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散的热气打在玻璃上，模糊了她的身影，只隐约显出她的一点儿影子。
不知呆了多久，韦默默才从浴室走出，单单的浴巾围住她的通红的身子，长发的水滴不断滴落，小脸儿却是苍白脆弱。
有些恍惚的韦默默赤脚走出，一步步的踏进卧房。可是看到那张大床的时候，却顿住脚步，身体颤抖着，转身走出来。
只斜靠在沙发上，韦默默眼神空洞无波的睁着，一夜天明。
翌日
韦默默拍拍黯淡的脸色，微扯一扯嘴角，想要露出一抹笑意，却是更难看的苦涩。
眼中充满血丝，红且干涩，疲惫且苍白的她站在镜前木然看着好一会儿，才出门。
门被打开的同时，门旁的慕非凡突然站起身来，身上的衣服褶皱难看，脸色亦是憔悴颓然。看起来，他守在门外一夜了。
看到韦默默出来，
眼眸立刻一亮，上前关心的伸手却被她面无表情的躲开了。
慕非凡眼神一黯，讪讪的放下手。
见她无言淡漠的越过自己下楼，他随即快速跟上。
“默默，我——送你吧！”
他上前打开车门，但韦默默根本看都不看他一眼，走出楼区。
她一招手，出租车停在跟前，刚打开车门，慕非凡却握住她的手。
“默默，昨夜是我冲动，你原谅我好吗？”他的眼中满是恳求，握住她的手，希望她哪怕给予一眼。
韦默默看了看自己的手，平静漠然依旧不语。
慕非凡被她如此冷漠的眼神看得终究还是放开了，因为他承受不了她如此无情的眼神。哪怕是怨恨，也好过如此。
上了出租车，车子在慕非凡悔恨的眼神中远离。
“呀，默默，你这是怎么了？”小冬看到韦默默一脸憔悴外加红肿的眼睛，甚是惊讶，关心的问着。
韦默默只扯了下嘴角，淡淡道：“没事，没睡好！”
“噢——”小冬也很是郁闷的一叹息，“我也没睡好，被林市长这一折腾，谁还能睡得好呢？”
韦默默眉眼微皱，“小冬，总编没说什么？”
“我跟总编说了昨天的情况，当然我没有提你的冲动，不过就冲昨日林市长那态度，我以为总编肯定会让我们撤的。可是，真是没天理，总编竟然说让我们再接再厉啊！太悲催了，总编这样子的固执，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暗恋林市长了。”
小冬挤眉弄眼小声的说着，“绝对是！”
韦默默淡淡一笑，却不达眼底。
“我们再去一次吧！”
小冬也是无奈的点头同意，没办法，还能怎么办呢？只能这样发挥愚公移山的精神了。
市政府前，韦默默和小冬再一次来了，那警卫看到两人都忍不住嘴角抽搐。或许是想这两个不正常地女人得是多么的坚持啊，他们都觉得很无奈了。
不过，虽然同情，但是还不能随便放她们进去的。
“麻烦一下同志，我们要见林市长！”韦默默再一次对那值班警卫说着。
警卫同志面无表情，电话通报。
很快，他挂断电话，“林市长很忙，没空见你们。”
韦默默或许早料到如此，而小冬也早已有准备的不带任何期待的表情。
“小冬，你先回去吧。我在这再等等。”韦默默转身，看向小冬，拍拍她的胳膊，让她先行离开。
“不，我陪你等吧。”小冬摇头，“要等就一起。”有难同当嘛！
“不用了，我再等个十分钟，若是不能见的话，我就去别的地方。你不是还有稿子没写完吗？我们分头行事吧！”
小冬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而后同意离开。
直到剩韦默默一人站在警卫室外，她的脸色沉下，走远几步，拿出手机。
还是那个号码，想了好几声都没有被接起。韦默默再打，一遍又一遍。终于在韦默默拨打了第四次的时候，电话终于被接起。
那边没有声音，韦默默淡淡开口：“我要见你！”
这是你的潜规则？
“我要见你！”
韦默默清冷的声音透过电话传过来，林牧深的眉间微蹙，手指用力几分，随即沉着语气回道：“我很忙！”
“我要见你！”
她再一次说道，依旧清冷，却多了分坚持。.
