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夏之梦(168)
“嗯?”
“认真工作的裴总排第二。”
所以第二和第三都是同一个人。
换句话说,两者加起来的分量很足,不比第一差。
裴翊之满意的扬唇,眼尾余光扫过抽屉里的眼镜盒,静默半秒,伸手取了出来:“这副眼镜?”
南梦溪点头:“是我在博物馆兼职时戴的那副。”
“果然如此。”裴翊之打开眼镜盒,回忆般的看了几秒,抬眼问南梦溪,“怎么会想到戴眼镜。”
“工作需要。”南梦溪轻描淡写道,“戴着会比较方便。”
裴翊之眼神微凝,他对比了下初遇时的南梦溪和现在印在心底的她,差不多明白其中的缘由了。
“南南。”
南梦溪发了个气音。
“以后我没在你身边的时候,都戴这副眼镜。”
“……”
南梦溪震惊的差点丧失语言能力:“啊?”
裴翊之把话补充完:“比较安全。”
“……”
还防狼呢。
南梦溪扶了扶额,略显无力的叹口气:“那些都是过去时了,在咖啡馆和学校,我不都好好的。”
她拿过裴翊之手里的眼镜盒晃动两下:“以后要用了我自然会戴,你就别老想这些假设出来的东西了,行不行?”
裴翊之没有回答,而是反问:“这算是求我,还是哄我?”
“求你。”南梦溪放下眼镜盒捧住裴翊之的脸,软软的笑道,“再哄你。”
一瞬间,裴翊之的脸色多云转晴。
他打开手上的眼镜,亲自帮南梦溪戴上。
没有度数的一层镜片,遮住了那双缀满星光的眼睛。
却也弥补了初见时没有看到全脸的遗憾。
*
带着裴翊之逛了一圈旧城区当做饭后散步,南梦溪回老宅把收拾好的东西放进车子的后座,又看了会儿整个老宅,坐上车前往墓园。
大概是临近年底,墓园异常冷清,几乎没有什么人来。
一下车,南梦溪受到过大的温差影响,没忍住的搓了搓胳膊。
“很冷?”裴翊之连忙锁好车门绕过去。
南梦溪摇头:“只是有点不适应,过一会儿就好了。”
尽管明白这话不假,有上次的生病经历在,裴翊之半点不敢松懈,牵起她的手放进大衣口袋里。
南梦溪感受到热气一股股的流入肌肤底下,渗入血液中,手指紧了紧,唇边翘起一抹不深但暖暖的笑容。
两人肩并肩走进墓园,穿过一排排的树木,在南焘的墓碑前停下。
谁都没有先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站着,交握在一起的两只手默契的从口袋里伸出来,垂在一拳头的距离中间。
过了大概有一分钟的样子。
南梦溪微笑着做介绍:“老南瓜,这是裴翊之,我带他过来实名认证了。”
裴翊之紧随着问候:“爸。”
南梦溪继续做详细的介绍,从博物馆开始说起,将几个月的点点滴滴串成一个故事。
末了,她看着南焘的照片提了件额外的事:“你在那边应该有看到她做了什么吧,虽然很让我失望,但其实我并没有多恨她,因为她是除了我以外,你最爱的人。”
裴翊之目光一紧。
“不过,我不可能原谅她,”南梦溪说,“你也是支持我的,对吗?”
裴翊之松懈下来。
那就不用去做什么了,而且东福地产内部已经彻底乱了,裴氏也无需再插手。
与此同时,南梦溪把想说的话说完,动动被牵住的手,示意裴翊之:“走吧。”
“好。”裴翊之对着墓碑鞠了个躬,在心里许下会好好照顾南梦溪这个一生的承诺,带着她离开。
临走前,南梦溪回头再望了眼南焘。
而后,她坚定的跟着裴翊之往外走。
一步步走出那段曾经难以释怀的过往。
也一步步走进人生崭新的阶段。
*
但如果南梦溪知道这个新阶段会变成这样,她宁愿原地踏步。
特别是在经历多少番狂风暴雨的摧残后,南梦溪觉得自己全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
某个老男人呢?
非但没有任何疲累,还一脸的神清气爽,跟吸了血的吸血鬼似的。
浑身上下写满三个字——真好吃。
若是条件允许,南梦溪真的超级想扑上去咬他一口泄愤。
然而这几天的“悲惨”经历让她明白这样做只会让自己更惨,于是挥动软绵绵的手臂拍过去:“泥奏凯,别碰我,我就不该心疼你。”
大概是真的被折腾狠了,南梦溪连网络语都飙出来了。
软中带媚的嘶哑嗓音,听起来别有一番味道。
裴翊之笑了,字句间全是不加掩饰的愉悦:“还记不记得暴饮暴食?”
“……”
“饿了这么久,吃几顿好的不应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