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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权臣的心尖宠(154)

只是那人,十几年前就死了……

封鹤廷眸光微暗,下意识挡在了宋吟晚前面。“是严嬷嬷?”

“公子还记得老奴!”仆妇一下红了眼眶,看着她曾亲手照顾过的孩子长大成人,分别经年,就好像隔了一辈子似的,心头霎时涌上万般滋味。“当年公子才这么高,抓雀儿作雀鲊,上天入地可顽皮,而今这模样更像老侯爷了。”也更像建安县主。

“嬷嬷怎会……”

妇人注意到旁人避开的目光,猛然记起自己现在的模样,惊慌捂脸,“老奴的脸叫熊瞎子给毁了……怪吓人……”

宋吟晚有封鹤廷遮挡那一下做缓和,再看到严嬷嬷的脸并没有吓着,相反注意到了封鹤廷此刻异样,“外头冷,还是请嬷嬷到里面再说罢。”

这位嬷嬷想必同四叔和侯府渊源颇深,然出现的时机又不得不叫人多想。

严嬷嬷的目光这才封鹤廷身上移向了宋吟晚,最终停留在她高高隆起的肚子上,“她……”

封鹤廷揽住妇人瘦弱肩膀,“进去说。”一面附在她耳畔低声道了一句,便带人进了府里。

宋吟晚落后一步,看着前面背对的身影,自然能察觉到男人还在生气,只是对四叔生气的点仍是觉得莫名其妙。

——

云隐斋偏厅里,眠春奉上热茶,对上严嬷嬷的眼神,莫名有些发憷。

宋吟晚刚叫大夫看过,除了稍许受惊,并无大碍。

严嬷嬷手捧着茶,看的却是宋吟晚,此刻平复了心绪,显出沉稳端着的范儿来。那双眼睛老辣独到,显然已察觉到小两口之间的氛围不对。

整个偏厅里的气氛也有一瞬诡寂。

最后还是严嬷嬷先开了口,“我跟了县主二十个年头,看着她嫁人生子,不曾想一转眼公子都有孩子了。”

“严嬷嬷原是太后身边的,后来随母亲陪嫁到侯府,也是我的乳母。”封鹤廷道,是在同宋吟晚介绍。

宋吟晚心想难怪是那样的气质。一面嘱咐眠春将偏院收拾出来,好生置办。

严嬷嬷谢过她的安排,转口问道,“夫人这肚子有八、九个月了罢?”

“还没,看着像,实则还不到七个月。”

“女人怀身子时是最辛苦的,到了后面就是睡也睡不舒坦。这月份算是不小的了,可得自个多注意,外面未必安生,且熬过了这剩下的日子,也就过去了。”

宋吟晚抬眸,对上严嬷嬷的眼,听出了一点“没事别乱跑”的指摘意思来。她抿了抿嘴角,“有侯爷体恤照顾,倒不觉辛苦。”

说完的当下去瞧封鹤廷,眼里全是威胁意味。但凡他要是在这当口耍脾气不配合,从此以后就都睡书房罢!

封鹤廷接收到,轻扬了扬眉,“肚子里的孩子很省心,就连害喜都不曾,想是不舍得他娘难受,嬷嬷无需担心,我和晚晚都有分寸。”

这话一堵,严嬷嬷自然没什么说的,只是瞧见两人私底下互动不由蹙了蹙眉。女儿家作娇尚可行,但要仗着夫君宠爱拿捏上脸,且是无理了。

何况就冲着公子进门时那句心头挚爱,和接下来种种,她只看到公子对女子的情根深种,处处维护。

这怎样!

然封鹤廷接下来一问却完全岔开了她的注意。

“那时究竟发生了什么,嬷嬷怎会撇下我母亲一人,又如何从野兽口中逃生的?”

这疑问盘亘已久,封鹤廷记得自父亲出事后,母亲一直抑郁难安,身边离不得人。母亲轻生,嬷嬷失踪,营帐外血迹斑斑,血肉模糊,大理寺推断是野兽侵袭营地,严嬷嬷为保护母亲遭了不测。至于未发现尸体,极有可能尸体已经被分食。

对当时年纪尚幼的封鹤廷来说,是陡然失去身边两个至亲的沉痛打击。

严嬷嬷脸色陡然变得十分难看,但看着封鹤廷肖似建安县主的面庞,被记忆深处的可怖画面攫住般狠狠打了个哆嗦,幽幽启口,“营地禁卫森严,从未有野兽单独侵袭的前例。”

一句话饱含的讯息令人绷紧。

只是严嬷嬷瞥到了宋吟晚,下意识就收住了话,这件事关乎之大让她犹豫。

宋吟晚怎会看不出,便是知情识趣的起身,好留二人方便说话。不料刚刚起来,身旁的男人便轻轻按住了她的肩膀,按回了座上。

“嬷嬷但说无妨,晚晚与我夫妻一体,没有秘密。”

宋吟晚一怔,她听不听并无所谓,能听的,事后封鹤廷必会告诉她。但他此时表态,无疑是看出了严嬷嬷对她的不喜,是在为她明确地位。

严嬷嬷神情复杂地睨着二人,恍惚像是看到了曾经的绥安侯和建安县主,同样的郎才女貌,最终却落得那样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