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城南那个项目有沈昊致这张牌在,哪晓得那小子今天居然跑过来找楚峻北,说要退股权。
楚峻北长腿稳步,半秒也未曾迟疑,衬衣西裤裹着英姿轩昂往前,他俊首未侧半分,“呵,昊致大概是被逼着退的,不过Joe......”
“你说。”
“若沈昊致敢退,你就好好......”楚峻北这才顿了一步,一偏首,朝着Joe展唇露笑,竟生生的带出一股子妖气来,“好好给他挖个坑,给我埋了!”
Joe背上一凉。
楚峻北已经再次抬步,在自己的办公室外,双臂抬起一撑,推门而入时,一股子强大的霸气和威仪压进偌大的办公室。
他看见办公桌前坐着的人站了起来,他笑起来,“昊致,今天不上学吗?”
“峻北哥,我今天来找你......”沈昊致垂头丧气,他犟不过父亲,“我是来退股的。”
楚峻北走过去拍了拍沈昊致的肩膀,往属于自己的位置上走去,“呵,昊致,股我暂不给你退,其实有时候你应该劝劝姑父,做事一定要给自己留后路,我爸虽然退下来了,可是......”
沈昊致毕竟年纪还小,再加上只得一个儿子,家里也*着。
性子并不像楚峻北,从小就有人跟着斗,斗得胆子也大。
沈昊致总觉得自己从楚峻北的话语里听到了一些很有深意的威胁。
是威胁吗?
可如今他来退股,感觉很没礼貌,如此更没有底气。“峻北哥,是我爸希望我走政。”
“跟入我的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楚峻北已经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他没通知秘书给沈昊致倒水,是因为他太生气!
玩阴的谁不会?
对亲戚下手?
就因为父亲曾经的地位比沈宗业高,如今对方高升了,要来耀武扬威一下?
“我爸怕我进了这么大的项目,对以后入政有污点。”
楚峻北摇头大笑,“姑父真是多虑了,昊致,你要明白,并非我不愿意给你退。
因为这个股点当初是我从我和铭俊的点子上抠下来给你的,为此还争吵过。
如今你一退,我在铭俊面前还有什么面子?
你不是不清楚我跟他斗了几十年。
你坐会吧,我让秘书给你倒杯水,顺便给沈叔叔打个电话商量一下。”
沈昊致在椅子上坐下来,看着隔桌而坐的楚峻北打电话给秘书点咖啡。
第二个电话直接拨给了沈宗业。
楚峻北那双星石墨凿而成的眸,眼睑随着视线而微垂时,便有浅浅的眼帘折痕,抬起眼帘,双眼狭长,精光凝聚。
他眸子里噙着让人看不真切的笑意,看向沈昊致的时候,嘴角也勾起了弧光。
突然,他开了口,“姑父,我听昊致说,您不让他入我项目的股,是怕以后他入政会有污点?”
“是的。”沈宗业沉稳应道,并不解释。
楚峻北双脚触地一蹬,椅子往后退去,他也不管对面是否有人会让人觉得自己不够尊重对方,抬腿便搭在办公桌上,歪着脑袋,散着一股浓浓的随心所欲和漫不经心,“呵,姑父真是个会多想的人。
做点正当生意,怎么会有污点?
若这也叫污点,三年前姑姑做的那批钢材生意,因为含钢量不合格被投诉的事情.....
这才叫污点吧?
虽然当时我爸想办法把事情处理了,事实却是存在的。
我感觉这方面我的素养还是要比姑姑高得多,起码不会为了赚点钱搞不合格工程,昊致跟着如此一身正气的我,怎么可能受牵连?您说呢,姑父?”
沈宗业在电话那端气得手直抖!当即便砸了电话!
☆、168:楚建勋拿着闯闯炫耀
沈宗业终于在人生事业颠峰之际体会到了绊脚石的痛苦!
