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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欢(100)

“那怎么办……”

这深更半夜的,就算有银子,也未必能敲开药堂的门,反过来,就算去偷,他又怎知谁家的药堂恰巧有云初要的解毒药?

江参搓着手在屋里打转,口中喃喃自语,“……难道要一家一家的药堂去翻……”猛打住脚,江参坚定地看向云初,“栾姑娘就先列单子,无论如何,小的今晚一定给您凑齐了”

说着,江参飞一般出去,捧了笔墨回来,在案上铺开,看向云初。

“这夜深人静的,药堂都关了门,怕是你到天亮也配不齐……”云初笑看着满脸是汗的江参,“我院里还有一些……”

“您院里就有?”江参一怔,“怎么不早说”语气中颇为不满。

他根本就没让她说话嘛,看了江参一眼,云初也没解释,只接着说道:“还请你先送我回去……”

“好”江参爽快地点点头,“小的这就送栾姑娘回去取药……”

心急江贤的毒,江参雷厉风行,说完,就上前拉云初,碰上她手中的盒子,身子一顿,转头看向床上的江贤。

公子命悬一线,不是他武功高强,怕是根本探不到公子的脉息,这毒拖不得“栾姑娘刚刚说,公子暂时用不了药……”缩回手,江参说道,“不如您先为公子施针,小的一个人去取药……”

“我不回去,怕是你取不来。”云初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栾姑娘只管告诉小的,您把药放在何处,小的不会惊动您院里的人……” 江参嘻笑着挠挠头他又想去偷

当着她这个主人,这话竟说的如此理直气壮,云初苦笑,这就是所谓的强势外交吧。

“那些药材都是我的贴身丫鬟收的,我还真不知放在哪了……”

“那小的就去找她们栾姑娘只专心医治公子。”

说着,江参抬脚就走。

“慢”云初慌忙叫住他,“……她也会武功,不见我,是不会给你药的……”

这夜深人静的,她可不想他在露院大打出手,吵醒别人来瞧热闹。

“这个小的知道……”

知道了还去

这就是说他不怕了,果真如烟也拦不住,那她的露院,岂不任他践踏,望着江参的背影,云初的心立时沉了下去。

手握着门把,江参突然停了下来,转头道:

“栾姑娘说的也是,小的这样硬闯,不免要耗费口舌,耽误时间,不如您写个便条,让小的带了去,也免得再生误会……”

这个主意不错,云初点点头,可是,她忽然一滞。

她哪会写字?

“你拿着这个,到露院去找一个叫如烟的……” 沉吟片刻,云初脱下手腕上的玉镯, “她一见这个,就知是我的,你让她把白天炮制的那些药材,都分装了带过来……”

“……小的谢栾姑娘成全”话音未落,江参已消失在黑暗中。

坐回软榻,云初一时傻住了,她要在天枢、中脘、支沟、外关等几处穴位施针,支沟、外关还好,在手腕处,可天枢、中脘却都在腹部,第一次面对真人,不穿衣服,她都未必能找准,这隔了层衣服,她还有几层把握?

……举起放下,放下又举起,在支沟和外关施了针,云初又拿起一枚银针,对着江贤的腹部犹豫起来。左手压了压鼓胀的肚子,找准了位置,云初又一次举起针,颤抖着落下去,碰触到衣物,又停了下来,举着手犹豫在那儿,迟迟不敢落针。

良久,云初蓦然站起身,伸手解开了他的衣服……

天枢是胃经的一大要穴,俗称募穴,喻为集中五脏六腑之气,俗话说,要增强胃动力,就要善待天枢穴,果然,下针不过一刻钟,江贤的胃肠就明显地蠕动起来。

还好,第一次实战,这穴位就找对了。

长舒了口气,云初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细汗。

手蓦然停在了额间,她忘了,江贤还仰面躺着,果真吐起来,不说困难,怕是还会呛入气管,他原本就气息微弱,再闹个呼吸衰竭,她可真就回天无术了。

看看漏壶,时辰也差不多了,收起银针,云初站起来,她想将江贤翻过来,使出了吃奶的劲,累得她面色潮红,可却有如蚂蚁搬大象,面对魁梧的江贤,柔弱的她,连一条胳膊都拽不动,颓然坐回软榻,云初望着黑沉沉的窗外发起怔来……

不知江参什么时候回来?

