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小姑娘很乖,赵彻闪了闪眼眸,觉得仅仅是这样似乎还不太够。他手指蹭着她的下颌角往上滑,捏上了耳垂,轻轻搓了两下,而唇齿却下移,落在她的下唇上,轻轻咬了一口。
宋乐仪顿时一惊,当即伸了手去推他,力气不重,只是赵彻正心神荡漾,毫无防备,猝不及防的一推,他就被推回了椅子上。
后背撞上了椅子扶手,衣料薄薄的一层,还挺疼的,赵彻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他调整了姿势,松松散散地靠着,意犹未尽的抿了唇,故意道:“表妹,你弄疼我了。”
那边宋乐仪正在伸手摸着唇瓣,闻言,马上抬头瞪他一眼:“活该。”说着,她提裙站起,转身欲走。
赵彻长臂一拦,将人拽了回去,他的手臂穿过她的肩膀,松松的搭在胸前,另一只手环过她纤细的腰肢,锢着人不让走。
宋乐仪恼甚:“你放开我呀,这三伏天儿的,贴在一起热不热?”
“放开你上哪儿去?” 赵彻将下巴搭在她肩头,声音低低哑哑的,“不是还没用晚膳吗?”
倒也言之有理,宋乐仪沉默了会儿。
见人抿唇不言,赵彻扯着唇角笑了笑,伸手拢着人的小脑袋转过来,好言哄道:“下次不咬你就是,表妹若觉得委屈,也咬我一口,这样可好?”
“……”这样也行?
宋乐仪只觉得赵彻厚脸皮的很,但又见不惯他占了上风的样儿。
许久不见她动作,赵彻眼神微动,暗道似乎大事不妙,就在此时,怀中人倏地低头,在他唇瓣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和方才被他咬的感觉不一样,有点像是咬棉花,一瞬间轻飘飘的。
宋乐仪蓦地慌了神,手忙脚乱地推开他的脑袋,又强作镇定道:“以后再咬我,绝不口下留情!”
方才她下口时虽然用了力,但到底没敢太狠,到了齿边仍然敛了几分。
那点力道,赵彻不觉有甚,他眨了眨眼漆黑的眼眸,诚恳道:“是我不对,允许你多咬我两口。”
“……”
宋乐仪一言难尽地盯了赵彻好一会儿,终于明白了,怕是天儿太热,连脑子都不清醒了。
瞧瞧,人能说出这么无耻的话么?
……
夏日天色渐长,夜幕初临,华灯初上之时,宋乐仪方才回了宫。
这一夜,她睡得分外安慰。
明天是八月初一,明心堂的一众学子迎来了结业考察。
宋乐仪起了个大早,去了燕郊地皇家练武场场,今日要在那里校考马术与射术。
宫内武场地方小,施展不开,而燕郊的皇家练武场占地宽广,足有十个宫内武场那么大,没有拘束,足够众人展示精湛的马术与射术。
*
马厩,半夜。
一位蒙面的黑衣男子,矫健的翻窗而入,他锐利的眼睛飞快地扫过一批批威风凛凛的骏马,而后停在第八匹马面前。
男子从怀中掏出一瓶药,倒在了马槽中,直到看见白色的药粉与清澈的水融合为一体,他藏好药瓶,快速离去。
……
天刚亮的时候,众人便从燕京城出发去了燕郊的皇家练武场。到达的时候,太阳刚刚从东边天际升起,清晨的凉意逐渐散去,阳光灿灿,估计不等多久,就得炎热起来。
今日宋乐仪穿了一身绯红色的窄袖短衣,黑色的宽松笼裤,脚上蹬着长靿靴,长发简单的梳了一个髻,挽在脑后,有一种英姿飒爽的美丽。
练武场上,众学子一排排列开,等着养马的太监将马牵上。
此时的马厩——
有一梳着双丫髻的小丫鬟避过门卫,溜了进来,细看之下,她眉眼秀眉,正是那日被苏易好心救下的宜娘。今日校考,她作为随身侍女,同苏易一起来了。
稍显昏暗的马厩里,她的步伐稳健而快,不做犹豫地便走到第八匹马面前,往马儿嘴里喂了一颗药。
她面色冷静,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
随着木门嘎吱一声打开,宜娘眉眼一凛,动作敏捷地顺着木柱子爬上了屋梁。
一名年纪颇大的太监吩咐道:“今日都是贵人,这些马可要仔细了!”
小太监们恭敬应是。
宜娘垂着一双眼眸,吊在房梁上,静静地看着小太监们给马儿们喂足了粮草,而后一匹匹牵出。
……
外边的练武场 ,灿灿朝阳下,三五学子相互调笑着,既紧张又兴奋。
相较于往日明心堂授课时温顺漂亮的小马驹,今日的马匹威武多了,各个腿蹄轻捷,身膘体壮,清一色的棕色毛发,长鬃飞扬,威风凛凛。
马射开始之前,要先跑场,绕着练武场跑三圈,算是热身。
宋乐仪长腿一登,跨坐在马鞍上,她微微扬着下巴,白皙的脸蛋分外明媚,抬起手臂轻甩马鞭,喝道:“驾!”风入四蹄轻,骏马飞奔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