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豪门强宠:总裁,矜持点(181)+番外

老太太叹了一声,皱巴巴的脸上的表情很凝重,江睿看着这样的老太太,不舒服,他习惯了老太太要么精明,要么可爱,要么耍赖的样子,这样子的老太太,他看在眼里,觉得有一块大大的石头,压在他的肺上,气都换不了。

“睿睿,我们还是说正事吧。”

江睿眉毛跳了一下,又镇定,“什么事?”

“你和向丫头最近老往医院跑怎么回事?”

这个问题江睿昨天晚上就想得很清楚了,老太太这里,先试探一下,兴许老太太什么也不知道,“奶奶,我最近觉得胸有点闷,向晚担心,非要我去检查,医院您也知道的,动不动就叫去复检,生怕去的人少花一分钱,巴不得去的人天天都去复查,我也觉得麻烦,可向晚就是个操心的女人,麻烦得很,非要叫我去,不去就跟我闹,我也没办法,本来就不是什么大的事。”好大话过。

“睿睿啊,奶奶知道你从小聪明,又稳重,做事情知道哪头轻,哪头重,分得清主次,你若是起了心要骗谁,那是谁都能蒙过去,可是睿睿啊,爷爷奶奶这两把老骨头都是要进棺材的了,你呀,就在爷爷奶奶面前稍微诚实点不行吗?”

老太太看着江睿的眼睛,江睿觉得心虚,那眼睛虽是因为岁月的变迁而变得有些浑浊了,可是瞳心里闪烁着的光芒依旧是那么精亮,仿佛可以看穿一切,奶奶年轻的时候是个女侦察兵,年轻时候穿着军装背个小水壶的照片被爷爷珍藏着,很漂亮,那双眼睛跟会说话似的。爷爷总是回想往事的时候夸奶奶,说以前看到奶奶的时候,她眼睛瞪一圈,没一个小伙子再敢跟她说话,都怕啊,可是爷爷不怕,爷爷说他们那时候闹革命,要的就是破旧除新,旧社会的女人才跟小媳妇似的,只有新时代的女性才会说出顶半边天,谁说女子不如男的话。所以他就是喜欢奶奶那种姑娘。爷爷也总是被奶奶瞪,爷爷说,经常被奶奶看得心虚,因为那眼睛有时候跟刀似的,架在你脖子上,紧接着过来的光芒就像是要把你看穿似的,你半点谎话也不敢说。

时过境迁,奶奶的眼睛依旧是那样。

江睿叹了一声,“奶奶。”他有点无奈,不知道从哪里说,他原本是想试探家里,可由于自己本来就纠结到无法形容,苦闷到无法形容的心绪无法在老太太这样眼神中说下去,他怕说错,干脆不再讲什么。

“你们去看不孕不育,这么大事,为什么不告诉奶奶?睿睿,向丫头出过的事都算了,就连她的父亲曾经因为涉嫌经济内幕交易这么大的丑闻,江家都可以接受,硬着头皮都可以接受,你喜欢,我们没办法。”老太太的声音哽咽起来,眼睛也红了起来,“可是睿睿,咱们江家怎么能让个不能生育的姑娘进门?”

162:向晚跟别人跑了怎么办?

“奶奶!”江睿倏地站了起来,身侧的拳头竟然紧张得握了起来,他望了一眼会客厅,爷爷依旧坐在那里看电视,可是手上的摇控板不停的对着电视摁,从他坐进这屋子起,爷爷就没有选到一个满意的台。

江睿挺拔高挑,本是傲立如松的身姿此时却在不经意间微微一晃,他觉得最近睡得不太好,头有些发晕。

揉了揉太阳穴,他顺了顺气,慢慢坐下。没有再看老太太,而是无聊的伸手抚着装豆浆的白瓷碗细细的边。

“睿睿,这件事,奶奶不会同意,你说吧,这次你是要绝食,还是要搞得胃穿孔,奶奶陪你。”

江睿本来就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所以才一直瞒着江家,以前家里人可以任着他闹,没有办法,可是这一次,如果他非要坚持,怕闹绝食的就不是他了。

