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我和男主不共戴天(118)
云昳跟着从后面晃悠悠走出来看着魏侍郎笑。
云昳穿着宝蓝色长衫,头佩玉冠,一双深灰色的眼睛揉杂不进半点光,眼神分明有几分冷酷,嘴角却含笑。
香儿从刚才就偷偷的跟了上来,此刻见到云昳,不由下意识的按了按心口,她心里对云昳的感情一直都很复杂。
一方面,她有时候是真的想对明澜喊:“快跑!远离他。”
另一方面,她觉得明澜也很狼,于是又想对云昳喊:“快跑!”
她觉得这两种人一定会是世敌,谁料他们居然纠缠了这么久,她定睛看过去,只见魏侍郎虚笑着对云昳说着什么。
辰王几乎不进朝堂,所以魏侍郎很少见到他的面儿,方才在屋子里的一番对话,打从进门起,他身上的冷汗就没下来过,魏侍郎也见过不少风浪见过不少人物了,像先皇那种心机深沉的他都对付过。
但是辰王给他的感觉却格外不一样。
他觉得辰王不太像人,他贫瘠的想象力难以形容,若是非要用一种动物形容大概就是蛇。
一条活了千年的蛇,对什么都已经很厌倦了,但是居困在人类的身体里只好无聊的找些有兴趣的事情打发时间,当他看着自己的时候,那看似漫不经心的目光却像一把铁梳子将自己从头刮到下。
当魏侍郎结巴用无比委婉的话说出自己想要提亲的来意后,辰王的反应几乎是无。
他沉默,魏侍郎也只好尴尬的沉默,沉默久了就有些受不了了,如同芒刺在背,连忙没有出息的转移话题。
屋子里的气氛这才又活泛了些。
魏侍郎觉得此人太可怕,琅儿不嫁他也是好的,若是真嫁过去以她那纯真不通人情世故的样子还不知道要如何在他身边活下去。
魏侍郎自个儿把自个儿吓到了,出来的时候晕晕坠坠恨不得撒腿就跑,他艰难开口:“辰王……”
辰王看着远处花从的方向,一片深思熟虑的表情。
魏侍郎不太确定他是就这个说话随时走神儿的做派,还是压根没把自己放到眼里。
魏侍郎又轻声道了一句:“辰王,之前犬女多有得罪。”
云昳道:“嗯,不打紧,你两个女儿都挺厉害的,三小姐会在我经过的地方拦路,尤其是二小姐,竟直接把她的画像让人偷偷送到了我的房间,落款魏鱼。”
魏侍郎:“!!!”什么时候的事!
云昳看了一眼魏侍郎,觉得他此刻的表情恐是要心梗,他笑道:“无妨,我是不计较这些的,只是二小姐容貌似我一故人,看了难免有几分心烦意乱,你转告她一句,若是再让我见到她的画像,我会很生气的。”
魏侍郎第一次深刻的体会到什么叫笑里藏刀,他面如姜色:“是。”
云昳走下台阶,将手遮在额头上看了一眼阳光:“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魏侍郎连忙将云昳送了出去。
香儿又跟了出去,她方才亲耳听到云昳说的话,便确定明澜的计划泡汤了,而此刻明澜还在小楼里磨蹭,这他娘的人都散了各回各家了,她连个面都还没来得及露。
香儿想了想,决定牺牲自我,于是从后墙跳了出去,在云昳的马驶出魏家好几里地的时候,带着面纱的香儿站在路边和他来了惊鸿一瞥。
而魏侍郎那里,在等到云昳走后,便怒气冲冲的上了明澜的阁楼,让人将她锁到里面,指着门骂:“魏鱼!你真是胆大包天,老夫的脸都要被你丢光了,你竟然将自己的画像送到了辰王那里!你你你……我想想都后怕!你是不是打算以后老死在家里,我给你一根绳悬梁自尽得了!”
明澜坐在屋子里正跟缠在一起的针线斗智斗勇,猛然听见门咔嚓被关上,然后就是老爷子的痛骂声。
明澜觉得她借用了人家女儿的尸体,白住人家的房子,白吃人家的饭,一点贡献都没有做,再把人家气死就不好了。
所以她犹豫了再犹豫,决定不把门踹开,还是给老人家一点面子比较有礼貌。
明澜就将听感封闭,大约半个时辰后,她将听感打开,外面已经静悄悄了,从门缝向外看去犹能看见一把大的有些不可理喻的锁牢牢的把门闩上。
她推开窗户喊了一声:“香儿……”
如果香儿在五里地之外都能听到,可是她现在在十里之外跟云昳的马大眼瞪小眼。
云昳停在马道上,喊了一句:“明人香?”
香儿非常感激云昳竟然能记住她的大名儿,还能喊的这么迅速清晰,因为她记得她基本上没有怎么跟云昳交流过。
云昳调转马头看了一眼魏家的方向,又低头看了一眼香儿。
他一看香儿,香儿浑身汗毛就一竖,觉得自己怕云昳的毛病治不好了,她觉得云昳不管变成什么样,他都是她生涯中的一个黑秋秋的永垂不朽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