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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秦始皇的一千零一夜(50)+番外

作者: 红罗著压 阅读记录

但无论如何,她都会拼尽全力护好它。

至于这好消息,还是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再告诉赵政吧。

“臣下明白。”夏无且笑着告退。

*

经一夜春雨的浇打,园内花枝憔悴。凋落的花瓣散在地上,铺就一道淡红娇嫩的小径。

亭中有二人正在对弈,万籁俱寂,只闻落子之声。

赵政手执白子,落在半空中许久,仿佛整个人也被定住了。对面的蒙恬忍不住提醒道:“大王,该您落子了。”

赵政回过神来,收回骨节分明的手指,只扫了一眼棋局,便叹了口气道:“是寡人输了。”

蒙恬闻言便低头去看棋枰。棋局未尽,大王竟能一眼断出胜负,可见其水准之高。

说来他与大王同岁,为大王玩伴,和大王对弈却从未见其失过手。

年少之时,父亲蒙武曾劝自己不要一味输,一味让,也需偶尔赢几回来打消大王的疑虑。可父亲不知道的是,他每回都是认认真真地下棋,从未放过水。可饶是他使出浑身解数,却也从没在和大王对弈之时占过片刻上风。

他可以确定,这几年来自己的棋艺不曾精进几分,又见大王心神似是全然不在下棋上,便知自己这破天荒的头一回获胜只是侥幸。

“这次臣下执黑子,先手下棋略占优势。”蒙恬抱了抱拳,“是大王承让了。”

赵政将棋子收回棋罐,“那便再来一局吧。”

棋局已开。

“寡人问你,孙子兵法所说的奇正之势该作何解?”这一回赵政依旧执白子。

蒙恬抬头,对面的男子身姿挺拔,面容俊美,神情却带了一丝冷漠孤清。

日光微微洒在他面上,却也没能将那冷峻的轮廓柔和上半分。

“战势不过奇正。又以对阵交锋为正,设伏掩袭为奇。”蒙恬落下一子。

祖父蒙骜曾在他面前夸赞大王胸怀韬略,不仅将战术烂熟于心,对兵法的见解更是精妙绝伦,还让他多多向大王讨教呢。

所以这如此浅显的计谋,大王怎会不知?竟还特地向他发问?

蒙恬挠了挠头,有些困惑。

“那么又该如何设伏掩袭?”

二人说话间,黑白棋子已布满了大半个棋枰。

午间细细密密的阳光照进亭内,在棋枰上落下几块斑驳的影子。

蒙恬回道:“自然是示敌以弱,诱敌深入……”

“……待敌无备之时,再一举击破!”赵政接了后半句,只听“啪嗒”一声,白子击在棋枰上,显出几分下棋之人的决绝,“你输了!”

蒙恬再次抬头,却见对面之人眼中发出灼亮的光,面上还泛起一个志在必得的笑容。

“寡人还要多谢你。”赵政起身,临走前意味深长地拍了拍蒙恬的肩。

有些事,往往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既然已理清了思绪,他便该放手去做了。

不就陪大王下个棋,这有什么好谢来谢去的?望着赵政远去的背影,蒙恬这样想道。

作者有话要说:政哥的弱点是什么呢?

第28章 第廿七夜

秦王政九年四月初五,宜祭祀、祈福 。

早在年初时,赵政就布席告祖,经筮卜定下了这个吉期。原本男子年至二十便要行加冠礼以示成年,但因为一些不可明说的缘故,他堂堂的一国之君竟拖到了二十又一才迟迟行礼。

如此就意味着,这将注定会是一场不同寻常的冠礼。

当芈泽一行人来到位于雍城城郊的蕲年宫时,恰逢天公不作美,顷刻间就下起了倾盆大雨。赶巧她下车得早,倒是没怎么被淋湿,可其他人就没这么幸运了。

宫人们擦头的擦头,拧水的拧水,大殿外的青石地上沾满了泥点水渍。经人一走动,更是狼藉一片。

嘉卉最是狼狈,只因她一路上叫嚷着要下马车透透风,芈泽便放了她下去。她被那扑头盖脸的雨水打了个措手不及,回来的时候衣衫湿透,发上滴水如瀑,好似只落了水的鸡。

芈泽笑吟吟地让她去换衣,又唤来殷佩,派她去请覃越。待殷佩转身离去后,她才卸下笑容,眸光中闪过一丝疲倦之色,又很快消失。

还没到松懈下来的时候,接下来她可还是有一场硬仗要打啊。

*

一杯热汤下肚,自小腹升起一股暖融融的熨帖气息,芈泽放下茶杯,看向面前站着的男子。

他修晳清俊,目似寒星,虽衣麻荷甲却也不掩其风流之态。芈泽总觉得,这个五年前被她在巨阳城外捡到的少年绝非普通人。

更别提到秦国不过短短半年,他就从一个小小侍卫擢升成了王后卫尉,主掌她跟前的卫队。没有她的特意提拔,他竟也能走到这一步,这着实让芈泽钦佩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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