林牧深黑眸愈转深，似觉她的异样。
“进来吧！”
韦默默挂断电话，等着警卫那边的电话响起，他才让她进入。
第二次踏入，韦默默直接到他的办公室。
有礼的敲门，内里传来他低沉的声音，“进来！”
韦默默推门而入，直接对上他投过来的视线。
“林市长——”
话未完，他的眉头紧蹙，迅速起身，踱步靠近她，“你怎么了？”
韦默默知自己今日的样子肯定难看的紧，但他现下与昨日的区别的关心，却并没有让她有何情绪波动。
抬头，不理会他的关心询问和探究的黑眸，“林市长，请您同意我的采访。”
林牧深眸光更利，紧盯着她憔悴苍白的脸色，红肿的眼睛，眼角下暗色发黑，小嘴儿无血色抿紧，手指捏着包袋都有些用力，一副不放松的僵硬模样。
“到底怎么了？”
他语气不耐，大手捏住她的下颌，强硬的逼问着。
韦默默眉间微动，退开身，躲过他的大手，“林市长，请问您到底同意不同意我的采访？”
她的疏离和倔强，让林牧深的脸上闪过一丝怒容，随即冷哼，重新转身，恢复他该有的冷然自持。
坐回椅子中，林牧深慵懒的靠向椅背，手肘撑起双手交叠在身前，长腿叠起，随意的抬眸，一丝漫不经心的语调冷冷问道：“你这次是以什么身份如此对我说的？”
韦默默嘴角微动，才启唇而出：“韦默默。.”
林牧深眸子微阖，倔强的丫头，死犟！
“韦默默，你凭什么认为我就要同意你的请求？”
韦默默的下颌的骨头微动，看得出来她咬牙很用力。
“林市长，如果您不同意，请问是为什么？”她又将问题抛给了林牧深。
食指缓慢有节奏的点着，他蓦然一笑，“我的同意不同意在于你的选择。”
韦默默沉默一会儿，两人对峙着，他不动声色的淡笑，她却面无表情的沉默。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似乎很是惬意并不如他所说的“很忙”，只等着她的反应。
“林市长，请问您给我出的是什么选择？”她放下手中的包，缓解僵硬的身子，竟毫无拘束的拉过椅子坐下。
双腿叠起翘起，修长的美腿让林牧深的眸光微闪。
“看你的表现。”随即眸子深黯顺着长腿滑回她的脸上。
韦默默溢出一抹冷笑，“请林市长赐教！”
林牧深肃然起身，走到她面前，倚在桌子前，双手按在她的椅子扶手上，居高临下俯视进她的眼眸。
近距离的两人，他的气息拂在她的脸颊，是她熟悉的味道温度。
“到底怎么回事儿？”
他低沉的温热气息却是依旧固执的要知道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韦默默眉间微动，别开脸。
“是不是非凡？”他犀利的眼神执着要求着。
韦默默推开他，起身，“林市长，我想这跟我们现在的问题没关系。”
“从这一刻开始，这就是你的表现。回答我，到底是不是他伤害你了？”他掰过她的小脸儿，面对自己。.
“我想，这是我跟我男朋友之间的事情，林市长未免管的太宽了。”她不服的回道。
“果然是他！”林牧深眼睑敛下，遮住了他眼中闪过的狠厉。再抬眸的时候，已然恢复清明。
“晚上等我，一起吃饭。”
他话说得随意，而韦默默却没有答应的随意。
“这也是要求？”
“你想是就是吧！”他不甚在意的耸肩。
“林市长，我想我可以理解为这是您的潜规则吗？”她嘲讽的冷哼，这个男人小心眼儿之后又要使潜规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