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鸽子(214)
其中一位生硬地应了声,果然在打电话了。
这人一边等一边在嘀咕,擦怎么会出这种事,这都叫什么事!手心手背,都是哥的朋友,回头一追究,哥还是介绍人,哥太大意了,怎么就一点苗头没看出来,朋友妻云云……
十音望着孟冬哑然失笑,如此糟糕的一夜过去,这勉强算想什么来什么吧?
作者有话要说:江岩:太过分了,真没想到孟冬是个色胆包天的人,云海打人多凶啊
第79章 人海微澜 二十
门外的人通话到一半,将电话交给了江岩。
江岩刚说了句“哥到了”就说不下去了,十音能分辨电话那头哇哇的砸东西骂娘声,声嘶力竭、椎心泣血。
孟冬听不见,不然也一定揪心,云海缝完针应该休息。
但老大不可能有心思睡觉的。杜源提前到沧东是为什么,缺了的功课得即刻补;知道她需要医生,就把江岩弄来了,但兵荒马乱之际,身边都是人,江岩在外再怎么傻白甜的人设,人毕竟是有公职的法医,戏一定要做足。
门被敲响了。
“我去开。”孟冬说。
江岩半开着门,手机那端的咆哮声震耳,砸玻璃器皿的哐当之声不减。现在孟冬也可以听见了,云海歇斯底里到了极点。
老大的敬业简直令人心酸,但换作是十音,此刻大概也不得不继续。
不说什么大义,一个团队的努力积累到了这个程度,稍微一个疏漏,都能让它付之东流。没有个体偿付得起代价。
初和好那阵,十音自觉对不起孟冬,心里对云海和任务组颇有微词。但令她惭愧的是,老大自从在南照露了脸,一直倾其所能提供各种便利,只为让孟冬和她能迅速消弭隔阂。
十音自知,她这些年的不要命,不过是种心理顽疾。相比起来,云海才是肯用生命祭理想的人。
江医生愠怒地瞪了一眼前来开门的发小,脑袋还冲着手机在频频顿首:“哥这就和他谈。兄弟消消气,不要气坏身体,是是是,是绿……气,当然气,当然吐血!这事换谁不吐血?都是哥不好,哥的错,哥不小心,有什么气朝哥撒,好不好?”
那头声音缓下来了。
“兄弟,你就给句话,你是要人,还是要说法?”江岩问。
此刻的话筒内,云海的声音极清晰:“还他妈能要什么?老子就要他姓梁的左手一截小拇指!”
云海这把沙嗓子一声吼,喧嚷得仿佛不是在对江岩说,倒像是在跟全世界说的。
十音简直担心云海头上的伤口绷线,孟冬有些感同身受地锁紧了眉。
江岩一只耳朵几乎要聋,换了只耳朵,颇是为难:“我说海爷……”
那头已经挂了,江岩神情灰溜溜的,醒醒鼻头,手机交还给门口的小伙子,阴沉着脸,返身重重摔门、锁门。
江岩将质询目光钉在孟冬脸上:“你告诉哥,这都是误会,是云海弄错了。”
他发现孟冬的面容竟是那种……饶有兴味的样子。
江岩个头算高,但还是低了孟冬小半头,气势上终究略输。二人眸光相撞,他狠恶的眼神投射去,孟冬只用不卑不亢来睥睨他,上风占尽。
孟冬答得明白了然:“不是误会。”
江岩怒火中烧!
梁孟冬这家伙他从小就熟,脾气硬、冷情冷性,无论对男对女他都没有耐性,恃才傲物,这都可以理解。可梁孟两家毕竟都是江南世家,更有家风家训摆在那里。做下这样的事情,他还觉得自己挺理直气壮的?
看孟冬写了一脸的死不悔改,江岩几乎要炸了毛:“哥当初把十哥当兄弟介绍给你认识的,头天就讲得明明白白,人家是有主的、朋友妻,结果人还没到沧东,就听说你把、把十哥……”他都说不出口。
“她当初还帮了你不少忙!你怎么就下得去手?”
孟冬笑得竟是难得的温和:“余队帮我的忙,我以身相许,两情相悦,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
江岩觉得天旋地转,血压……他离去世大概就差一口气。这小子仗着自己的才华皮相,竟是没半点三观?
他乍想起孟冬去年底是聊过与道德相关的话题,当天626队的林鹿也在场,孟冬怎么说的?他“连道德观念都很淡漠”。江岩当时以为与他这个人相符,才子都离经叛道、不循规矩章法,但也不能出离到连窝边草都吃的境界吧!
那时他说恋着一个小胖子,江岩思忖着天冷了,孟冬如此冷感一个人,念旧、也渴望温暖、爱一个球球,情有可原。但追溯回去……小胖子也是有主的。
细思极恐!孟冬这是不良癖好、是病。
“半夜云海怒不可遏给哥来电,说你俩在沧南就度了陈仓,哥理亏啊,连半个屁都不敢放!深夜出发过来前,倒是厉锋提醒了哥几句,哥是越想越觉得在理,你是不是在南照就对十音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