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明德冷哼了一声,“任小姐,让你祖父来和我谈。”
顿了顿,他又道:“太过骄傲不是什么好事,希望你能一直高高在上。”
“这就不需要容院长你操心了。”任婧雨嗤笑,略微颔了颔首,转身就要走。
在她看来,容明德和他一手创办的明德医院纵然依旧名声在外,但实际上已经日薄西山,根本不足为虑。
门哗的被拉开,外面站了一个人,那人穿着白底燕子纹的无袖雪纺连衣裙,扎着清爽的丸子头,手里还拎了个保温饭盒。
任婧雨眉头一挑,“哟,容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容溪是真不喜欢她,刚刚听到她和父亲隐约的争吵,虽然没听清全部内容,但也知道他们的合作出了问题。
这就让容溪对她更加不喜,面色淡淡的点了点头,“任小姐。”
“给容院长送午饭?”任婧雨嘴角一勾露出了骄傲的笑来,“还是容小姐好啊,周末只要逛逛街享受美食就好,哪像我连休息都没得休息,还要工作。”
顿了顿,乜斜了容溪一眼,又道:“现在的生意可不好做,你帮我劝劝容院长,怎么说我们任家也是明德医院的股东了,难道还能坑他不成?就当可怜可怜我,要是再谈不拢,我回去要让爷爷打死的。”
容溪没说话,静静地看着她表演,等她说了一大通,然后哦了声,平平静静道:“那就让他打啊,反正不会真的打死,法治社会。”
说完她毫不犹豫的越过了任婧雨一脚踏进办公室,并且把门关上了。
“爸爸,我来给你送汤啦。”容溪扬起笑脸,仿佛刚才的对峙没有发生过一样。
容明德也听见了任婧雨的话,但他的确受制于人,又被威胁了一通,根本没来得及替女儿出头。
“元元……”他有些颓唐的伸手捂了捂脸,“是爸爸没用,才让她这样跟你说话……”
容溪看着父亲鬓边的白发,心里说不难受是假的,但她也同样愧疚,要不是爸爸的事业后继无人,也不会被任家看成是一块肥肉想一口吞掉了。
可是,“爸爸,你别这样说,你比任婧雨要好得多了,而且……她也不全是因为你才这样跟我讲话的。”
她咬了咬嘴唇,把之前任婧雨和沈砚书的事说出来,“她想搭上叶家,可是我和砚书哥哥跟罗二横插了一杠子,短期内叶总是已经不可能跟她合作了。”
容明德这时才知道有这么一节,可是已经为时已晚,要是罗家跟叶氏的合作再早那么一点,他也没必要和任家签约了。
“爸爸,任婧雨说她家是我们医院的股东,这是怎么回事?”容溪接着问道。
容明德垂了垂眼,叹了口气,“医院资金出了问题,我让了百分之二十的股权给美达。”
从此之后,明德医院的股份,将是容明德持有百分之四十,罗家持有百分之二十,剩下百分之四十是其他小股东。
容溪一怔,尽管容明德依旧是大股东,但这难道不是与虎谋皮吗?美达野心勃勃,甘心屈居第二吗,怎么看都不像能长久合作的样子。
“都是过去的事了。”容明德抬眼笑了笑,“不说这些事了,元元给我带了什么汤?”
容溪按捺下心里的疑问,把保温饭盒打开,汤还是热的,“猴头菇乌鸡汤,很香呢,爸爸快喝。”
容明德接过汤碗,喝了一口,点点头笑道:“这不是你煮的罢?”
“……是我煮的啊。”容溪眨眨眼睛撒着谎。
容明德白了她一眼,“撒谎,你是我女儿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么,大早上怎么可能起得来,还煮汤?”
容溪嘻嘻的笑了起来,抿着唇,却也没有不好意思,只催促他赶快喝小心凉了。
容明德喝完汤,问她:“跟砚书还好罢?”
“挺好的。”容溪乖巧的应道。
容明德伸手啦摸了摸她的手背,叹了口气,“你们好就行,好好过日子,别闹脾气,其他不管什么事都不要管,有我们这些大人在呢,你们小孩子好好谈恋爱就行了。”
容溪嗯了声,他就又道:“有时间多回去看看你妈,她身体不好,最挂念的还是你们。”
提起母亲,容溪的心里也有些难受,连忙点点头应好,“下个周末就回去。”
父女俩又说了一会儿话,容明德道:“回去罢,太阳晒,别到处乱跑。”
容溪嗯了声,起身收了保温饭盒,又把李博韬拜托的事说了,容明德答应下来,让他明天就过来建卡,容溪这才出了办公室。
她进去已经一个多小时,沈砚书坐在车里,一边放着音乐,一边手机里一个叫《演奏家》的音乐弹奏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