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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欢(107)

“董夫人这么喜欢银子?”

称呼由栾姑娘变成了董夫人,一夜的接触,他欣赏她的聪明、机智和举手投足间流出的那份淡泊,原以为她是与众不同,清新脱俗的,不想竟也是满身的铜臭心的某个地方突然空了一下,划过一抹淡淡的失望。江贤眼底的笑意如流水般消失无痕,猛一抬头:“参儿,给董夫人准备一千两银票……”

语气中透着丝丝寒意,诊费一千两是敲诈,但他今夜无意中伤了她,虽不知她为何没哭没闹,但这补偿他总得给,从此就两清了。

见江参转身,云初就冲他喊道:“要栾黎通兑的,合盛元银票”

她的目标是黎国,银票能在黎国花最好。

“董夫人收了诊费……”见她宝贝似的将银票揣进怀里,活脱脱一个守财奴,江贤就伸出手,语气阴寒刺骨,“就把蝙蝠玉佩还给我……”

“还给你?”

云初一怔,伸手要递过去,略一迟疑,又缩了回来。

他虽是摊烂泥,但的确有些手段,她去黎国的路荆棘坎坷,难说不会求人,就算不求他,拿这个和别人交换也好。

为他疗毒也浪费了不少心血,她可没有做白工的习惯。

这玉佩绝不能还

想到这儿,就迅速地把玉佩塞进怀里,贴身藏好。

“……江公子答应的事情,怎能言而无信”

“我家公子是答应帮你办一件事儿,可您现在收了诊费……”

一千两银子的诊费,真把他家公子当成傻子了听了这话,江参忿忿不平,真是比无赖还无赖明明是她们打坏了公子,却反过来勒索银子。

紧紧地盯着她,江参恨不能扑上去抢,这枚蝙蝠玉佩非比寻常,绝不能落入她手里……

“区区一千两,只是个彩头,江公子的承诺才是诊费。” 云初神色凛然,手指着江参,“你去试试,能不能拿一千两买到那些药”

“这……”

江参语塞,她说的一点不差,他家公子富可敌国,可却被人用毒控制,任人要挟,黎国万岁两年来四处张榜,寻遍天下名医,却也束手无策。

如果能解了他家公子的毒,别说耗费千金,就是万金,也值不给就是不给,银子玉佩她都要,一样也不还

对上江贤犀利的目光,云初下意识地护住怀里的玉佩和银票,随即又放下手,挺了挺胸,看着江贤微微地笑。

银子和玉佩都贴身藏着了,有本事你就夺回去

江贤微米着眼,眉宇间隐隐透出股慑人的威严,看向云初的目光更多了几分玩味。

锁骨间刚刚绽放的几朵梅花火辣辣地疼起来,笑容僵在了云初脸上。她忘了,江贤不是陆轩,是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他可是出了名的浪子,今夜就险些**了她自己这样,怎么瞧都有股自荐枕席的味道……

这是不是又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渐渐地,云初的衣服贴在了后背上……

把玉佩藏在怀里,这样搔首弄姿,摆明了是在勾引他,难怪被他伤了,竟不哭不闹,怕是心里巴不得吧?传说中旷世才女长袖善舞,在才子间左右逢源,唐潇因她血溅金銮殿,陆轩为她年过而立不娶……

果然风流

可惜,他不是陆轩,没见过女人。

“参儿,送董夫人回去”语气中带着股不屑,江贤闭上眼向后倚了倚,不再言语。

“……不用你送,我们自己走”

见江参拿了件黑披风过来,如烟一把夺过,裹住云初的白衣,抱着她走了出去。

见江贤使眼色,江参纵身追了出去。

……

“出来吧……”,江贤淡淡地说道。

“公子……”江奎从梁上跃下。

“回来了怎么不进屋?”

