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殿下到底是看上了苏柔什么, 她到底是好在了哪里,她根本不值得殿下的这份好。
“殿下……”
屋外夜风敲打窗棂,女人的声音细腻微微发颤,欲语还休,情在眼中。
赵煦不玩女人,但代表他迟钝。
反而因为身处高位,应酬的场合无数,更能感觉到女人释放的媚意。
通常这个时候,若是别家的千金,他会避开,若是府里的丫头他则会让邢嬷嬷处置。
但这次,他没开口,而是打量起眼前的云容。
他身边伺候的人容貌都是千挑万选,云容更是佼佼者,他知晓当初邢嬷嬷把她放在身边伺候,就是打着他需要了收用的主意。
就算女人是调剂品,那么调剂品也只是人生无聊,无事可做的男人才会需要,他既不无聊也无意浪费时间,别说碰几个丫头,甚至没正眼打量过她们。
只是脑海里大概有个印象,知道是他的贴身丫头。
现在正眼看来,平日里给他端茶送水的脸变得清晰,云容是个漂亮的女人,想来穿了华服戴上珠翠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可……不一样。
赵煦脑海里浮现那张愤然砸琴的脸,都是漂亮女人,怎么就不一样?
而且苏柔那女人,名字叫了个柔,性子跟柔完全不沾边,当着他的面摔他送她的琴,而且还理直气壮,此刻收了琴也不来认怂,到底是谁给她的胆量。
他看不惯苏柔那副万事龟缩认怂的态度,就想惹她,但是真把人惹起来,他又有种好像这样也没意思的感觉。
那到底什么是有意思?
赵煦宛若夜幕深邃眸子荡着璀璨淡光,英俊慑人的让云容不敢直视,云容脸颊飞上嫣红:“殿下,云容愿意伺候殿下。”
这伺候自然指的就不是平日的端茶送水,而是暖榻温身。
思绪一下子被打断,赵煦厌恶地皱眉:“你就是这样学的规矩?”
云容被赵煦的语气吓得跪倒在地,不知道刚刚殿下明明用打量欣赏的目光看她,为什么一下子又变了样。
“奴婢只是不忍心殿下受气,寒夜里形单影只,奴婢不为荣华富贵,只是单纯心疼殿下,想要宽慰殿下。”
“宽慰?”
赵煦重复了一遍,低眸看着跪着小声抽泣的丫头,在这丫头眼中他不过留在书房睡觉,就需要宽慰了。
而且她从哪来的想法他是欲求不满,需要的安慰是女人爬上他的榻。
赵煦扯了扯唇,把人丢出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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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云容惹怒了殿下,邢嬷嬷带走了人,说是按规矩罚了以后打发出府,邢嬷嬷问娘娘觉得这般怎样,娘娘可要叫云容到跟前问话?”
苏柔不过是心情不好,迟睡了那么一会,没想到就听到了那么大的八卦。
婢女惹怒男主子,原因就那么几个。
被主子盯着,杏雨也止不住八卦的心:“听着应该是云容自荐枕席,殿下生气了。”
“云容可惜了。”这几个丫头中苏柔觉得容貌最出色的就是云容,没想到她出手不止失败,还落到被赶出府的下场,也不知道赵煦的眼睛是怎么长的。
“娘娘怎么为她抱不平?”春桃鼓着脸,“亏我们几个还一口一个姐姐的叫云容,没想到她竟然有那么坏的心思,幸好殿下明是非,没被她勾去。”
说着,春桃喜气洋洋:“娘娘去请殿下回来休息吧?”
当然不要。
苏柔在心里否决这个提议,赵煦睡不睡丫头跟她有什么关系,反正琴砸了脾气也发了,她就是不伺候他了,看看他能如何,他打算如何?
若是他真动苏家,她也不是没他的把柄。
云容被赶出府,府里的下人都觉着主子们的感情经过这事能突飞猛进,但出乎意料,两人依然分房,连着三餐也没一块用。
到了狩猎那天,两人才碰了面。
天气转暖,苏柔换上了春衫,曳地的长裙是雨过天晴色,她头上戴了一副水头正好的翡翠头面,整个人鲜嫩的就像是枝头开出的芍药。
赵煦银色滚边袍子,袍边鹤纹点缀,两人没商量,却恰好用了差不多色泽差不多的翡翠。
苏柔没注意,赵煦头上的玉冠是什么材质,倒是赵煦多看了她头几眼。
扶着杏雨的手,上了马车,见赵煦也跟着上来,苏柔想说什么,但想到他现在还要装失忆给别人看,估计是为了让人信服才跟她同乘,就没开口赶人。
两人安安静静坐在车上,马车压到石头,苏柔不小心手压到了赵煦的衣摆,他也没趁机开口伤人,只是静默沉思不知道在想什么。
下了车苏柔还云里雾里,想不通赵煦怎么转了性子,两人独处他竟然没找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