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叹了一口气，眼看他要灌第四瓶的时候，忍不住出手阻止道：“你疯了！再喝下去你就得进医院了！”
陆晟没有要理会孙程晖的意思，直接甩开了他的手，继续‘嘟咕嘟咕’地一口闷，半晌后才自嘲道：“呵，我进得还少吗？”
“到底怎么了？你陆晟还会有要在这儿买醉的时候？”
“没什么，就是看清了一点真相而已。”男人说着，好看的眉头蹙起。
因为连喝四瓶啤酒的原因，陆晟的脑子开始昏昏沉沉了起来。胃很撑，还传来丝丝抽痛，是他放纵的代价。
啧，这才喝了这么点就不行了吗？
陆晟从没觉得自己这么没用过，再次打开一瓶酒，想要继续买醉，可才刚喝下一口就有一种想吐的冲动。
孙程晖似乎也发现了男人的不对劲，趁他愣神的时候连忙夺过了他手中的啤酒，生怕他继续发疯。
“不是我说啊陆晟，这年头失恋后已经不流行买醉了好吗？这样很非主流的！”
听到‘失恋’二字，男人冰冷的视线瞬间扫了过来，吓地孙程晖浑身一颤，然后连忙赔笑道：“哥，哥是我错了，您是常年走在时尚最前沿的人，怎么可能是非主流呢……”
“闭嘴！”男人黑着脸怒吼道，一想到赵恬恬那丫头竟然记得这傻逼的生日却不记得他的，他就生气地要命，恨不得直接撕烂他那张脸！
“谁失恋了？谁跟你说我谈恋爱了！”
孙程晖眼睛一瞪，指着陆晟就开始大呼小叫道：“嘿，陆晟，我以前咋不知道你竟然还是个喜欢耍赖皮的人！你明明上次还说你快要谈恋爱了呢！别以为这样就可以掩饰人家不乐意和你谈的事实！”
陆晟的眉心一突，原本就因为赵恬恬的事对这臭傻逼有点怨念，这会儿他到好，还一直在他耳边叨叨，戳他痛处。实在忍不了了，直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挽起袖子就准备要打人。
孙程晖一看陆晟这架势，吓得连忙求饶道：“错了错了！陆哥，是我错了！我给您道歉成不成？”
小时候被全方位碾压的经历还依旧刻骨铭心，孙程晖可是清楚的，陆晟这人表面上看起来斯文，若真的要动手，绝对是狠到让人跪地叫‘爸爸’的程度。
眼看陆晟没有要停手的意思，孙程晖下意识地拿一只手抱住了头，大喊道：“别！别！哥，有事好商量，我帮你追赵恬恬还不成？！”
男人抡起的拳头硬生生地顿在了半空中，随后仿佛是泄了气一般，转而去夺他手中的酒，重新坐回到沙发上，愤愤地说道：“什么赵恬恬，不认识！谁要追她？我陆晟凭什么要自降身份去追一个小丫头！”
孙程晖‘死里逃生’地松了一口气，眼看陆晟还继续在那里死鸭子嘴硬，于是又再一次忍不住‘作死’道：“啧，都到现在这儿份上了，能不能别再要脸了？脸能有以后的终身幸福重要？”
话音刚落，孙程晖再次喜提一记冷眼。不过这一次，男人没过多久就收回了视线，呆呆地看着手中的啤酒瓶，安静了两秒后，淡淡地说道：“她不喜欢我。”
这五个字听起来轻描淡写，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亲眼认证这个事实的时候，他是有多么心痛。
虽然很不想承认，这一场闹剧从头到尾都是他的一厢情愿，自以为女孩对他有意思，自以为她的行为是出于所谓的‘爱意’，自以为……现在想来，这一切不过是下属对上司最基本的礼貌和体贴罢了。
她没有做错，错的是他。
只是一切都回不去了，从小到大的骄傲让他没法转回头求女孩的原谅，更没办法接受事后两个人之间的尴尬。
他是个胆小鬼，这是第一次他对自己有了如此深刻的认知。
“没用了……她要走了。”指尖带着水珠，顺着啤酒瓶瓶口不断摩挲。眼神逐渐变得暗淡，最初打扮好的发型也早已凌乱，额前的碎发在灯光下形成一片阴影，让人看不清他此时的神色。
孙程晖想说的话硬是哽在了喉咙里，看到陆晟现在的这个样子，半句调侃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陆晟，所有的矜持在真爱面前都不值一提，你若是日后不想后悔，这个时候便不能放她离开。”
男人毫无反应，也不知道究竟听没听进去，又开始一口一口买醉，似乎是想要借酒消愁，又似乎是要靠酒壮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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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晟自幼严于律己，以前很少喝酒，更是没喝醉过，所以也不曾有人知道他醉酒后到底是什么模样。
然而，今日的孙程晖算是终于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发酒疯’。
看着眼前的男人一边痛哭流涕地灌酒，一边大喊‘赵恬恬，你为什么不喜欢我！’的时候……孙程晖觉得，这可能会承包自己接下来十年的笑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