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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的气息洒到脸上,宁缺挣脱不了,下意识去闭上眼睛,整个人一动不动。
有点失望没有看出一丝一毫的熟悉,陆慎行心有不甘的起身,那我就等你自己把我认出来。
宁缺拖着酸麻的腿追上去,“大师兄,你等等我。”
“我们分开。”陆慎行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你往东,我走西边,要尽快从这里出去。”
宁缺站在原地嗯了声,垂头用鞋尖轻轻蹭着草地,有些浑然不觉的失落。
那股子失落没有很快消失,反而在心底变强,到了忽略不了的地步,宁缺脸色微变,害||臊的红了耳根,更多的是心慌意乱,一定是受幻境影响的,他赶紧默念了一遍心法才平静下来。
陆慎行知道有人跟着他,也知道那人是宁缺,但他不能回头,这不是过家家,在幻境待的越久,心智就越不清,无论是他还是宁缺,都必须出去。
日落之前,陆慎行发现原来坐在身后不远处的身影不见了,他松了口气,宁缺成功离开了幻境就行。
孤零零的陆慎行在镇上游荡,碰到很多其他门派弟子,他们享受现状,深陷自身的欲||望中不能脱离,也不愿离开,看到陆慎行,还显摆自己的生活。
而有的已经披满俗事缠身的痕||迹,快要认不出来了。
时间流逝太快,陆慎行感觉过了几十年一样。
他去赌||场赌到手抽筋,和几个打手发生争执,发||泄了压抑许久的暴戾情绪,又去姬醪馆听了一夜小曲,在酒肆喝的烂醉如泥,毫无保留地放||纵了几天几夜,陆慎行开始打坐。
一开始都很顺利,饥饿,疲惫,妒忌等欲||念陆慎行都克服了,直到最后一关。
儒衫青年低垂着头,他的面颊泛红,轻声说,“将军,属下等你多时了。”
有只手覆住他,那手微凉,陆慎行知道辛凉的出现是幻觉,正要摆脱时脖颈一痛,传来一道暗哑的声音,“本座想要你。”
陆慎行气息开始混乱,|操|了,是要大集合开家庭聚会吗?
穿着一身蓝白运动服的青年认真吃着黄瓜,他的唇角上扬,声音因吞||咽声而有些模糊不清,“小叔,你想我吗?”
额头渗出汗水,因为拼命挣扎,陆慎行面部表情逐渐扭曲不堪,还没缓过来就听到钻||进耳膜的优美钢琴声,这一刻在陆慎行听来半点都不美好,跟魔音一样。
陆慎行的眉头深锁,用尽全力去克制,可施长安的身影还是出现了,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他,微笑着伸出修长漂亮的手去|解|衬衫纽||扣,温柔的说,“爹地,过来啊。”
不同地方传来不同的感受,陆慎行的呼吸粗而重,突然之间,所有感受和小镇全都不见了,冽风在耳边呼啸,他的瞳孔一缩,看见了往悬崖下掉的宁缺。
陆慎行毫不犹豫地飞扑过去,紧拽着宁缺的手将他拉上来,神色焦急,“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没有得到回应,陆慎行立刻抱起宁缺,摸摸他的胳膊腿,不放心地问,“哪儿疼?”
“大师兄,你别离开我。”宁缺搂着陆慎行的脖子,唇往他脸上靠。
陆慎行忽然推开宁缺,大口大口喘气,幻境重重,一个套||着一个,情||爱是他心里最大的魔障,越试着剐去就越疼,连了血肉筋骨,根本克服不了。
“222,说出你的条件。”
“叮,一亿个爱心点。”
“好。”几乎迫不及待。
别说一亿,现在这种局面,什么条件都可以。
陆慎行直觉心神宁静下来,整个人都放松了,等他再睁开眼,一片白色的花海在眼前摇曳,花海边有一个肉团。
“大师兄——”姜望初如同看见救星一样,手脚并用地爬起来往陆慎行怀里跑去。
陆慎行伸出手将姜望初摁住,这要是被压住一定跟被一头肥猪压住没有什么两样。
“就你一个?其他人呢?”
“不知道,我来的时候这里什么人都没有。”滑稽的乱动,姜望初惨兮兮的,他不敢贸然离开,就蹲原地等着,地上连只蚂蚁都没有,树上花上也没有虫子,像是就他一个活物,吓的他都不敢睡。
陆慎行看着那些白色花朵,跟镇上见到的一模一样,只是颜色不同,一个纯白,另一个纯黑,他的脑子里忽然之间浮现万贯骞说过的那些话,婆娑花是白色的,叶子肥大,花型……
陆慎行再次去看花海,闹羊和婆娑会不会是同一种花。
大胆设想的念头在心里扩散,陆慎行的眼皮猛地跳了跳,这里会不会就是万贯骞说的死地?
姜望初还在那一把鼻涕一把泪,看起来心酸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