“看到她,奴才怕弄脏了眼”

“……她?”江贤眉头动了动,凤眸微睁,瞥了江奎一眼。

“不是公子需要她疗毒,奴才怎容她脏了您的屋子……”声音忽然大了起来,江奎满脸的不忿,“董四爷尸骨未寒,她就开始对您搔首弄姿,真是无耻”忧心地看着闭目假寐的江贤,“公子千万别被她迷惑了……”

“看来,董爱还有几个朋友……” 声音带着几分疲倦,江贤似乎睡着了。

“公子……”

江奎叫了一声,正要再劝,就听江贤淡淡地问道:“那件事查清楚了?”

江奎一怔,随即说道:“……查清了,是千面郎君胡成做的。”

“千面郎君?”江贤眼皮动了动,却没睁开,“听说他的易容术独绝天下,他人在哪?”

“还在栾城,听说这几天就要动身去赤国。”见江贤皱眉,又补充道,“奴才一直派人盯着,特意回来请示您。”

“好,去抓回来,我要亲自审问。”

“是,奴才这就去安排……”江奎转身要走,想起什么,又回身道,“公子,奴才刺探相府时,曾看见董夫人和那个书呆子拉拉扯扯……”

“拉拉扯扯?”江贤蓦然睁开眼睛,“……哪个书呆子?”

“就是那个陆轩……”见他震惊,江奎认真地点点头,“是奴才亲眼所见,他们在相府后院拉着手说说笑笑……”眼底闪过一丝轻蔑,“看她那一脸媚样,哪有一点丧夫之痛”见江贤不语,又摇摇头,“可惜了,娶这么个妖精,董四爷一生的名节,都被她毁了……”

正文 第九十八章无痕

“陆轩……”江贤无意识地低喃着,“相府的二门这么容易进吗?”他蓦然坐起来,吩咐江奎道:“你……”

正说着,门一推,江参回来了。

江贤就打住话,看着他问:“拿回来了?”

江参黯然地摇摇头:“奴才的轻功不如她,只两息间,她就没了影儿,担心您的安危,奴才就回来了……”又转向江奎,“大哥怎么才回来?”

“……七弟是说那玉佩你没取回?”没回答他,江奎反问道,见江参点头,眉头一立,看向江贤,“奴才去给您取……”

说着,江奎转身就走。

“回来……”江贤开口叫住了他,:“罢了,总是我承诺了,就为她做一件事吧……”

“公子……”江奎一躲脚,“那枚玉佩能调动旋枢阁的人,万一被她……”

话说了一半,对上江贤的冷眸,江奎的声音戛然而止。

江贤就转向江参:“依你看,那个如烟是什么来路?”

“嗯……”江参仰头想了想,“看轻功好像是天目山无痕门……”

“雪无痕?”江贤一怔,“你认准了?”

“……一套凌虚步法天下无双,人送外号踏雪无痕的无痕派。”又仔细想了想,江参肯定地点点头,“一定是,除了无痕派,奴才自信,没有谁能在一息之间,就能将奴才甩下,今夜不是奴才先亮了剑,怕是真让她带着栾姑娘跑了……”

“无痕派的门下怎么会流落到栾国,竟卖身为奴?”

“奴才也不知道……”江参摇摇头,眼前忽然一亮,“对了,公子,您有没有发现,她额头上刺着字……”

“刺字?”江奎吃惊地转过头,“难道她就是那个被凌虐的官囚……”

“那丫头好像姓程,叫什么奴才也不记得……”见江贤疑惑,江奎就把国公府里盛传云初暗地里有毒打**婢女的嗜好说了一遍,又慨叹道:“……世上再没这么乖张恶毒的心肠了。”

凌虐婢女?

江贤眼底闪过一丝迷惘,下意识的按了按隐隐作痛的胸。

那丫头看向自己的眼神,是一种炽烈的恨,可见她对云初绝不是被凌虐后的怕和畏,而是发自内心的爱护,是不惜性命的那种。

能得如烟这么忠心。

她凭的是什么,真的是简简单单的凌虐吗?

“江奎”

“公子有何吩咐?”

“去查一下如烟的底细,务必要详细……”又看向江参,“我们和无痕门渊源甚深,你以后注意别伤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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