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腰在闯闯的脸上亲了一口,“闯闯,我是太担心妈妈了,所以才会那样,现在我们把妈妈带回家,好不好?”
南心背上一抖,披散着头发的她都忍不住直勾勾的看着楚峻北,这位爷不会又要给他下什么套吧?
闯闯可高兴了,“北北,我就鸡道,你对麻麻是最好的,因为我麻麻漂亮,系不系?”
楚峻北侧身在chuang沿边坐下,把闯闯放在自己的腿上,长臂伸出去的时候,南心吓得往后一躲。
男人却温柔有力的捉住她的肩膀,“跑什么,我还能吃了你?”
南心骨头都快要软了,她见惯了顾展唯这种隽俊的男人斯文温柔,觉得这样温柔这东西只能放在这种男人身上。
楚峻北是谁?
入过伍,扛过枪,他应该粗犷又野蛮,粗鲁又蛮横!
可偏偏这样的男人怀中放着一个孩子,如此温柔的跟她讲话,她差一点点,只差一点点,就要以为是真的了。
闯闯在他怀中,那么听话,乖巧懂事。
闯闯那么喜欢楚峻北。
楚峻北,也是喜欢闯闯的吧?
南心凝神乱想间,楚峻北的手掌已经松开了她的肩,手指握住了她领口的纽扣,扣上一粒,又再捏起上面一粒,扣起来。
终于盖住了那些糜色不堪的印记。
刚刚他想拿把刀,给她那层皮割下来扔去喂狗!
“好了,我们回去吧,让顾先生好好休息。”楚峻北伸手摸了南心的头发。
南心全身过电,讷讷的应了一声,“哦。”
可是她一动才发现,自己的裙子和丝袜都不在身上穿着,赶紧拉被子把自己捂好。
低头悔恨,那时候她真是疯了,热得难受,丝袜裹在皮肤上,就像是身上一层火贴着烧一下,那时候已经控制着不让自己靠近顾展唯。
可是她只想自己身上舒服点,裙子丝袜都脱了。
好在顾展唯还算君子,拿被子一裹,把她抱尚了床,又不停的拿冰块给她捏在手心里。
不然都不知道怎么熬过来。
南心尴尬的接过顾展唯从地上拣起来的裙子,低下头。
楚峻北依然冷静大方,绅士谦和的坐在一旁,看着南心穿。
南心哪敢掀开被子穿裙子?
只能把裙子塞进被子里,躲着穿起来。
一掀开被子下chuang时,她已经穿好了。
当时手里的冰块化成了水,全都化在chuang单里。
被子掀开的时候,那几块湿乎乎的东西格外刺眼!完全是激战过后的痕迹!
楚峻北的嘴角几不可察的抽了一下,拉上闯闯的手,便走在了前面。
南心紧随其后,跟了出去,路过顾展唯时,她轻声道,“展唯,谢谢你......”
谢谢你,没有趁人之危。
因为我,已经不知道再恨你多一些,会是什么滋味。
“回去吧。”顾展唯出奇的平静,只是看向南心的眸,柔软得如同纤丝被风吹断,让人不忍。
南心捋了捋有些乱的发,束好,低头跟着楚峻北走出了房间。
坐上楚峻北的车,南心时不时的瞄一眼前排的男人,总觉得今天干了一件很没理的事,就算什么也没有发生,也真是够丢人了。
但愿今天晚上的事,不会被弄进官司里。
闯闯实在太困,在车上不一阵就睡着了。
“楚峻北。”
“......”
“我们别离婚了,说不定我们还可以做朋友。你看,闯闯多可爱,他也喜欢你,我们不要弄得关系那么僵,不行吗?”
南心并不想借孩子来为自己搏同情,可是她最近被靳永钟逼得透不过气,才不得已跟楚峻北下了话。
楚峻北冷声嗤笑,“朋友?凭你一个私生女?你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有多肮脏恶心?”
南心的心脏很久很久没这样一刀便被戳得流血剧痛,拳头,顷刻间握了起来!
