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安宁(156)
可她画到兴起,那画必须要些翠绿嫣黄来点缀。
想了想,却是唇色一勾,将院子里的一盆墨绿的野草和一朵黄色的野花儿采了下来,最后眼珠子一转,将绿叶的汁,和黄色的花儿的蕊,点在其中。
别说,还真是别有一番韵味。
连画都带了分大自然的青草气息,生机勃勃的。
她自己欣赏了好半天,只觉心情舒畅,有种身处大自然的感觉,难得出此带着意境的佳作,心下一阵得意。
这边是岁月静好。
那边,为了分地,却是又闹起来了。
山坡上的那块地,到底还是分给了阮存发。
齐氏自是不依,先是骂骂咧咧,后来直接上了手,和李氏给打了起来。
里正村长们自然也不会站在齐氏元娘这边。
明面上看着公平的拉架,将两人拉开,实际拉架的早看不惯齐氏,阮二婶子这一边,拉起了内行架。
倒是让阮二婶子逮了机会将齐氏打了好几拳。
*
美牙有话说:
可能有小天使们不知道扯内行架是什么意思。
这是我们原来的乡里话。
就是两个人打架,有人过来扯劝,拉开两人,结果拉开的时候,扯住其中一人往后不让他动,另一个却没有被扯住,趁机给那个被扯住了的狠狠的再来几下。
正文 第369章 疯了哦
有人扯内行架,齐氏自然又吃了不少亏。
等挣扎开,样子已是狼狈非常,披头散发。
她求救的看元娘,元娘虽然也是蹙着眉,却并不站出来说话,仿佛被打的并不是生她养她的娘,只是一个与她无关的陌生人,目带鄙视。
她争这个是为什么,还不是为了元娘,可结果却是里外不是人,齐氏想要骂元娘,又有些不敢,只生生差点气得七窍生烟。
因为分地事件不爽,所以等安安从张家回来的时候,齐氏又在院子里和李氏对骂了起来。
谁也不饶过谁,真正是旗鼓相当。
院子里这般热闹,主角再也不是她,安安表示很满意。
李氏这些年带着阮存发,小微住在破茅屋里,正屋没一间,田地没有一亩,就靠着做杂活挖野菜拉扯大两个儿女,吃了上顿没下顿,如今,又有房又有地吃上了白米,她劲头可大得很。
要不是安安回来,她恨不得再冲上去和齐氏干一架。
彼时,元娘正在阮老大屋里。
一大早上他就叫了元娘过去,只不过元娘那个时候要出去分田,没时间和他说话。
“说好的我只要听你的话就能坐着当村长的呢?为什么最后我还要被赶出村子,你得给我一个交代。”
阮老大如今能抱的最后救命稻草就只剩下阮元娘了。
他算是看清楚了,那个混帐大儿子是完全不听他的了。
元娘冷笑。
“你还说这个,要不是你蠢,当初没有看住那丫头坏了事,你如今都已经是村长了,谁还有资格赶你。”
阮老大肠子要悔断了。
元娘又冷声道,“还有那程四,上公堂的那一刻,你就该极其气恼的揭发他,向县老爷告状说当初是他家威胁你要打死你一家老小,然后再说你迫不得已签了撤案,然后哭得又伤心又悔,先倒打一钯,打乱节奏,你个蠢货,被别人牵着走,居然还承认自己收了那一百两银子,自己要将自己蠢死,我能有什么办法。”
“那我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等。”
“那小贱人?”
元娘冷冷的阴笑,“叫你找的人贩子你找了没有?”
*
第二天一早,吃完了早饭齐氏就叫住了又往外跑的二丫。
“我一会要去宁家庄园里领月例,你今天不要出去,留在家里伺候你爹。”
都要被赶出去了,手上要是再不多拿点钱,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齐氏前脚走,后脚就有个人跟着她出了门。
当然是李氏。
她后脚出门,跑得却比齐氏快,尽抄着小路走。
到得自然比齐氏早。
她从来没到过宁家庄园,但手中有安安给她的信物,自然有跑腿的将她领去了帐房,顺利领出月例。
于是齐氏到的时候,就又唱了这出戏。
“我是要领阮安安的月例的。”
“安安姑娘的月例已经被领走了。”
“啥?被领走了?”齐氏一听钱没了,那个急,恨不得冲上去和帐房拼命,“被谁领走了,你们凭什么要把给我的钱给别人?”
“你的钱?”那帐房乐了。
一边帮着发钱的小厮讥讽道,“也不知道这疯婆子哪来这么大的脸。”
正文 第370章 走着瞧
帐房自是不再理会齐氏。
齐氏心有不愤,但是给她一个胆子,她也不敢在宁家庄园闹事,被那小厮推到一边之后人也清醒过来。
抱着小心的打探:“那领钱的是谁?”
“她姓李,对了,她说是安安姑娘的二婶,拿着安安姑娘的信物过来的。”
老贱人,果然是她!
于是,安安回家的时候,家里又开打了。
只不过,和从前不一样的是。
如今,占劣势的是齐氏。
阮老大躺床上,阮大保最近躲着阮老大,早出晚归,元娘不理会,齐氏完全没有帮手。
以一对三,哪里是对手。
“老天瞎了眼了,怎么不降雷劈死你们啊。”
安安每次听到打不赢坐在地上耍赖的齐氏,哭骂这句经典台词就想笑。
元娘从门中伸出头来,阴深深的看她,她就冲她笑,笑得明媚十分。
两人眼神交汇。
一个:“来啊,放马过来啊,咬我啊。”
一个:“你等着,走着瞧!”
*
这种日子对别人来说可能是折磨,对安安来说,却是十分惬意。
日子过得飞快,顾神医送过来的药苗一下子就已经有半个月了,是死是活,见真章便是这个时候。
于是,第二天,安安就在张康平的院子里看到了顾神医。
张康平有事出了门,正好不在,只能安安自己亲自接待。
因为安安的区别对待,最后活了的,只有那一盆打破了盆,换了土钵的药苗,其它的一律全死了。
这么多,只养活一钵,还是没有根,不是那么玄幻不可接受,却也不是那么逆天,安安自认为很是妥当。
谁知,那顾神医的眼睛却是睁得溜圆。
“这一盆居然活了。”
这里面,最难养的就是这一盆。
这药草怕冷,就算是不将根去掉,这种天气也是极难养活的,百里存一都是幸事,这丫头居然养活了。
顾神医双眼泛光,上下打量安安。
“这些花都是你平日里照料的?”
“嗯。”
顾神医默了默。
“丫头,老夫帮你把个脉吧。”
安安大方的伸出手。
她手上的花瓣早就用完了,如今就一颗不太显眼的红痣,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才对。
当然了,如果是那些花瓣正艳的时候,她是绝对不敢伸手的。
顾神医细细的把了脉,收回手沉思。
安安心下微有不安,“怎么了?我的身体是有什么毛病不成,令神医这般为难。”
顾神医摸了摸胡子,“你身子骨比一般的人康健。”
别的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摸了摸胡子。
想了想,才又细细问了安安养药苗的一些经过和流程。
安安当然是假作不知药苗被剪了根的事,只说有一个乡亲帮着整院子的时候将之前那盆给弄破了,还好土夯实没有摔散,便连着土一起移到这她们自家制作的土钵里。
听说只是换了钵,顾神医将视线又转移到了那土钵之上,又捧着那钵瞧了老半天,却也没有瞧出个什么来。
最后将那药苗带着钵一起交给了同来的药僮。
“回去将这盆药苗放到老夫的静室里去。”
人没有什么奇怪的,应该就是这钵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