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好的光景有些时日不曾有,圆月与灯辉交映,让她有些不舍得睡。
封鹤廷却是察觉,眼眸一黯,将人打横抱起,径直去了主屋。“我累了,今个我们早点歇息,明日开始且能好好陪你散步可好?”
宋吟晚起先一惊,连忙勾住男人脖子,对上那双眼就全明了。贴靠着他的肩,伸出食指隔着布料画着他锁骨的位置,无声咧了嘴角,“还要陪我去吃丰乐楼的烤鸭和蟹宴。”
男人脚步停顿了一刻,传来哑声难忍的胸腔嗡鸣。
“依你。”
主屋内室里,盈满了与女子身上一样的淡淡馨香,一如海棠初绽的娇美。
封鹤廷将她轻轻放在衾被上,又为她脱掉绣鞋,眼神里一簇幽火烧着,仿佛也烧到了她身上,温热霸道的气息一寸寸逼近侵蚀……吞没。
房里侍候的人,早在主子进门时都悄无声息退了出去。
但凡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小公爷那是要吃人的架势,嘿。
宋吟晚只是被他那样看着,身子就下意识开始发软,显得特别没有出息,为此,她挺了挺背脊故作镇定,心底却开始慌张和期待起来。也已经好一阵都没有……
只是男人抱着的手未松,也没心急欺身,轻轻一摆,让她侧过了身。宋吟晚:“……”
“今日紧绷了一整日,我替你揉揉。”
宋吟晚‘嗤’的一笑,像突然泄了那股紧张劲儿似的笑得开怀,随后配合地躺好享受着,心底甜丝丝的。
手掌的力道恰到好处。
先是从腰腹,打圈的,一点点按揉,缓解了身子的酸麻乏累。一路到匀称的小腿,极是舒快惬意的。
宋吟晚趴着,只觉是晒在暖融融的阳光下,一松一弛间舒服得指尖都绷起,又松开,涨成了粉润的色泽,引得男人眸光愈深。
宋吟晚忍不住舒服的“唔”了一声,浅浅喘息。
这一声竟如此销魂。
全是因为男人的手掌钻进了衣裳里,肌肤相贴,大掌的抚触如电流击中……宋吟晚白皙的脸蛋腾一下红了。
“夫人可满意?”
“满、满意。四叔……”软呼声里带着娇俏带着求饶的意味,却也是无比的娇媚动人。
“那我便要讨赏了。”
一双玉足划转,莹白稍纵即逝没入锦被。如玉石投湖,一圈圈旖旎波荡。又似雄鹰展翅,俯冲翱翔,起起不绝……
翌日,宋吟晚醒来,身边又没了男人的身影,床畔还留有余温。她浑身发懒,回想起昨儿夜里……四叔特别温柔,体会交、融更深也更不同。
她红了红脸,忽而瞥见了柜子上的星盘。上面的墨玉珠已经有两月未动过。
电闪雷鸣间,宋吟晚脑海里划过一个不确定的念头,惹得当即坐起,变了神情。
“眠春,我上回那事儿是什么时候来的?”宋吟晚隐隐猜到,却又跟着确认似的问了一遍。
“是在月初,咦,这都快月末了……”
祝妈妈进门来正好听见,可比懵懂的眠春有经验多了,抑不住的激动,“小姐可是有喜了?!”
宋吟晚当下的表情有些茫然,惊喜交杂翻滚过,‘宋吟晚’的月事不准,她便没在意,可万一真要是……
“难怪,难怪最近小姐觉多泛懒,还喜食酸味的,哎哟,老天爷保佑,这是要给姑爷开枝散叶,添丁咯。枕月,枕月,去,去叫个大夫赶紧过来看——”
“等等。”宋吟晚忽而叫住,眼里已经恢复清明,以至于还掩藏了一丝丝旁的情绪。“回宋国公府,回去后再找大夫。”
宋吟晚的脑袋懵了下,清醒过来便作好了决定。
坐上马车里仍是想,万一只是自己和祝妈妈想多了,岂不一场乌龙。
再者府里要避开四叔耳目不易,何况还有个周姑姑。
还有四叔……四叔可会想要这个孩子?
宋吟宛再次抚上小腹,体会着这等从未有过的奇妙感受,惊奇有之,惊喜有之,还隐杂着丝丝忐忑。
一等到国公府,她一提这事,长乐郡主便当即舒展了愁容,二话不说就让府医过来。仔细诊过,便双手抱拳恭贺起主子。
“夫人有喜了,贺喜夫人,贺喜郡主娘娘。”
当真有了。
宋吟晚木木地由着长乐郡主喜不自胜地抚着她的小腹,听着她高兴地给人打赏,都跟隔了层似的听不真切。随后涌上的喜却是确确实实的。
这宝贝是她和四叔的!
“晚晚,我要做外祖母了。”长乐郡主拉着她的手,声音里尽是掩不住的兴奋与激动。“大夫说月份小,可你的身子,还有腹中的孩子都好,他把你照顾得这么好,我……”
说着说着,眼里就泛起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