以前一直因为楚建勋地位的原因从曾觉得楚碧晴有那么多缺点。
如今那些缺点都一一体现了出来。
楚峻北慢慢将电话扣上,抬眸凝向沈昊致,“昊致,姑父说不用你退股了,回学校好好上课吧。”
“真的?”
“真的。”
楚峻北笑了笑,虚假都在内心。
因为此时的楚峻北压根就笑不出来。
他一直觉得沈宗业表面正直,实则小肚鸡肠,果真如此。
真让他见识了一把什么叫做“不叫的狗咬人”这句话。
楚建勋自然知道近来沈宗业的不安份,但表面看起来依然是享受他的人生。
私下里,楚建勋已经暗暗打听到,孟有良又私见了沈宗业。
本想找一些幕僚谈谈楚家的事,可这事情扯到了孟有良,他就不便开口了。
万一孟有良想要铲除楚家?
其他幕僚岂不受了牵连?
念及此处,楚建勋愈发的低调。
楚建勋坐在公司里就会想到很多事,他认为此时的脑子应该放空,什么事情都到了晚上一家子聚在一起再谈。
楚建勋离开公司的时候打电话给楚峻北,“晚上回家来吃饭,近来发生的事情,我们必须要谈一谈。”
楚峻北并没有排斥,特别是楚建勋轻松接纳南心之后,他的态度比以前好了许多。
“我可能晚点,到时候要回家去把南心和闯闯接来。”
楚峻北此举只是想南心多在楚建勋面前晃晃,省得楚建勋动不动就产生让他离婚的念头。
“闯闯你不用去接了,等会我去接回湘园,你打个电话给南心,让她下班直接到湘园,省得多跑一趟。”
楚峻北以为听错,又细细回味一次,“好。我给周姐打个电话。”
“嗯。”
楚建勋拿上大衣,便离开了办公室。
从楼下上楼的顾展唯看见楚建勋要离开,“总裁,有会?”
“我先回去一趟,对了,展唯,晚上家里吃饭.....”
“我没有时间。”顾展唯并不给楚建勋机会。
他不会去楚家吃饭,不管是不是为了南心。
他来老楚氏工作,并非为了家产,而是那时候楚峻北要对付他,他也想对付楚峻北而已。
可如今所有的风向都转变了。
他已经不知道楚家这些人到底要做什么。
一会闹,一会好。
莫名其妙!
“我也不好勉强你。”楚建勋有些失落,“展唯,你能不能跟你妈妈联系一下,把你的事......”
“总裁,我父亲姓顾,我的母亲,是顾太太。”顾展唯微一颌首,“我上来是想问问您,H省的那批钢材合同,是否要改?”
“你决定吧。”楚建勋拍了拍臂上折搭着的大衣,“我有事先离开。”
“好。”
顾展唯站在原地应声,楚建勋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一声恍不可闻的叹息钻进顾展唯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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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建勋去了华顶,这别墅他送出去的,本是想让南心离开楚峻北。
现在却成了两个人的新房。
也好,当时结婚礼物吧。
京都今年的雪积得特别厚,整个冬季都干冷无雨。
风一吹来,树上的雪就跟沙子似的又下了起来。
楚建勋穿着黑色羊绒大衣,弹了弹袖上的雪,看到袖上的黑色,突然怀念曾经穿在身上的军绿色。
板正挺阔的军装。
若当初没有脱下来,如今沈宗业怎敢这样嚣张?
本以为沈宗业的性子一辈子也不会升,可孟有良的心思又有谁看透。
摁了门铃,楚建勋听到有孩子的声音奶糯香甜,“我来我来。”
“这门把高,周姨来开。”
“不要不要!闯闯来!”
门开了一条缝,楚建勋看见闯闯露了半张脸,几乎是脚尖踮着双手吊在门把手上,一脸烂笑的望着楚建勋,“爷爷来接闯闯啦?”
闯闯一个小时前就听周姐说了,爷爷要来接他去湘园等南南和北北。
湘园那么大,没人会担心有坏人拐卖儿童,所以可以撒了欢的一个人跑,不需要任何人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