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悔不该拒这门婚(131)

梁帝痛悔难当,不忍心再听下去,他想起自己那一日的无情,害了他的妻子和儿子惨死,他不敢想罗悠容会有多恨他,只把照月那些话一遍遍在心里重复。

她是在乎朕的,她一直等着朕,如果朕不去行宫,那一切都不会发生。

行宫,梁帝忽然想起,是谢婉柔说行宫有新开的梅花,他才去散心的,他恍惚了一瞬,问福海:“这些日子,可有人来过?”

福海敛起眸中的精光,低头回答:“谢贵妃昨日傍晚时来过,与娘娘在寝宫里说了一会儿话,就离开了。”

梁帝看出福海似乎还有话要说,便道:“还有什么?”

福海犹豫说:“贵妃娘娘走在道上险些滑了一跤,曾抱怨宫中放这么多水缸做什么?”

梁帝脸上几度变色,眼神冷的吓人,却又有几分挣扎。

他说:“不用再查了。”

梁帝暂且回去休息,凤仪宫人都走光了,福海领着小太监收拾残局,皇后和大皇子的遗体已经被暂时放在了凤仪宫正殿。

照月过来拉着他到一旁,避开周围的宫人,轻声问:“今日这些话都是娘娘教你说的?”

福海点点头:“娘娘说了,她与陛下夫妻多年,这么说一定管用,而且陛下马上就会放了罗将军。”

“照月姑娘那句话才是说到陛下心里去了。这人呐,只有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可惜太晚了,有你那句话陛下现如今是好过了,可以后每每想起,恐怕会愧疚一辈子。”

“皇后娘娘以命为局,不知道算不算是赢了。”福海的声音有些伤感。

听着福海感叹,照月有心问他尸体是怎么回事,可眼下不是个合适的地方,她便先将疑惑压下去。

天一亮,金陵城中便响起了钟声,罗悠宁从睡梦中惊醒,披上衣服来到院子里,问道:“好端端的,怎会有钟声。”

念春和意秋都说不知道,罗悠宁走到正院,看见罗桓和姚氏也被吵醒了,罗桓神情木楞,道出两个字:“国丧。”

就在这时,管家慌慌张张的跑进来,鞋都跑掉了一只,他艰难出声:“老爷,夫人,宫里来了消息,说,说……”

“说什么?”罗桓看着管家,已经从他的神情里读懂了一切,可他不愿相信。

“皇后娘娘薨逝了。”管家一句话落,只见罗桓一口血喷出来,仰头栽倒在地上,罗悠宁本能的上前扶住父亲,甚至听不到耳边姚氏撕心裂肺的哭声。

她想哭,她觉得浑身都痛,那痛楚就是她哭不出的眼泪。

她表情平静的把父亲背到床上放好,嘱咐丫鬟去请孙神医,拜托韩姨娘和三姐照顾母亲,然后独自回到蘅芷院,不知以什么样的心情换了一身素服,有个声音在告诉她不能倒下,这茫茫天地孤独的只剩她。

谭湘来时,屋里的炭火已经熄了,罗悠宁坐在床上,静的让人害怕。

“阿宁。”

这一声仿佛打开了一个阀门,罗悠宁听到皇宫里的哭丧声,听到前不久午门前的厮杀声,眼前是那些相继倒下的身影,铺天盖地的画面与声音一起向她压下来。

她双手捂着头,那刺痛让她一起身就支撑不住的倒下去,闭上眼睛前,她在想,这金陵城的冬天,比夜色更黑更冷。

唯有熬过去,熬成一身钢筋铁骨,再也不会痛。

第55章

香炉里的熏香袅袅升起来,一层又一层让这间寝殿朦胧的看不清,谢婉柔呆愣的坐在贵妃榻上,罗悠容死了,方才梁帝脸色骇人,质问她是不是趁他离宫害死了他的妻子和儿子。

谢婉柔怔然,她问难道我不是你的妻子吗?

当然不是,梁帝的欲言又止已经告诉了她答案,或许从头至尾,她只是他对命运安排的一种不甘心,得到了却发觉不如身边那颗闪亮的明珠。

现如今,他的左右彷徨和优柔寡断让他失去了那颗明珠,那是一辈子难言的失落和痛悔,谢婉柔自问她争不赢一个死人。

梁帝没有给她定罪,因为她还有二皇子,谢婉柔觉得可笑,罗悠容用自己的死最后算计了她一回,她的尊严和性命竟然要靠一个来历不明的婴儿得以维系。

“终究是你赢了,我不及你狠。”谢婉柔轻声呢喃。

不知何时,她身边突然站了一个人,十八岁的谢奕已经褪去了青涩,滔天权势,狠绝手段让他的眼睛比父亲谢太师还要深沉。

“你来看我笑话?”

“你是很蠢。”

谢婉柔懒得理他,“随便你说什么,活到最后才是胜者。”

谢奕知道她不过是在强撑,说道:“陛下只剩二皇子,你不会有事的,安静一段时日,不要再犯蠢。”

谢奕走到门口,脸色沉郁,谢婉柔好奇问:“你这幅样子,倒真是少见,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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