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初晓的手指突然一僵!!!!
整个人也是一僵!
僵得不能动。
她怔怔的望着他。
楚骥寒高高的个子,雪天的路灯下眉目似画如云,清俊出尘,好在一双眉生得英挺,阳气煞足。
他微耷着肩看着初晓,没什么精神似的,倒有几分难见的楚楚之意。
“我真的肝疼。”
初晓在他的胸腔左面,摸到好长一条疤痕,上次他让她给他擦身体,却没有擦过正面。
她擦的背。
那时候,他是故意不让她看的吧?
那疤痕到底是怎么缝的,那么长,像尖利的刀子割着手指。
因为十指连心啊,所以手指疼,心里也跟着疼了吗?
初晓咬紧了唇,眼睛已经泛了潮汽。
楚骥寒又把脑袋搭在初晓的肩膀上,这次初晓木讷的没有推开他。
“晓晓,我被你气得肝疼,真的。你说你搬个什么牛鬼蛇神来气我不好,非要弄个未婚夫,我都要被你气死了。天天喝枸杞桔花茶都降不下来这火气,我若是英年早逝了,你要去给我上个香。”
初晓身子抖了一下,手从楚骥寒的衣服里抽出来,一耳光狠狠的给他甩在了脸上,咬了牙转身就走!!
雪落在她的脸上,被不停流下来的热泪化成水,风割过来,脸也割疼了。
她岔岔的骂,“你个乌鸦嘴!再听见你乱说!我就把你推到马路上让车撞死你!!!撞死你拉倒!”
“撞死你这个嘴巴不干净的祸害!”
初晓哭得厉害,仰着脑袋张着嘴哭,雪都飘进了她的嘴里,手指紧紧攥着。
她是真的被楚骥寒吓到了,吓得不知所措。
真正的害怕.......
摸到那条疤痕的时候,她好象真的感觉到了他的疼。
他疼了,是被气疼的。
下意识的真把所有的错都堆到了自己的身上。
楚骥寒是怎么都没有想到初晓会打他。
这要是被爷爷奶奶知道了,还不得找人拼命啊。
初晓打他的时候,他也意识到自己过份了。
玩笑开得过份了。
他是知道自己不能主动打文长庆,所以才想了这么一个损招。
初晓其实特别坚强,总是像个天塌下来也不怕的人。
所以他是很没出息的想要搏她的同情。
他的身体上有疤痕,曾经不想让她看见,是怕吓着她。
是不是所有人遇到喜欢的另外一个人时,都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她看?
反正现在他现在有些明白。
那时候是不想让她看见自己丑陋的地方。
也不喜欢她问那些恶梦一般的回忆。
可以后真在一起,她迟早会看到。
文长庆那种乡下人都会装斯文,难道我装一下可怜也不行?
楚骥寒被打懵了,第一时间还想发火。
看见初晓哭的时候,他就火不上来了。
初晓一路走,一路哭着骂他,骂他可难听了,像个泼妇。
楚骥寒一嘴都不敢回。
远远的跟在后面,老实的被泼妇骂。
什么要求也不敢提。
乡下人好可怕,骂人好可怕,吓死本少爷了。
这女人以后嫁得出去可真是奇迹。
本少爷口味怎么会这么重。
真是太奇葩了。
这真是一条没有光明的黑路,本少爷不想走了,不要这女人了!
“晓晓,别生气了,你骂得好吓人,我本来就不舒服。”
初晓抽着鼻子停下来,又抽着肩膀往回走,挽上声音微小的楚骥寒的手臂,“我送你这个该死的去医院检查一下!”
“我不去!”你过来抱一下爷,亲一下爷就好了啊,干嘛搞得那么隆重!
初晓才不敢相信,狠狠道,“你不去我就宰了你好了!”
