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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欢(65)

姚澜不提,云初早忘了那旷世才女原是反对这场战争的,她建议筹粮,全是想起了落雁湖一番偶遇,前世今生的记忆,让她下意识的想暗中帮陆轩一把,也免得他跑断了腿,却不得门而入,不想却被姚澜瞧出倪端。

对上姚澜咄咄逼人的目光,云初一激灵,敏感地察觉到姚澜的意图,心思一转,开口说道:“就是现在,我也是反对这大将军东征的,但这事儿万岁已经订下了。为人臣者,除了尊旨,是没别的选择的,也只能尽心尽力地辅佐万岁往好里做罢了,俗话说,两军打仗,打的便是钱粮,如果大将军这次出征,粮草充足的话,那胜算自然大些,也免得……”

说到这儿,云初顿了下,状似无意地看了董书一眼,转而说道:“罢了,这些国家大事,原也不是我们操心的,媳妇刚刚也是看姨妈担心,想着毕竟和大将军府结成了亲家,才临时起意,行不通就算了,姨妈只当媳妇没说这话。”

云初那言犹未尽的话语,和意有所指的一眼,让太太猛打个寒颤。和将军府结亲,她最担心的就是这个,一怕大将军打败仗,二怕旬廉有个三长两短,和云初一样,董书守了寡。看着董书,太太不觉发起怔来。见太太动心了,姚澜笑道:“也亏妹妹的见识,妹妹出阁前,老爷太太就常说,如果妹妹是个男人。就凭这份文采见识,绝对可以出官入相的,只可惜了……”

说着,嘴角闪过一抹讥诮,姚澜又转向太太:

“妹妹说的也对,依媳妇看,姨妈不如试试,之前是因为老爷反对东征,才不愿出手相助,如今两家成了亲家,东征又是万岁早订了的事儿,在情在理,老爷都该出手才是。”

一句话点醒太太,下意识的点点头,好半晌,才开口说道:“再说吧,书儿的嫁妆该准备还是得准备。”

话题回到嫁妆上,董书乘机对太太说道:

“三嫂刚说的,女儿只是听个热闹,并不真的喜欢,母亲千万可别按那些列了,女儿用不到的。”

太太舒了口气,口中却道:

“女人一辈子就这么一次,我一定要让你风风光光地嫁出去,这里有书儿喜欢的,只管说,别怕花银子。”

众人也都回过神来,开始七嘴八舌地列起了清单,云初对这些是一窍不通,只端庄地坐在那儿瞧着,以为她新寡,心情不好,倒也没人在意。

清单列出来,又改了几次,最后由喜竹重新滕了,捧了上来,太太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递给姚澜。

见太太点头,以为没事了,云初长舒了口气,正等着太太发话散了,却听姚澜说道:“正好,今儿人齐,太太不如就把该由内宅做的活计一股脑安排了……”

“嗯……澜儿说的也是……”

正说着,太太一抬头,只见一个小丫鬟在屏风后探头探脑地瞧着,脸一沉,说道:“怎么越来越没规矩了,什么事儿,在那儿探头探脑的!”

那小丫鬟吓的一哆嗦,忙转出来,回道:

“回太太,赫管家有事儿要回,已在外面等了近一个时辰,要奴婢看看,这儿完没完事。”

赫管家来了!

汗,该不会是为了程清雪的事吧?一听这话,原本无精打采的云初,猛清醒过来,紧张地看向太太。

一心扑在嫁妆上,太太没发现云初稍现既逝的惊慌,皱皱眉,不耐地说道:“告诉他,今儿没空,什么事儿明天再回儿。”

那丫鬟忙应了声,走了出去。

张张嘴,姚阑本想拦着,但见太太的神色,又闭上了。指着手里的清单说道:“帐幔帐幕、冠帽鞋袜、针织绣品都在这儿了,太太您瞧瞧,趁大家都在,能分的先分了,剩下的,媳妇再拿出去找绣坊做。”

听了这话,刚舒了口气的云初心又悬了起来。

老天,她可什么都不会,可千万别派给她!

