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一样的......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喜欢你?你未免太自恋了吧?哈哈!”楚峻北喝着茶,清扫着嘴里的油腻。
他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南心的变化,他嘴角的笑意还没散下去,只见她突然转过头来,看向他!
“喂!这样看着我干什么!”
南心手里筷子还没有放下,翕着的小嘴正在嚼着饭。
她一边嚼着一边盯着楚峻北看。
然后夹起一只有鲍汁的鹅掌。
浆汁浓黏如稠,挂在饱满的鹅掌上。
女人伸嘴过去,只咬下鹅掌尖上的一小块肉。
但那些浆汁沾了满嘴。
男人皱着眉头,“靳南心,在我面前你能不能注意一下形象,女人这样子吃东西,真的非常难看,更何况你还是个南方女人!”
“南方女人怎么了?南方女人就必须小家碧玉啊?就不能学着粗犷豪放点啊?”
南心嘟着嘴去对斥着楚峻北,而后把那只鹅掌放进骨碟里。
嘴周沾着的浆汁是酱色的琥珀,楚峻北扑哧一笑,他摇了摇头,伸手拿了毛巾要去给这脏女人擦一擦嘴。
可那女人突然朝着他扑过来。
他防不胜防!
她的嘴已经吻在了他的嘴上!
他双眸突地瞠大,想说话,她的舌头又钻进了他的嘴!
这女人!
楚峻北手里还捏着毛巾!
就算他喜欢她主动一些,热情似火一些。
可就算她要主动也换个地方吧?
多破坏情调!
正这样想着,那女人连这情调也不玩了,直接离开了他的嘴!
做事有始无终!
差评!
“靳南心!你有毛病是吧!”
“干嘛,亲不得啊!”南心白了楚峻北一眼!
楚峻北倒被问得愣了。
他若是说亲不得,那她下次要是不亲了怎么办?
这女人大脑回路有时候特别浅,没沟的。
他一阵没有说话,南心便接着白了他一眼,“你还说不是喜欢我,不喜欢我,我沾了浆汁的嘴,亲了你这个洁癖鬼,你还不把我撕了?”
“......”
什么逻辑?
亲嘴跟.....有什么关系!
“不承认算了,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就是了!”
南心从楚峻北手里抢过毛巾,擦了自己的嘴,又倒了半杯茶,喝了个干净!
气冲冲的站起来!
站起来就要走!
楚峻北扬高声音“欸”了一声,“你干嘛!”
“说句你喜欢我,会死吗?”
“......”
“会死吗?”
“不会啊。”
“那你说!”
楚峻北想了想,反正包间里也没人,“我喜欢你。”
南心不觉得这是惊喜,反正她知道,再问只是纯粹的满足虚荣心,“再说一次。”
楚峻北依旧懒洋洋,“喜欢你啊。”
“怎么说得这么要死不活的?”
楚峻北一站起来,拉过这聒噪的女人就吻了下去,并且狠狠的咬了她的嘴唇,声音重了些,“我喜欢你!满意的了吧!”
南心伸着脸支到楚峻北的面前,摇晃着肩膀,拿着自己的指尖揉着被咬疼的唇,“满意!”
“跟什么似的。”楚峻北嫌弃的说了一句。
她仰起脖子,“对啊,就跟什么一样似的。”
“有什么分别吗?”他难道以前没说过喜欢?
说过吧?
比如某些时候,某些时候,还有某些时候.....
“有啊,你在这么正式的时候说了喜欢我过后,我感觉像是在谈恋爱.....”
正式?
见鬼了?
这叫正式?
楚峻北暗笑南心这种 小市民心态,他连电视里那种花都没有送过。
算正式?
从饭店走出来,你一句我一句的搭言,叫正式?