楚骥寒嘴角抽了抽,蔫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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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 我女朋友
楚骥寒愈发觉得自己有受虐倾向。
初晓凶起来的时候简直不是女人。
瞧她一路骂骂咧咧的。
可他还觉得这样挺爽的。
真是爽爽的。
好象是在伤口快要长好发痒的时候抓了抓似的,爽死了。
这时候的初晓比不理他的初晓美多了。
楚骥寒心想自己是有点重口味小犯贱。
所以跟着初晓的时候肩膀依旧有点耷。
“初晓,我开了车。”
“那你不早说,还要我来接你!!!”初晓又怒了。
她怎么会认识这么个不靠谱的!
有车还把姐叫过来!
你肝有毛病,就来祸害我啊!!!
心里这样想,还是伸手去掏他的大衣袋子。
从里面把车钥匙抓出来,随便朝着四周摁。
听到了车子啾啾的报警声,初晓便拉着楚骥寒往那边走过去。
雪下得大了起来,才在这里站了一阵,头发上都面起了一层。
楚骥寒伸手替初晓掸掉头上的雪末子。
“初晓,你们老家下雪吗?”
“我也是北方人,怎么会不下雪?我们那儿比京都冷,下得雪更大!”
“真的?”
“嗯,冬天有些路上结好厚的冰,根本没人清扫,车轮上要绑东西才敢开。所以还是生活在大城市的人幸福,出门雪也有人扫,路也有人清。”
楚骥寒手腕一转,扣紧了初晓的手。
两人已经走到了停车处。
楚骥寒没有上车,看着初晓,又替她掸了头上的雪。
“明天,你跟我一起吃饭去,好不好?”
“我不去。”初晓从楚骥寒的手中抽出手来。
其实她心疼楚骥寒是一回事,他们之间的关系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没有妄图高攀他。
也不想看轻自己。
喜欢是可以经过时间流逝改变的。
多少伟人都证明个这个命题是正确的。
初晓相信自己也会在未来精彩的生活中慢慢忘记掉这一小段心动。
“为什么不去?”见初晓拉开车门坐进了主驾驶室,楚骥寒赶紧拉开副座的门。
“为什么不去?”楚骥寒再问一次。
初晓瞪他一眼,“拉安全带!!我技术可不好!”
楚骥寒悻悻的拉好安全带,瘪了瘪嘴,等初晓发动车子前行了,他又看着窗外嘟囔一句。
“我说明天跟我一起去吃饭。”
“我不去。”
初晓依然干脆。
楚骥寒回头过来瞠着眼珠子瞪初晓。
初晓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雪天尤其要注意安全。
楚骥寒把手伸到初晓的腿上,“初晓,我手都冻僵了,你给我暖暖。”
“我不冷啊!拿开!!”初晓不给楚骥寒暖。
楚骥寒嘴了一下牙!
这个穷鬼!
瞪鼻子上脸了啊!
让你给我暖暖手要了你命还是怎么的?
气死了!
楚骥寒又肝疼了一次,初晓才把他的手捏在手心里。
虽是不太情愿,却也这样做了。
楚骥寒并不在乎初晓是不是情愿。
但他无意间却发现了初晓的软肋。
初晓一听他说肝疼,就会服软。
“初晓,明天跟我去吃饭。”
“楚骥寒,你有完没完?”初晓哪里肯再理这个问题。
她可不想在京都这地方被楚骥寒吃得尸骨无存。
楚骥寒拉着初晓的手,“没完啊,我和你没完啊。”
没完没了才好呢。
楚骥寒就想下点猛药。
能对初晓有用的猛药。
初晓不要房子,不要钱。
那么他应该给点有用的东西。
家里先不管了,先把自己喜欢的东西留在身边再说。
“我有一些朋友,明天一起吃饭,介绍他们给你认识认识。不然过些天过年了,大家都忙了。没有时间聚了。”
初晓听着楚骥寒说完。
头开始犯晕。
她这人生经历得真是跌宕起伏。
想什么的时候,不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