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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娇女/蕙质兰心(88)+番外

☆、053

马车走的一直是大道, 虽然车来车往,行人摩肩接踵,但道路宽阔, 走起来倒也顺畅。

到了广林大街, 前边的路却被堵住了,一群老百姓围拢在前面, 指指点点,也不知在看什么热闹。丹阳郡主命人前去打听, 没过多大会儿, 那人便回来了, 恭敬的道:“郡主,穆王府的侍卫骑马经过,撞着辆马车, 车里是几位闺秀,好像有人受了伤,两方正在交涉呢。”

“穆王府的侍卫么?撞着哪家的姑娘了?”丹阳郡主皱眉。

“有人受伤了么?伤得重不重?过去问一声,看看需不需要帮忙。”江蕙关切的道:“告诉她们, 我略通医术,或许可以帮上忙。”

那人陪笑答应,“是, 大姑娘。”眼睛却看着丹阳郡主,见丹阳郡主冲他微微点头,方才小跑着过去了。

阿若得意的炫耀,“姐姐可能干了。要是有人受伤了, 姐姐会治。”

江蓉瞅瞅江蕙,觉得姐姐又好看又能干,心里很以姐姐为自豪,拉拉丹阳郡主的衣襟,咧开小嘴笑得很开心,“娘,姐姐是咱家的呀。”

“对,姐姐是咱家的。”丹阳郡主微笑,轻柔的替江蓉掠起散落的头发。

江蕙也笑,一手揽过江蓉,一手揽过阿若,两个小姑娘爱娇的依偎在姐姐怀里。

“郡主,那辆车是仙游公主府的,车里坐的有公主府的二姑娘和黄家的几位姑娘,二姑娘胳膊受伤了,另外一位姑娘伤到了腰,好像有些严重,一直在哭,又不便找男大夫来看,正为难着。二姑娘说,如果咱家大姑娘能帮着看看,那就太感谢了。”丹阳郡主派去的人很快回来了。

“是黄予时。”丹阳郡主沉下脸。

江蕙在齐王府遇险,当时在场的人就有这个黄予时。事发之后齐王妃很生气,重罚了李锦治,现在李锦治还在她房里禁足反省呢,但黄予识是仙游公主的二女儿,却不便怎样。现在被撞的人是黄予时,丹阳郡主便不爱理会了。

“我过去看看。”江蕙听说黄予时胳膊受伤,也不爱理她,但除了黄予时之外还有人受伤,而且可能伤得重,还不肯叫男大夫,便决定过去一趟。

“我也去。”阿若立即搂紧了江蕙。

“我也去。”江蓉也抱着江蕙不放。

“我和你一起过去。”丹阳郡主微笑道:“蕙蕙,我知道你心肠好,不会见死不救,所以我不拦着你。不过,这些闺秀心眼儿一个比一个多,我可不放心你一个人去和她们打交道。”

“好,那便一起去。”江蕙心中感动,柔声说道。

丹阳郡主见这里是闹市,人又多又杂,便取了帷帽给江蕙戴上,她自己和江蓉、阿若也各自戴好,方才不慌不忙的下了车。

有侍从开道,丹阳郡主和江蕙一行人顺顺当当到了黄家的马车前。

马车上地方有限,丹阳郡主便没上去,抱着江蓉在外面等。阿若是离不开姐姐的,和江蕙一起上了车。

江蕙取下帷帽,“哪位受了伤?”阿若嘻嘻一笑,伸出小手,灵动自如的把帷帽也取下来了,笑咪咪看着车里这些人。

“江姑娘,多日不见。”黄予时见江蕙容色娇艳,犹胜昔日,心里一阵嫉妒难受,勉强笑了笑,酸溜溜的说道。

“六丫头受了伤。”一位文秀少女有些慌张,有些着急,“江姑娘你会医术,你快来看看她吧,求你了。六丫头这会儿疼得直流汗,又不好在这里哭出声来,憋得实在辛苦。”

江蕙见黄予时胳膊上只是擦破了皮,伤得很轻,淡淡笑了笑,蹲下身子替那个六姑娘看视。那六姑娘年纪十二三岁的样子,豆蔻年华,相貌清秀,见江姑娘低头看她,竭力挤出丝笑容,“江姑娘,劳烦你了。”

