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为情敌(80)
“那日康王陷南将军叛国,末将据理力挣亦被打成同党,关在了这地牢里。在见到王爷之前末将断不敢想还能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盛沐泽赞许地点点头,“待回京我会据实上报给父皇的,你护城有功我自不会忘。
“谢王爷!”
虽行动不便,顾彦祺却挣扎着朝盛沐泽恭恭敬敬行了一礼。这是他这么些天来第一次心甘情愿地下跪。
重回到府邸的顾彦祺邀盛沐泽于他府中住下,而十数万大军则驻扎在天池城的东门外以待次日启程回京。
盛熠煊被锁在了顾府的厢房里,伤口虽有做过简单的处理,但他的身子还是因伤口发炎而引起了全身发热。
“仲神医呢?”
南歌推开门,将清淡干净的饭菜放在他面前,轻而缓地问道。
盛熠煊嘴巴动了动,发出的声音去细弱微蚊,南歌不由得凑了近些,却为他身上散发出的热气所惊——
“你烧得如此厉害怎的不说!”
“监下囚岂有求医的权利?”盛熠煊自嘲地笑笑,“仲神医还在城中的行云客栈等我,你快去找他吧。”
南歌蹙眉静默地盯着盛熠煊苍白的面容,有过片刻的纠结但还是抬脚向外走去,“饭菜趁热吃吧,晚些不会再送来了。”
争战既已结束,天池城内一片张灯结彩,好不热闹。盛沐泽提出陪南歌一道出府,走在比肩接踵的人潮里他的手始终紧紧握着南歌的。
直至夕阳将落未落,两人这才走到长街尽头,行云客栈的牌匾赫然映入他们眼帘。客栈前头是城里最为拥堵之地,南歌微微侧身问身旁翘首往客栈里望妇人道,“大嫂子,大家这是在做什么?”
“你不知道呀?”妇人视线仍旧望着客栈门口,但仍旧热心回答了南歌的疑惑,“城里来了位神医,镇上好多人的旧疾都被医好了呢!我倒是没什么毛病,不过也想过来让神医瞧瞧。”
“可是这么多人他可看得过来?”
“神医菩萨心肠,只要有人求医他便不加休息为人看诊。不过店家生怕神医累着,便有条不成文的规定,戌时准时关店门,没排到的人只能明日早起再排队。”
“好,我知道了,谢谢大嫂。”
南歌略一点头道谢,拉着盛沐泽的手便往反方向行去。盛沐泽奇怪地望着她,“你找的不就是仲神医么,既然证实了他在行云客栈里为何还要离开?”
“他们等了一天也不容易,我们还是等戌时过后再来吧,横竖大哥他也不急在片刻。”
“好,”盛沐泽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些,“我娘子果真温良贤淑。”
“一句话就想收买我?”南歌娇俏地横了盛沐泽一眼,两个多月来的忧虑终于在进天池城后有了缓解,是以紧了紧盛沐泽的手,“我们许久没好好逛过街了。”
在牯岭镇的近一年时间里,是他们最恣意的时候,而后回了京两人各怀心事却是疏冷了许多。
如今走在摇曳着灯火的闹市上,盛沐泽拉着南歌走向沿街的一个小摊,一个须发斑白的老汉正坐在地上雕刻着木簪子。摊上摆着的成品虽不过十个,却个个栩栩好看。
盛沐泽观摩了片刻,从中挑出了个转头问南歌道,“这个簪子如何?”
南歌定定地看着盛熠煊的侧脸,忽而感慨道,“那天我在牯岭镇碰见你,你也是这般为玉燕姑娘挑的簪子。”
“吃醋了?”盛沐泽好笑道,“那日我知道有人跟踪我,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不是,”南歌浅笑道,“我是说你认真的样子很好看。”
盛沐泽微微一愣,从心头涌出一股暖流一直绵延至四肢,他长臂一审将南歌揽入怀中,“从那时心上便有我了?”
“是啊,想着怎么叫你将欠我的救命之恩还回来。”
“这不就以身相许还上了么——”
“……”
南歌仰头白了他一眼,盛沐泽笑意盈盈地将木簪子为她插牢,转身将一锭银子递与老汉后便拉着南歌往茶肆走去。
茶肆又是街上另一处热闹之景,因争战之事说书先生歇业了数日后重新站上讲台,底下座无虚席。更有许多人站在栅栏外饶有兴趣地听着,南歌与盛沐泽挤不进去只得靠后站。
说书先生先讲前代大将于有光英勇杀敌的故事热了场子,故事收尾处后排忽然有人扬声提议,“听闻此次大战多亏了兖王,先生不若与我们讲讲兖王的事迹?”
“兖王么——”说书先生润了润嗓子,一脸神秘道,“要说起这兖王,那可真是个传奇人物。据传言,他年少时流连烟花柳巷,更是闺中常客风流郎。更甚者为了名妓玉燕姑娘出走京师,在牯岭镇造了座王府,可谓是出手阔绰,挥金成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