她马上咬紧牙,让自己脸上的所有肌肉都紧紧崩起,如此一来,她的眼泪才能被牢牢的锁在眼框里,她绝不允许眼里的珍珠以这样一种不堪的方式流出来。
好在,好在闯闯睡着了......
☆、63:你这嘴,可真不挑
“停车!”
南心的喉咙上,像是卡了玻璃碴,喘口气,都疼。
私生女,这三个字,压得她二十几年,没有真正抬起过头。
小时候到靳家,她总是跳得像只百灵鸟来告诉靳斯翰,她才不怕他。
其实她是怕的,她怕这个哥哥,因为她是私生女,她不是靳家的人,很小的时候她就听过下人议论她,说她是个小践人。
那时候还不知道什么叫小践人,直到妈妈被大妈用厌恶心的眼神一耳光打下去,骂出“践人”的时候,她才知道,小践人这个词,很脏。
无所谓,私生女就私生女,你们还是得喊我一声小姐。
她总是这样安慰自己。
不是她选择来到这个世界,可是老天爷却为她挑了靳家。
矮人一截就是矮人一截。
妈妈叫她忍,不要和大妈作对,要乖。
她脸上再无所谓,心里却怕进入不了那个家庭,怕自己永远像个外人。
知道哥哥讨厌她,她便一心讨好爸爸,以为有爸爸压着哥哥就好了,哥哥就不敢嫌弃她。
可不是那样,爸爸越是压着哥哥,哥哥越是讨厌她。
后来,两个斗来斗去的女人,都不在了,哥哥也不像以前那么讨厌她了,他刀子嘴,豆腐心,开始保护她,用他的方式。
时间久了,她差点都以为自己不是私生女了。
直到靳家出事,才知道私生女就是私生女,靳家永远不会认可她,她扛不起这个担子,可是哥哥的东西,怎么可以被那些人抢走!
她必须是靳家的人才行!
能咬着牙跟靳家那些豺狼虎豹斗到今天,是她把自己的身世锁在保险柜里,戴着只有自己才相信的皇冠,心虚却强硬的跟那些人斗!
楚峻北那些话,把她头上的皇冠打在地上,踩得稀碎!
她不能任他践踏!
长长的刹车片摩擦声传来,尖利刺耳,南心侧身,手很快,却在抖,她梗着脖子,像是头上戴着皇冠怕掉下一般,不肯低头。面无表情到冷硬。
解开闯闯安全座椅上的安全扣,脸埋在孩子的脸边,轻声道,“闯闯,妈妈抱。”
孩子像在梦中,阖着一睁开全是纯净的眼睛,迷糊着伸臂搭在南心的肩膀上,轻轻嗯哼一声,又睡着了。
南心很小心,像是这样的事已经做过无数次那么熟练,抱着孩子轻轻的挪着屁-股退,一下不让孩子感觉到不安稳。她下了车,伸手关上车门,站在路边,伸手打了车。
刚刚,她一定是鬼迷心窍,自己有车停在京都饭店,却没有开自己的车,反而听闯闯的话,要坐楚峻北的车来自取其辱。
夏日的风,如此冰凉,吹在她的身上,冷进了骨头,生怕孩子也冷,她便把怀中的宝贝暖得更紧了些。
没有空车,南心小心的从包里拿出手机,已经开不了机。
楚峻北的车子有没有开走,南心没有偏头去看,那是她保留自尊的方式。
那辆雄伟霸气的黑色越野车,仅此一辆,是路虎公司为楚峻北量身定做的,连方向盘那处仪表台下的位置也比其他车子要空很多。
坐垫的皮,是楚峻北曾经打猎剥下来的犀牛皮,每个座垫都是手工缝制。
这辆车子从内到外,处处彰显着它独一无二,所以他速度慢下来行驶,难免车和路人都会慢下来看,太霸气的车,有人忍不住估价,怕要上亿。
后视镜中的女人抱着孩子站在路边拦车,明明穿着很好,梗着脖子,却透着落魄。
正值夏日,她像站在寒风中。
如果风再大一点,如果天空下了雪,她会被吹倒吧?
他说错了吗?
她就是一个私生女!
那些不顾妻儿,在外面胡乱苟且生下来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