时间在漏壶的滴答声中缓缓地流逝,静夜中,无边的沉寂将哪怕细微的声音都放到了极致,云初甚至感到江贤肠胃发出的声音震耳欲聋。

心渐渐的悬了起来……

起身来到江贤头前,不能再等了,她必须尽快将他弄醒,让他自己翻过身来。

两次匆匆相遇,都是在万分紧张的情况下,云初还第一次近距离毫无顾忌地端详这张脸。轮廓分明的脸庞,一双凤眸紧紧地闭着,脸色虽然素白,仍掩饰不住那股刚毅之气。

没有陆轩的文雅俊秀,但的确也是一张极富性格的脸,让人只见过一次,就绝不会忘记得那种。这样的一张脸,加上耀人的财富,随便勾勾手指头,怕是就会有一群女人来压扁他。

要不怎么董书一个豪门闺秀,在这礼教森严的古代,都怀了他的孩子,可惜了……

正文 第九十二章强暴(上)

漫无边际地想着,云初从盒子中取出银针,不同于刚刚的捻转泻法,这一次,她用的是雀啄泻法,分别在江贤的百会、神庭、内关、神门等穴位施了针,最后延人中穴朝鼻中隔方向斜刺进去。

没敢留针太久,只半刻钟,云初便收了针,看到他眼皮微动,云初一阵窃喜,索性坐在床头,使劲地摇晃:“江公子……江公子……”

见他睁开眼,云初就给了他一个大大的微笑。

伸手不打笑脸人,相信她这样主动示好,这煞星总不会再像上次,一见面就要杀她。

“江公子总算醒了,您胃难受是吧,吐出来就好了……”见他目光呆滞,眉头紧蹙,云初就柔声说道,“江公子先翻过身来,免得弄脏了床……”

朦胧中看到一张绝美的容颜,江贤心神一阵激荡,下意识的伸手去抚,却又无力地垂了下来,以为他想依言翻身,云初忙伸手接住,道:“来,我帮你,头朝着地,千万别吐床上……”

如护士哄弄任性的病人般,云初轻柔的声音和煦如风。

素白的小手,柔若无骨,落入宽厚的大手中,江贤一阵悸动,下腹骤然窜起的一股异样的火瞄,让他神情一震,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将她拽上了床,下一刻,娇小的身躯便被禁锢在光裸的胸膛下,任云初怎么挣扎,却是纹丝不动……

事发突然,云初来不及呼喊,那湿滑火热的双唇已俯了上去,直到她窒息的不再挣扎,他才放开了她,大口地呼出几口恶气,云初挥舞着重获自由的拳拼命地砸向他……

“你放开我,救命……”

身下娇躯不停的扭动,赤luo的胸膛和她的柔软频频的碰触,更让他热血喷张,激发出最原始的欲望,像一头暴躁的雄狮,江贤再听不见她的呐喊,狂吻又一次至颈项暴雨般落下,一路下移,动作粗野地撕扯着她的衣物,不带一丝怜惜……

完了,真的就这么完了?

泪水无声地落了下来,她是现代人,不会视贞C如性命,可陆轩呢?

她从来就不想做贞洁烈女,也不知从前那个旷世才女生性如何,可她接管了这副身体,她就想为那双眸中的深情保有一份清白眼前再一次闪现出那张清秀俊雅的脸,那深邃的眸,云初心痛如绞。

就这样被他毁了,她不甘,真的不甘

聚集了全身的力气,她再一次呼喊起来,凄冷无助的声音,划破了无边的沉寂……

绝望中,只听碰的一声,虚掩的门被一脚踢开,如烟飞一般窜了进来,一眼瞧见床上衣冠不整纠缠在一起的两俱身躯,不觉震惊地睁大了眼,怔了片刻,随即纵身跃上软榻,飞起一脚,将江贤踢翻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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