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香如故(59)
“怎么可能不想?”她喃喃低语,伴随着久远而空荡的叹息。
那头片刻的盲音,然后他清劲的声音才传来,“想我就来开门吧!”
“啊?”江盈脉跳了起来,瞪着大门不可思议道,“你,你在门口?”
“还不快点开门?”他在电话里轻笑。
江盈脉举着电话,走到大门,从猫眼里看了看——果然是沈致行。
她拉开了门,差点把手机扔出去,跺着脚尖就环上了他的脖子,就差当场尖叫出来。
沈致行拎着行李箱,一身风尘,本来对她的思念就到了极点,她这么热情主动,让他有些心痒。
“进去再说。”
江盈脉帮他倒了杯热水,看见他在打量她的这间房子——与北京的格局不同,这间房是个三室,位于黄浦江不太远的一个小区,二十四层的高度,有一个很大的阳台,显得豁亮通透。
“这间房子不错,陆莉选的?”
“嗯,比北京房价便宜。”
“首都嘛,又是三环里……”均价都要十几万一坪。
江盈脉突然问他,“你吃晚饭了吗?”
“还没有,飞机不管餐,”现在八点多,他是真的饿了,“有吃的吗?”
“杯面……”她坦诚道。
“你可真是自虐……”他摇头。
没办法,这会儿他们都不想出去吃饭了,只能泡了一碗,沈致行是真饿了,吃的很香。
江盈脉托着腮从侧面看他,柔和朦胧的轮廓,淡淡的嵌在桔色的灯光中——她喜欢客厅里开一盏桔色的灯,尤其到了晚上,会特别温暖。
吃完饭,他开始动手收拾,不到一个小时,她的家里到处都是他的用具,俨然变成了小两口的生活。
“这几年除夕都是怎么过的?”他抱着她,略带自责的问道。
“回家了……”冯佳琳和程漫菲都离开了,杨子彤有了大伟,她一个人不回家还能去哪里。
沈致行沉吟着,当初结婚时,他信誓旦旦向她父母保证,会一辈子爱她。但离婚时,他根本没有去见她父母。
“盈脉,等拍完戏,我跟你回趟家,向你父母请罪。”
“他们可能会态度不好……”她滑稽的提醒他。
江东城对于她离婚的事的确大发脾气,当初还扬言要去找他算账,但周慧芳只是抹泪。以后她再回家,他们就谁也不敢提了。
如今她和沈致行被拍了这么多次,难道他们会不问吗?
江盈脉早就解释清楚了,只是聪明如沈致行,也会有犯傻的时候。
“骂就骂吧,我该骂。”他坦然的看着她。
江盈脉在他脸上亲了亲,无奈的笑。
“对了,你上次发的那个什么左手右手是什么意思?”江盈脉成功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就是那个意思。”他的大拇指延着她的眼角向耳朵慢慢滑去,沿途经过的地方,毛孔都怦然豁张开来。
“我学文不高,你解释给我听。”她明明懂他的意思,偏要他解释这么肉麻。
沈致行抱起她往浴室走,笑容都变得痞了起来,“到里面再解释。”
江盈脉趴在床上看剧本,床头是一盏不太明亮的夜灯。沈致行吹了头发出来,看到鹅黄色的棉被上趴着的小小的人儿,她毫不顾形象的背着腿,两只柔嫩的脚丫还不停地在半空乱晃。
沈致行夺走了她手里的剧本,笑斥道,“想看坏眼睛吗?”
“就看两眼,有句台词一直记不住。”江盈脉翻过了身子,伸手去抢。
沈致行高高举起,顿感无奈的坐到了床上,调亮了夜灯,拿着剧本问她,“哪一句?”
“就这句。”江盈脉靠过来,蜷膝坐在他身边,赤脚为了取暖,还塞进了他的腿下面。
沈致行默默的看完,就是一段情侣间的对话,也是她和苏时宇之间的对话,深刻的表白,也是整部戏的高潮部分——
江盈脉从前拍感情戏就不太投入,她总说找不到那种感情,硬是装她又不擅长,所以每部戏到对手桥段时,她就会被ng很多次。
现在对着苏时宇让她讲这么肉麻的话,是有些难为她。
“无法入戏?”
“嗯。”她承认。
“那以前拍对手戏时都怎么入戏的?”他很好奇。
似乎忽略了这些年她的工作经历,笃定她不会吃大的苦头。
“嗯……一般的对手戏就是糊弄糊弄,如果很深刻的那种眼神对白,就看着对方的鼻子,脑子里想着你。”在他身边她像个小虾米一样渺小,却搞怪的朝他吐了吐舌头。
沈致行幽深的眸光中闪动着某种淡淡的液体,像浅溪边不经意的一撇,旋即擦肩而过。
他就这么吻住了她,醇冽的气息萦绕在她的鼻息,并不长,当他放开她时,江盈脉偏着头一笑,“当真了哦?逗你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