不过有一点,她倒是说对了。
嗯,像是在谈恋爱。
楚峻北之前也有这感觉。
不知道像什么,像南心的发丝上粘了蜂蜜,落到他的心腔里,被风吹得一阵乱拂,心中又痒又有那么些从头发丝上粘过来的蜜,那发丝任着风也吹不掉,就这么黏着。
有点痒。
有点甜。
楚峻北拉着南心的手,他说带她去逛街。
她笑着说没见过男人这么喜欢逛街。
他听着她的玩笑,倒是有了点负气的启了口,不要总拿我和你见过的那些男人比。
空气中有股酸味。
南心嗅到了,她几乎能感觉到他那颗强大的自尊心在讨厌她的过去。
她尽力,尽力的坦然,他酸,是因为在乎她吧?
不是因为看不起吧?
她挽着他的手臂,高跟鞋走起路来,也可以轻轻的一跳一跳。
“我是看电视里那些男人都不喜欢逛街,小品里的男人不也不喜欢逛街吗?”
女人说话的时候,像秋天的风吹到了春天。
春天的风夹卷着生命的气息,朝气蓬勃。
他感受到了一种反季节的朝气蓬勃。
南心没有逼着他说的时候,他还觉得说不出口。
可真的说出口了,那么就认了吧。
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喜欢!
那就是喜欢了!
“我喜欢看你挑衣服,试衣服那种过程,每一件衣服穿在你身上都赏心悦目。
过段时间,我们回了京都,把17楼18楼打通。专门拿一层来做衣帽间,全部装你喜欢衣服!”
喜欢一个人,是不是这样,在开心的时候总想着要表扬她。
喜欢一个人,是不是这样,你觉得这样的她是美的,便想把全世界跟此有关的素材,都收集起来,一并送给她。
喜欢一个人,是不是这样,你觉得她会为此开心的时候,你希望每天都做一样的事,让她每次脸上都绽放出同样的笑容。
楚峻北想陪南心逛街,是觉得她一进商场,盯着家里的任何人挑衣服都很有耐心。
那时候的南心静得很美,她的嘴角上扬的弧光,很宁静,不似她的年龄,她有超脱这个年龄淡然。
她给他挑领带的时候,先看看他的脸,用柔软的目光,从眼角到眉梢。
看得细致,好象用她的眼睛在描绘他的五官,然后她的嘴角画上了弯弯的弧,而后目光下移,看他的衬衣,看他的大衣。
等她看完了,便把领带柜里的颜色抽一条出来,两手崩拿着,在他的衬衣领口比一下。
这之后,她一定会满意 的点头,嘴角上的弯弧上绽了彩虹。
那个时候,她自信又满足的帮他把领带打上。
若她给自己挑衣服,偶尔她会把手抚过衣架,突然某一个颜色吸引了她,停下来,拿出来衣服在身上比一下。
她会朝着他扬一扬衣服,就像一个小姑娘快要跳起来了一样,“峻北,你说,我穿这个好看吗?”
那时候的笑容甚至是无垢的,他都没有注意到衣服,只是虚意打量,目光都落在她的眼睛里,“嗯,好看!”
只要他一夸她,她更欢快的冲进试衣间,然后羞答答的走出来,等他称赞。
这种过程,她的每一个眼神,每个步调都是快乐的。
他想,他似乎应该多陪陪她逛街,反正她喜欢。
她喜欢的,他能给的,他就给!
这不是没法满足的东西。
一念至此,他竟轻松的吐了一口气。
原来真是的喜欢。
此时的南心和楚峻北,已经不知不觉的走到了大街上。
裴锦程的司机追上来问楚先生楚太太要去哪儿?
楚峻北说,陪太太走走,不用送。
南心的高跟鞋踩在人行道的方格子砖上,有意的隔一块,踩一下。
她觉得自己像是踩在钢琴键上,琴声叮咚入耳,愉快极了。
楚峻北的今天 的话,一阵阵的让她发着酸,又让她心神皆醉。
17楼和18楼,他愿意打通,意味着他拉开了他的那扇窗户,允许她进入他的世界。
这才是婚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