“奶奶,你要我怎么办?”江睿的声音放得很低,像他的姿态,放得很慢,像他无力的呼吸。

“睿睿,奶奶也不想逼你,你说你跟向丫头的事,上次闹得那么大,咱们家里没人再说什么,也不愿意再说什么了。因为知道说了也没用,你长这么大,没这么认真过……就算以前跟苏苓,你也没这样过,说实话,当初你为了向丫头跟家里闹成那样,我们谁都没有想到过,毕竟苏苓还是你第一次跟我们说起的丫头。那些过去的事,哎,不提也罢了,其实向丫头的事,你们要再闹点什么风波出来,我们也不打算管,你爷爷也说了,他不插手你们的事,可是你爷爷这几天跟老婆子一样,没睡一个安稳觉。你是江家的老大……”老太太一口气说了很多话,有点累,正好柳妈把老太太泡着菊花枸杞籽的茶杯端了过来,老太太接过茶,喝了一大口,看着江睿垂头坐在那里,眼角有些酸。

她这个孙子,历来骄傲,坐哪站哪那都是笔挺笔挺的,虽是脱了好几年的军装了,可是那股子范儿还是有的,现在一说到这个,大致是说到痛处了,人都蔫儿了,想必他的心理也是计较的,可这种事,放在哪个人家会不计较。

老太太知道江睿不会说什么了,便接着说:“睿睿,你是江家的老大,咱就说得伟大点,且不管江家吧,江家还有三个孙子,香火的事,无所谓,可你外公留了那么大的家业,到时候怎么办?我知道,你等会又得说,可以给江智,睿睿,我跟你说,你如果这样讲,这样说,你就是不孝,你对不起烈祖烈宗,咱们江家也不求你来续个香火,可是不管一男半女,得生一个,那些什么领养,我跟你说,不行!你如果生了你们自己的孩子,你领养一百个,老婆子半个不字都不讲,但是你想不生就去领养,老婆子就陪你一起绝食!”

江睿双肘撑在桌上,一脸的颓然,像泄了气一般,无力用手掌捂着脸,“奶奶,难道就因为不孕不育,这辈子都不能过好好过日子了吗?而且现在医疗这么发达,难道就治不好了吗?”

“你的大道理,我不懂!”老太太慢慢的有些激动,把刚才那种语重心长的态度扔到了一边,似乎是隐忍许久的爆发,“我跟你说,这事情,我不同意,你爷爷也不同意,你爸爸更不会同意!如果治不好呢?终身不孕的人多的是,你等她一辈子吗?”

江睿扣在脸上的手松开,转头看着屋外,阳光又刺眼了些,照进屋里的阳光随着时间的过去慢慢往外退着,四周的玻璃窗照进来的光线散着使人晕炫的光斑。

老太太说的话,他不是没想过,他也知道,他要孩子,一个,最少一个,他必须得有一个孩子,那是一种血脉的延续,他不懂什么丁克不丁克,不觉得什么丁克就有多好,一大家子在一起多好,像江家这幢老房子一样,儿孙满堂的,哪怕像外公一样,反正离世之前看着外孙们都过得好,也是幸福的。

一个总要有的。那孩子总有一个地方长得像他,或者眼睛,或者鼻子,或者性子,那是他生命的延续。怎么可以没有,他没有想过没有自己的孩子就要去领养,他的情操没那么高尚,如奶奶说的,自己有了孩子,后面要领养多少都可以,否则他会觉得心理疙疙瘩瘩的。所以他频繁的带着向晚出入医院。

他不相信奶奶的话,什么终身不孕,一辈子都没有自己的孩子,他没有想过,他觉得这和爱不爱向晚无关,他不想在这两者之间来选择,他爱向晚,可是他也想有个自己的孩子,这不冲突,这一点也不冲突,为什么要说这么残忍的话?他心里那些线,那些弦,拉得紧紧的,紧紧的,他一下都不敢深呼吸,生怕一提气,那些个拉得都发硬的弦会拉崩掉。

如果终身不孕,他要等她一辈子吗?他觉得眼框跟里呛了辣椒似的,他被这一句话给刺激得泪腺有些发酸发痒了,对面坐的是他的奶奶啊,疼他爱他的奶奶啊,她怎么可这样说向晚?

向晚有什么不好?生活规律和作息都很正常,肯定能治好的,吃药又不怕苦,去医药也不怕累,造影做过了,情况也还行,虽没说有多好,但至少没说往后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