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蛟打量了他一会儿,才放心了似的点了点头,慢悠悠地爬到何方床上轻车熟路地钻进被子里拱了拱闭上眼睛又睡了。
坐在床边目睹了她这一系列动作的何方僵了一下,然后跟火烧了屁股一样噌地从床上站了起来跑到客厅去了。他站在客厅的窗口狠狠地吸了两口清晨微凉的空气才平静下来,拿起放在客厅桌子上的手机看了一眼,有两条来自许惟的未读信息。
“资料已弄好,放在桌上的U盘第二个文件夹里了。”
“何总跟人深情相拥我就不打扰了,先撤了。”
何方看着许惟的信息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果然是真的又抱了蛟蛟。
可是他妈每次抱到之后都失忆算怎么回事儿啊?这次可是没喝酒的!没喝酒也能断片吗?!
吐槽完他又把目光落回到手机上,看着“许惟”两个字有点莫名其妙的情绪,这人…前世是他的弟弟吗?还是那种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差点搞死自己老爸还不知道自己错哪了的熊孩子弟弟?
何方轻手轻脚地进了浴室简单洗漱了一下又轻手轻脚地从屋里把那个记录梦境的本子拿了出来,梦里的人的模样何方仔细地回忆了一番,不是特别清晰,但也足够想起蛟蛟一身白衣眸色明媚的样子了。
她那时很美,也很快乐。
她现在也很美,却不够快乐。
何方把本子翻到最后一页,大笔一挥在纸上唰唰唰地写下一行大字:我要让她重新快乐起来。
十个字占据了整整一页空白的纸,笔画龙飞凤舞地架构在一起,何方看着这些字愣了愣,又慢慢地在下面空白的地方重新写了一遍,看着纸上两种截然不同的字体,他陷入了沉思。
半晌他把笔丢在一旁,揉了揉眉心,又瞄了一眼纸上的字,行吧,那就从今天开始吧。
蛟蛟是被厨房叮叮当当的声音吵醒的,尽管她能听出来厨房里的人已经尽可能地小声了,但她明锐的听力还是隔着卧室和厨房的两道门听到了何方的喃喃自语,这人在咚咚咚几声切菜的声音之后不解地问着自己:“不是说这样一切,再这样一弯就能变成心形吗?这是个啥?”
窝在舒适的被子里的蛟蛟,鼻息闻到的都是何方残留在枕头上和被子上的洗发水味和沐浴露的味道,耳边是又一声锅子被丢在料理台上的声响,伴随着他不满地抱怨:“不是说煎蛋是难度才半颗星的新手料理吗!我这每天都在几个亿的项目上签字的手是他妈残疾手?…”
蛟蛟就这样趴在床上听了一个上午,一直到将近中午十一点的时候,隔壁邻居都开始陆陆续续地做午饭的时间点,她才听到何方站在厨房里满意地叹息:“我果然是个料理天才!”
听着何方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蛟蛟钻回被子里闭上了眼睛。
何方小心翼翼地推开卧室的门看到蛟蛟还闭着眼睛在睡觉心里松了口气,他是想做个早餐来着,但不知道为什么折腾着折腾着就到中午了,好在蛟蛟一直都在睡觉,他把窗纱拉开又打开一扇窗子放进来一些新鲜空气,蹲到床边温声说:“蛟蛟,起床了,已经中午了。”
演技派蛟蛟慢悠悠地睁开眼睛,还抬手揉了揉眼角:“已经中午了吗?”
何方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忍不住上扬:“嗯,起来吧,我刚才随手做了点吃的,咱们一起吃吧,也没什么准备,就做了点简单的,凑合一下,晚上我们出去吃。”
蛟蛟面无表情地想:那可真是太随手太简单了,从早晨七点多一直折腾到十一点多,现在您身上还能闻到糊味呢。
为了演的自然不穿帮,蛟蛟拉过被子盖住了勾起的嘴角,声音隔着被子传出来还真有点没睡醒的意思:“你先去,我缓缓起来洗个漱就来。”
何方点点头,迈着愉悦的步子走了出去。
餐桌上是何方忙活了近四个小时的成果:一锅粥、两个煎了一盒蛋才勉强幸存下来没有被丢进垃圾桶的煎蛋、还有按照教程切了无数次也没有被弯成心形最终保持原状被煎熟了的火腿肠。
何方看到蛟蛟出来主动帮她拉开了椅子,然后把盛好的粥小心翼翼地推到了她的面前,得意地把勺子也递了过去:“尝尝吧,蔬菜粥。”
蛟蛟垂眸看了两秒,他虽然说是蔬菜粥,但看起来应该就是普通的白米粥,上面…飘着五个圆圆的厚薄不同的胡萝卜片,蛟蛟眨眨眼,开始在脑海里搜索类似的图案,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她笑着抬起头:“五环吗?很可爱。”
“五环?”正在忙着把煎蛋放在蛟蛟面前的盘子里的何方疑惑地回过头,看到粥里他精心摆出来的花朵已经浮在粥上变了位置时尴尬地挠了下头,“我本来是摆了个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