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断紫禁城(95)

“你猜——”冷傲霜卖了个关子。

“你不用猜了，你猜不到的，我告诉你吧，两宫太后和吴克善王爷想让我嫁给达敏齐，但是多尔衮拒绝了，而且说除非我心甘情愿他不会勉强我嫁给任何人的，你说我能不高兴吗？”冷傲霜一边弹琴一边笑着，其实琴声已经告诉所有人她是多么愉快。

“多尔衮这么做说明他心里有我，对吗？我太高兴了。”

“出云，你怎么不说话，一直发呆，你也是为我高兴，对吗？”冷傲霜太高兴了，高兴到不想去想出云到底在想什么。

“像公主这样聪慧美丽的女子没有人会不喜欢的，摄政王心里自然有你。”出云像是在称赞冷傲霜，但是一点也不高兴。

“是吗，你也这么认为，我现在也是这么想的。”冷傲霜更开心了。

“公主——”出云似乎欲言又止。

“嗯，怎么了，你有什么就说啊。”

“公主，奴婢求您嫁给达敏齐小王爷吧。”出云跪在冷傲霜面前。

“出云，你说什么？你清楚我心里只有多尔衮，你了解我的心意，知道我在想什么，你还叫我嫁给达敏齐？”冷傲霜生气地将琴弦压住了。

“就因为知道公主的心意奴婢才叫公主嫁给达敏齐小王爷。”出云再一次重申。

“出云，你想说什么？”冷傲霜久久盯着出云，根本不相信这是出自自己的好姐妹出云。

“公主，这么多年奴婢在您身边，您待我这么好，奴婢当然希望你能幸福，嫁给您喜欢的人，但是您认为您和王爷可以在一起吗，你们有将来吗？”出云看到了冷傲霜眼里的愤怒与怀疑。

“公主，您从小就喜欢王爷，可是您掩藏得很好，没人会怀疑你们之间的感情，但是您越大越藏不住您的感情，您的喜怒哀乐都因王爷而起，先别说王府里王爷妻妾成群，就单单王爷跟圣母皇太后之间的事情就够让您头疼的了，如果您无法克制您对王爷的爱意，您在圣母皇太后面前如何自处，圣母皇太后是如此精明，她怎么会看不出来。”出云没有畏惧冷傲霜的愤怒，继续说着。

“我——我怎么把这件事情给忘了，他深爱着圣母皇太后，他们的感情一直就在，我怎么把这件事情给忘了。”冷傲霜渐渐冷静下来了，但是心情也跌倒了谷底。

“公主，无论你们的感情多深，你们的身份无法改变，您是公主，是王爷的义女，你们是父女关系，这个事实无法改变。也许在几十年前的大金或许可以允许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在一起，反正我们满人并没有那么多规矩，母后皇太后和圣母皇太后是姑侄，但是她们都嫁给了太宗皇帝，但是现在不同了，大清已经定鼎北京，与汉文化渐渐融合，在汉人眼里叔嫂通婚是违反伦理的，也因为如此摄政王和圣母皇太后才有顾及，更何况你们是父女，及时是名义上的父女，你要天下人怎么看您和王爷。”

“出云，你起来，不要跪着。”冷傲霜扶起了出云。

“当初奴婢不反对您爱王爷是因为就像您说的每个人都有爱与被爱的权利，你想留在王爷身边好好爱他，但是我们都忘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公主您会长大，您要嫁人，您是公主，这无法改变。”

“出云，你说的没错，我是爱疯了，忘记了你说的这些情况，我怎么这么糊涂。”冷傲霜此时如梦初醒。

“公主，嫁给小王爷你就可以离开北京，离开王爷，这样总好比你每天在他身边却无法相守强，这辈子你注定与王爷无缘相守。”

“离开多尔衮，离开多尔衮——”冷傲霜喃喃自语，流下了无奈的眼泪。

“公主，王爷除掉了豪格，娶了他的福晋，他又与圣母皇太后有关，如果再加上一个您，那关系岂不是更乱了，您要外面的人怎么看王爷，您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公主，您怎么不说话，您不要难过，如果您不喜欢这些话就不要听，奴婢也不说了。”

“出云，你说的没错，我不能让关系更乱，更不能让他的名声更坏，我不能害他。”冷傲霜知道自己该下决心了。

“多尔滚。”冷傲霜进了多尔衮的书房。

“傲霜？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找我有事？”

“我给你熬了碗参汤，你喝了它吧，你常常熬夜，对你有好处的。”冷傲霜将参汤放在多尔衮的面前。

“朝廷有那么多事吗，你每天都那么忙？”

“朝廷的事情是忙不完的。”多尔衮喝了一口参汤，继续看他的公文。

“傲霜，你有事？很晚了，快去休息吧。”

“嗯，我知道。”冷傲霜虽然口中是这说的，身体也的确离开了多尔衮的身边，但是自己并没有离开书房，而是走向了窗户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