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我和男主不共戴天(30)
而现在,给云昳的信中,是无论如何都要保护马车。
三日后,阴王出行,云昳请命护送。
临行前一晚,下了一场瓢泼大雨,云昳在雨夜中潜入明月楼。
明澜在二楼的水室中等他,这雨下的瓢泼肆意,中间不见一滴雨漏,十方汇流出一堵水晶帘,撞击石木上,惊心动魄,如操金戈呐摇之声,千军万马之势出。
明澜见到云昳,轻施一礼:“云昳,胜负在此一举,宋国荣辱全系你一人之手了。”
云昳:“云昳发誓无论如何,必会护好女公子。”
明澜笑道:“云昳,你我不必再如此客气了,我亲自酿了美酒,我们一起饮几杯。”
云昳道:“好。”
明澜和云昳坐在石桌旁,听雨声鸣渐,明澜斟了一杯酒给云昳。
云昳接过,饮酒入喉前有稍许的犹豫。
明澜的指甲紧张的抠了抠手掌心,心想,怎么了,“温柔散”下重了,被他闻出来了?
明澜眨了眨她的眼睛,温声道:“怎么了?”
云昳笑道:“没事。”说罢,一饮而尽。
明澜松了口气,但并没有完全放松警惕,她笑着问:“酒好喝吗?”
云昳道:“好喝,甘甜爽口。”云昳说着就伸过手去,又要不问自取。
明澜连忙把酒壶移开,嘶声:“别动!”
这温柔散喝一杯刚刚好,喝多了今夜可就有发作。
明澜刚刚那一嗓子差点破音,她连忙摆出端庄大方的姿态,咳嗽了一声,嫣然道:“这酒嘛,喝多了上头,一杯就足矣了。”
云昳点头:“原来如此。”
自从云昳喝了温柔散后,明澜浑身都卸了劲,她站起来:“天色不早了,明日山重水远,我们就歇息吧。”
云昳站起来道:“好。”他取出一个包袱打开递给明澜:“女公子,若是不嫌弃,明日可穿戴。”
明澜隔着包袱摸了摸,应该是天蚕丝软猬甲之类防身的东西,她柔声道:“云昳,以前是我对你多有苛责,今日一过,不再计较前嫌,我会重新待你,快去吧,不要被别人发现。”
云昳离开了明月楼,明澜暗暗松了口气,尧月幽幽的从她背后冒出来:“演的太过了。”
明澜:“我说的是真心话。”
尧月:“您明天要混进阴王的马车里?”
她拢了拢身上的衣服向走下小楼笑道:“混个屁,明天睡到日上三竿,起床找匠人做个薄皮儿棺材,剩下的就等着收尸吧。”
笠日,云昳护送阴王回上朝的人马离开了,明澜还被软禁中,出不得明月楼,她起床后,坐在窗边一杯接一杯的饮酒。
当士兵刺杀阴王的时候,手忙脚乱的云昳必会保护马车,可是这个时候温柔散就会在他运功的时候起作用了。
明澜想象着,当他身受重伤,誓死维护,却看到马车里并没有自己的身影,当他知道一切只是一个骗局的时候,他会是什么样的表情,是愤怒,绝望,还是悲伤。
不知为何,她的心空落落的,她品了下自己这矫情的心情,这大概就是斗了一生的宿敌之战,终于落下帷幕,心里没有多少报仇后的快感,反而只剩下了无尽的空虚。
人生真是寂寞如雪。
明澜一直在明月楼等消息,两天后终于等到了。
阴王路过鹰犬谷时,遭遇反叛的起义军埋伏,被刺杀身亡,大王“震怒”,忙派兵追杀,可惜那里地势险要,让这些狡猾的“反叛军”逃脱了。
德昌公主虽然不是东西了点,但是痴情也是非常痴情的,大臣叛乱没有吓倒她,天子面斥把她骂得狗血淋头也没有击垮她,现在阴王死了,德昌公主心神大震,病倒了,寻奴称公主受了刺激需要静养,任何人都不准打扰,不准靠近公主房间半步。
七日后,公主过于悲伤,一病不起,所有朝政都归还寻奴。
寻奴一得到权利,就开始疯狂的请旧账,曾经对公主趋之若鹜的,效忠公主的叛徒都被他处理了。
有一人,罪大恶极,那就是云昳,云昳曾经是德昌公主的第一走狗,在阴王遇到刺时,拼死维护,身受重伤,如此吃里扒外之辈,此人即便是寻奴不处理了他,他不死,也难熄众人怒火。
可是,云昳在遭到严刑拷打后,却依旧不肯认罪,他翻来覆去只有一句话,他要见女公子。
明澜如他的愿,亲自去了大牢。
明澜让狱卒好好对待他,给他穿上得体的衣服,摘掉镣铐,移送到干净的囚室。
所以当明澜见到他的时候,云昳跪坐在竹席上,竟一点也没有显的狼狈。
身处牢狱,依旧白璧无瑕。
明澜给他带了酒菜,她坐在他对面,又给他斟了杯酒:“明日就上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