正文 第七十四章 刻意为难

第七十四章 刻意为难

哪知,怕什么来什么。

一听女红。董画立时兴奋起来,拍手说道:

“四嫂的女红栾城无双,母亲这次一定要把女儿和四嫂分到一组,女儿趁机好好学学。”

董画的话一出口,云初顿时手脚都惊得冰凉,早上因为李华的吹捧,她还担心这事儿,不想这就来了,一时竟不知如何应付,看向董书,暗暗祈祷:“常言道,恨乌及屋,你讨厌我,我的绣品你自然也讨厌,快和太太说,你讨厌我的绣品,我发誓再不记恨你的刁难了,你出嫁后,我每天都吃斋念佛保佑旬廉夺得军功,保佑你们生个大胖儿子……”

也许是刚吃了午饭没刷牙,云初是念啥不来啥。原本一副心事重重,静坐不语董书,听了董画的话,怔了片刻,忽然眼前一亮,说道:“画妹妹不说我还忘了,四嫂的女红堪比宫廷御品,栾城的女子都以能得到您的一件绣品做嫁妆而自豪……近水楼台先得月,四嫂一定要为我绣个的好的,也好在将军府争脸……”

顿了下,董书又想起什么说道:

“四嫂以前承诺过我的,说是等我出嫁,一定为我绣一副双面屏风,一面是鸟语花香,一面是仙山云海,还要亲自作拔,我别的不要,就要这个。”

怎么和她想的截然相反,这国公府里的女人可真是个个怪胎,潘敏讨厌自己,可收礼物却是眼睛都不眨,眼见又来个董书,亦是如此,不论敌我,只论利益,这都谁调教的?

听了这话,云初是彻底傻了。脸色微微发白,如果不是嗓子眼卡着,她的心下一刻便会蹦出来,当众来支拉丁舞。

算了,耍小聪明终不长久,躲了一时,躲不了一世,迎上众人艳羡、嫉妒的目光,云初把心一横,还是坦白吧,老老实实地告知众人,因为失忆,她也把绣艺给忘了。想到这,云初神色一轻,大方地看着众人,刚要开口,却听潘敏说道:“呸!呸!书妹妹快别这么说,不是别个,这是做嫁妆,处出讲究个吉利,讨个吉祥。尤其这洞房里的东西,任啥都是成双成对的,一定要个全活人做才好……否则,会染上晦气的,更何况,露院昨儿刚又出了丧事……”

提到晦气,别人尚可,太太原本心里就有个节,这时竟是说不出的忌讳,转眼看向云初,见她脸色发白,想是受了刺激。一时也有些不忍,但一想到亲生女儿也会像她一样新婚没几天便守寡,心便隐隐地疼起来,深吸了口气,压下心里的酸楚,平静地说道:“为爱儿守灵,云初前些日子也辛苦了,看你瘦的,都快没人样的,我看着都心疼,这些日子你好好养着便是,书儿的嫁妆你就不用费心了,阑儿负责安排大事儿,至于女红,也不要亲自动手做了,看看实在做不过来,就多请些绣工吧。”

任谁天天清汤寡水的素茶淡饭,都得廋。不信你吃个试试!听了这貌似心疼,实则忌讳的话,云初气不打一处来,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虽度过了难关,但云初的心中依然一阵失落,一种没人宠爱的失落。

潘敏的话她不介意,但太太委婉的话却像刺一样扎在了心头。

见姚阑大大方方地应了,云初也忙谢道:

“谢谢姨**疼爱。”

话音刚落,只听董书说道:

“母亲,您别听三嫂胡言,哪有这么多忌讳,女儿打小和四嫂一起长大,感情亲厚的很,才不信这个。”

这书儿,怎么就不懂她的苦心呢,非要自己当众给云初没脸,说她满身晦气才好吗?听了这话,太太脸色一阵白一阵红,只看着董书不语,姚阑见了,忙赔笑道:“书妹妹这是哪的话,太太也不是忌讳。是心疼四妹,再说,就你说的那个屏风,不说描花样子,单只说绣,没一两个月也是绣不完的,只白熬了功夫,赶不上你大婚用的……”

“四嫂手快,熬熬夜,或许能赶上的……只辛苦四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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