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时,来人送了些珠宝与几匹质地上好的绸缎,还有些中山特生的花卉,待姜苒瞧见那几株姜花时,忍不住心下一动。
钟娘看着楚徹赏来的这些东西,很是欢喜,左看右看,每匹料子都想好了要给姜苒裁什么样的衣服。
钟娘从前贴身服侍钟王后,后来又照顾姜苒,并非未见过世面之人,楚徹赏赐的东西也是平常,除了那几朵姜花,其余的姜苒都未放在心上。
钟娘如此高兴,是因为这是楚徹第一次赏姜苒东西,自姜苒嫁进来,虽日夜住在楚徹的临渊阁,但是楚徹日日早出晚归,对姜苒也并未多伤心。宫中的下人又最是会见风使舵,无论是中山或是燕地,楚徹对姜苒不冷不热,姜苒又位在良娣,有时免不了受些气。
姜苒亲自选了白釉瓷碗,放了温水,将那零零几支开的并不很好的姜花仔细的养了起来。
晚上楚徹回来,瞧见了被姜苒养起来的几株姜花,他看着那素白的花瓣和纤细脆茎:“这是什么花?”
“是姜花。”姜苒慢慢走过去,看着姜花笑道。
楚徹瞧见了姜苒面上的笑颜,自他见她起,很少见她笑,大多时都是小心翼翼,似乎她一步行差踏错,他便会要了她的命般。
“喜欢?”
姜苒闻言看向楚徹,她略想了想,随后点头:“多谢殿下。”
楚徹勾了勾唇,未再说什么,转身进了内室,姜苒便照旧随着楚徹进了内室,她替他宽了衣,又命人备了水,待楚徹沐浴后,她再沐浴,与往常般姜苒将墨发擦至半干,随后褪了鞋袜,爬上床榻。
只是她今日上榻时脚下一滑,她正好摔在了楚徹身上,他的小腹硬邦邦的,硌得她生疼,姜苒正要爬起,腰上突然多出一个手臂,力道遒劲的将她禁锢住。
姜苒心下一慌,她还未反应,便觉一阵天旋地转,她被压在了身下,楚徹温热的洒下来。往日的记忆一瞬涌了上来,姜苒忍不住颤抖起来。
楚徹看着身下的姜苒,他的鼻息间全是她身上独有的香味,她摔倒在他身上时,那时一种别样的触感,是从未感受到过的柔软。
他的双腿撑开她那两条似还没有他胳膊粗的小细腿,双臂将她纤细的手腕紧紧压制,楚徹垂头沉默的看着姜苒。
烛火下,她美目盈盈,肌肤洁白如雪,唇齿呼吸间有一股香甜的味道,她的长睫一根一根,随着她的身子不安分的颤抖着,楚徹的眸色渐深,他紧紧的握着姜苒。
而姜苒大脑一片空白,即便她与楚徹已相处了多时,可当他如此时,她还是忍不住颤抖,那时从心底深处泛上来的恐惧,抑制不住的颤抖。
姜苒闭上了眼睛,颤抖的愈发厉害,楚徹看着姜苒,慢慢俯身……
第10章
他的眸色深沉如凛冬的潭水,姜苒看着楚徹,往昔的记忆一涌而上,她紧闭双眼,身子不受控制的颤抖的愈发厉害。
楚徹将姜苒的反应看在眼里,他神色未变,慢慢俯身。
姜苒只觉得灼人的气息一涌而下,她下意识的侧开头,那抹灼热洒在了耳畔。楚徹见姜苒躲开,握着她手腕的手又紧了几分,他的眸光微闪,随后在她的耳畔留下一抹轻笑。
楚徹放开了姜苒,翻身下榻,他寻了披风,转出屏风后,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最后传来关门的声响,不久与临渊阁相对的书房亮起了灯。
姜苒躺在床上平复了许久,不过刚刚那片刻,她的身子已被冷汗浸满,也是刚刚那片刻她才知,对上楚徹她竟然连挣扎都是无力的。
翌日一早,钟娘向往常一样进来伺候梳洗,见床榻上只有姜苒一人,不由得快步走上前去。
“公主,殿下呢?”
姜苒起了身,眼下的疲倦深浓,昨日辗转了一夜,天明时才浅浅睡去,钟娘推门进来的声音又将她惊醒。
“昨夜便走了,不知去了何处。”
楚徹有习惯,不喜奴仆们候在门外,所以每晚奴仆们退下后便都各自回房,不留人守夜。
钟娘听了,有些担心:“殿下为何夜里便出?”
姜苒抬眸将钟娘的担忧看在眼里,她扯了扯嘴角:“殿下突然想起有事便走了。”
钟娘听了半信半疑的点头,随后服侍姜苒起身梳妆。楚徹果真一早就走了,用早膳时姜苒也未见楚徹身影。
因昨夜未睡好,待至午膳后,姜苒起了困意,正要去内室休息,管家突然来禀,说徐将军前来拜访。
待人进了临渊阁,姜苒才知管家口中的徐将军乃是那日她在楚营中救的徐陵远。
姜苒从座椅上起身,按位分,应她先向徐陵远见礼,却不想徐陵远一见她,便率先行了大礼,姜苒心下微惊,连忙让候在一旁的钟娘将徐陵远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