白了一眼。
总之一顿饭有点食不知味,以至于晚上季宴宁偷偷的走到厨房间里觅食,厨房餐桌上有一份未开封的起司乳酪蛋糕。眼瞅着有点儿腻,季宴宁尝了两口,才发现味道还不错。
想来,应该是许思音特意放在这的。
吃了蛋糕,季宴宁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看了一眼手机,微信里一条信息也没有空空荡荡的,他直接戳了沈嘉柔的对话框,盯了两秒后,那边发了信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