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爱纪(22)
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又怕爷爷难做,她很快补充:“要不,我去见见也成。”
老人听出云昭的意思,不愿勉强她,琐琐碎碎就把话给遮掩过去了。
“爷爷,您说,”云昭咬了咬嘴唇,胸膛缓缓起伏,“如果一个人,品行并不能算好,但却又能吸引别人,为什么呢?”
她问完,耳根发烫,只有自己知道,她想到的是陆时城。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古人早告诉我们了,孩子。这种人呢,外头好的很,可里头,早烂透了。”
云昭心惊,她把绿豆汤慢慢喝完,提醒祖父记得吃胃药,回到自己小卧室继续做模型去了。
夜深,云昭还在用功,手机震动,付冬阳早在一个小时前跟自己道晚安。她抓起手机,看一眼:
睡了吗?
还是那个陌生号,云昭想了想,回复一句:
您可能发错了
对方没有再发信息,云昭揉揉太阳穴,困成狗。她喝了点咖啡,拉开窗帘,看所剩不多的灯火,点缀夜色。
每当想知道夜色到底有多深重了,云昭会留意四周灯火,越少,夜就越深越重。
这样的夜色里,同样有人未曾入眠。
陆时城喜欢黄昏和夜晚,这样的时刻,让人洗去白日里的寡情和冷血,只想倾诉衷肠。
可惜他没有对象。
他眼睛永远和夜色契合,那么黑,像墨石,在深邃的轮廓里凝视着这个无用的世界,又让一切暗涌的词汇碎裂在胸臆间,没有出口机会。掌中的手机握了那么一会儿,陆时城盯着它,又轻轻放下。
第011章
岑子墨回来很晚,她打开门,酒精的味道随之蔓延进房里。不知在和谁讲电话,娇声笑语,嗲得不行,踉踉跄跄丢掉高跟鞋,整个人往沙发一躺,岑子墨发出声舒服的长叹。
不用想,她的男人此刻一定在楼上要么睡了,要么在书房看书。陆时城就是这么喜欢装,怎么办呢?她就是喜欢这个男人--
知道他虚伪、薄情、不是个东西,拥着最聪明的头脑、显赫的家世……那么多那么多令人晕眩的漂亮羽毛,犹如两翼,却不是用来向高处飞翔,而是用来向深渊坠落。
陆时城的身体是一座沉沦的城市。
岑子墨偷偷翻过他的书,切,都是装X的,她不屑。所以,他的世界她永远找不对门路,进不去,偏还要撞得头破血流。
佣人过来问她需不需要帮忙,她挥手斥退,而是顶着嫣红的两颊娇滴滴说:“你去喊陆先生。”
佣人尽管露出为难的表情,还是上楼去了。
几分钟后,陆时城下来,站在楼梯上,看他这位有种不可理喻的贫乏的妻子,身体则在熟透的风情里燥动着,他笑笑。两人做五年夫妻,只有一件,是唯一能达成共识的点。
女人过了三十岁,某些东西变得强烈。
陆时城无疑能满足她。
两人没有任何交流,岑子墨也很直接,陆时城没有异议,一点不介意在这件事上变着花样。
也只有这样的时刻,岑子墨觉得,也许,陆时城多少是有点喜爱自己的。看,他喉结同样会滚动不止,身体因为生理刺激而变得像是有情。
一切风平浪静后,岑子墨在他起身要走事问:“那个,以妈的名义建的美术馆,听说要正式对外开放了?”
其实,她知道到时婆婆周濂未必到场,但陆时城有极大可能会去。
很久没陪他逛美术馆了。
陆时城不认为她对美术馆有兴趣,淡淡应付两句,什么也没主动提。岑子墨几次绕到嘴边的话,被他态度堵回去。
她最受不了他的敷衍和冷淡。
所以,话终于出口那刻却变成:“陆总,是不是已经想好带哪个学艺术的小情人过去了?”
陆时城看她一眼,说:“不早了,晚安。”
她越来越爱挑衅了,陆时城在上楼时蹙眉:两人在外面一向扮演恩爱夫妻,这样,对中盛和金达上品是双赢的事情,没必要跟钱过意不去。
陆时城依旧选择冷处理。
他也不愿意和女人计较太多。
相反,他对某人,特别大度。
陆时城很快知道陆晓跑来浮世汇的荒唐事,他发觉,这个小姑娘越来越让人头疼。
他直接开车来的公寓。
敲门进来后,被一个柔软的身子给紧紧抱住了。陆晓只穿了个吊带,下面丁字裤,女孩子纤细不够饱满的身材别有诱惑。陆时城几乎是愤怒地推开她:
“你想干什么?”
“想你……我。”陆晓毫不畏惧地看着他,一股野蛮劲儿,她故意把那个字用嘴型无声吐出。
陆时城对她失望透顶。
他错开眼,命令式地说:“你穿好衣服再和我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