那文秀少女应是这六姑娘的姐姐,含泪道:“她痛得很,附近医馆只有男大夫,如果没有你,我只能硬忍着了,或者是随便买膏药涂上,也不知对症不对症。江姑娘,拜托你了。”

江蕙仔细检查过六姑娘的伤势,说出几味膏药的名称,那文秀少女忙命人买药去了。这条街上就有药铺,没过多久膏药买来,江蕙亲手替那位六姑娘涂上包扎好,六姑娘感激莫名,“我好多了。江姑娘,多谢你。”

那文秀少女也一迭声的道谢,黄予时却似笑非笑的,还有另外一名身穿淡黄衫子的少女也时不时的瞟江蕙几眼,眼神很不友好。

“江姑娘,这回真是多谢你了。我是黄家三姑娘,小字予暖,六丫头小字予白,这位是我四妹妹,名叫予晰。”文秀少女殷勤的道。

“我是江家长女,单名一个蕙字。”江蕙也很客气。

“江大姑娘,劳烦你替我也看看。”黄予识老实不客气的把胳膊伸了过来,“医者父母心嘛,不能厚此薄彼,我也受伤了。”

“是啊,江大姑娘你可要好生替我二姐姐医治。这是你身为医女的本份,对不对?”四姑娘黄予晰一脸笑,语气中却带着说不出的轻蔑之意。

医女,在目前的这个时代地位可不高,黄予晰这是故意在寒碜江蕙了。

“四妹妹,你怎么能这样?”黄予暖面红耳赤。

“四姐姐!”六姑娘黄予白吃了一惊,失声叫道。

她俩都觉得四姑娘这话太失礼了。

“江大姑娘,麻烦你。”黄予时却听而不闻,矜持又高傲的看着江蕙,厌恶之色,从她眼眸中一闪而过。

阿若年纪虽小,这时候也觉得不对劲了,直起小身子,愤怒的举起拳头。

江蕙要水仔仔细细洗了手,擦干净了,抱起小阿若,微笑说道:“你的名字叫黄予时,对么?窃以为你这个时字应该改一改,改为见识的识才对。”

“你什么意思?”黄予时那带着无限优越感的笑容登时僵住了。

江蕙轻蔑冷笑,“给了你时机,不给你见识,又有何用?黄二姑娘,其实你不光缺见识,还很缺礼貌,你的名字改为黄予识可以,改为黄予礼也未为不可,你说呢?”

“你才没有见识,没有礼貌!”黄予时脸色大变,恼羞成怒。

“你敢这么说我二姐姐!我二姐姐可是公主的女儿,你敢这么说她!”四姑娘黄予晰一阵激动,大声说道。

“你和她一样,名字也应该改改。”江蕙哼了一声,“你这样的人,也好意思叫予晰?你这么糊涂,脑子一点儿也不清楚,改名叫予糊好了。”

“你,你……你真是牙尖嘴利,真对得起你那个凶巴巴的名声!”黄予晰气急败坏,“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凶,你还不思悔改……”

黄予时、黄予晰姐妹俩气得脸都变了形,江蕙反倒高兴了,嫣然一笑,“你黄四小姐都说我凶了,我若太过温柔,不是显得你不够正确么?为了你,我必须凶啊,你说对不对?”

“必须凶。”阿若在姐姐怀里握紧小拳头,威胁的冲着黄予时、黄予晰晃了晃。

“这就是你那个从深州山沟里带出来的妹妹吧?你们姐妹俩还好意思说呢,就是你们害得我输钱,害我输了好多钱!”黄予晰见到小阿若,鼻子酸酸的,差点儿哭出声,“我一年的零用钱都输掉了啊。”

“我两年的都不止!”黄予时咬牙。

“二姐姐,四妹妹,我劝过你们不要赌,可你们不听啊。”黄予暖忍不住了,“你俩赌输了钱,又不是江大姑娘让你们去赌的,这可埋怨不上她。”

“怎么埋怨不上她了?不是因为她和穆王府作对,能有这个赌局么?没有这个赌局,我能输钱么?”黄予晰声音不知不觉高了。

“我两年的零用钱都因为你输掉了,江大姑娘,你面对着我的时候,有没有歉疚感啊?”黄予时声音也不低,而且很有些阴阳怪气。

丹阳郡主一直不发声,黄予时不知道丹阳郡主在外面。她心里怨气太大,看江蕙实在不顺眼,又是在自家马车上、自己的地盘上,说起话来没什么顾忌,自然而然便放肆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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