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有狼(66)
苏东东却觉得舒坦极了,趴在床上昏昏欲睡。
这次工伤可以大半个月不用学习,她美着呢!
二毛子隔着窗户问,“东东,司家富三代又来了,见不见?”
净水庵在这座城市真没名气,在富人圈就更没名气,司帅第一次找来时,为了彰显身份,同时为了表现重视,开了辆帕加尼。
开到菜市场入口就被陷住了,火急火燎地等了半个小时,只见人多,不见人少,好多挎着菜篮子的大妈一边挤一边抱怨,“开个车了不起嗦,开这里来,那边有运猪的通道,走那边……”
让司帅走运猪通道!?
心里那个气,这还不算完,好不容易掉头,为了表达心中的愤怒,司帅来了个一秒提速,巨大的轰鸣声直接将旁边路过的鸡贩子吓得屁滚尿流。
一笼子鸡四处飞舞,帕加尼华丽的车身上落满鸡屎雨。
事不过三,苏东东见好就收,“带他去客房,让妙目师傅先接待一下。”
苏东东过去时,司帅跟妙目师傅谈得正高兴,妙目长得清丽,加上脾气温和又爱笑,在净水庵的人气颇高。
“东东,我先出去了。”妙目笑盈盈地离开,司帅还挺遗憾的样子。
“你找我干嘛?”苏东东不跟他套近乎,做这一行的,信则来,不信也不冤你。
既然来了,那就是信。
苏东东算是破了规矩,她学着下饵,当然下饵后,就不再多手。
司帅其实挺难启齿,财富达到一定级别,要说不信点什么,没人信,但是像他们这样的家族都是有正规咨询对象,要么是德高望重的高僧,要么是有大成的道长,有些还能请来活佛,像倪家的传家玉是送到缅甸的寺庙供养过一年。
但他的事真不太好走官方渠道。
“我最近老失眠。”司帅支支吾吾。
苏东东曲起一根手指头,司帅一惊,这就要做法了?
太草率了吧!
就见那手指头一拐,指着门外的方向,“净水庵出门右拐三十步再左拐十步,有个同心堂,进去找姓黄的老中医,他专治失眠。”
司帅老实了。
年轻人偶尔失眠可能是熬夜,经常失眠可能是体质问题。
司帅不一样,他失眠的时候,很清醒。
清醒到能看见对面侧躺着一个女人,女人很漂亮,是他喜欢的类型,两人脸对脸,嘴对嘴,都能感受到彼此的气息。
这没完,女人有时候会摸他的眉毛,有时候是眼睛,有时候又是嘴巴。
然后,女人会一路往下,停留在秘密花园。
这让司帅激动了老长一段时间,总期盼着后面再发生点什么,结果梦到这里就醒了。
可最近,梦有了后续,让司帅大惊失色的是,女人突然化身辛勤的园丁,又是拔草又是施肥,恨不得在那一小片荒地上开垦出个阡陌交通。
至第二日天明,司帅清醒后站在镜子前,绝望地恨不得闷死在浴缸里。
苏东东写单子的手一顿,这种病情只怕不好亲眼目睹,虽然师太要有六道之外无常心,但她不是还没嫁人嘛,羞耻心还是要有的。
于是头也不抬,隔空划了几道印,司帅顿时觉得屋中光线一暗,风起,原本不大的客房顿时虚涨至无尽长的空间,一道道人影鱼贯而入,他似被钉在椅子上,周身无力,瘫软成一团。
那些影子以极快的速度行到他面前,似乎扒拉起什么,司帅觉得下面一凉,还没反应过来,那些影子又鱼贯而出。
偌大的空间又变成刚才小而静谧的客房,只一道符纸飘飘然从半空中落下。
苏东东高兴地捡起符纸,仔细研习。
半晌后,眉头微锁,目光沉重地看着司帅,司帅还陷在人生观被颠覆的震惊中,此时一个机灵,望着苏东东只差哭出来,“苏大师,我是不是没救了?”
“小伙子,不要哭。”
“只是有些麻烦。”
晚上,苏老头煮了一大锅薏仁红豆粥,其余全是清淡排毒菜系,吃得苏东东只冒酸水。
“那小伙子咋回事?”
司帅,苏东东捂着嘴笑,其实他没什么大毛病,也没招鬼,就是性色,身边也不乏美女,但就像人吃惯山珍海味,就觉得世界上总还有更美味的东西。
得不到,怎么办?
那就臆想呗!
臆鬼就是这么来的,臆鬼不是鬼,顶多算种灵,当然也不是说不危险,臆鬼长大后会进化成欲色鬼,欲色鬼跟着宿主,待其怀孕,就投入胎中成为孩儿,孩子生出后,长大后不是贪色之徒,就是□□之人,总之家门不幸。
苏老头直摇头,村中多□□之事,他一直认为是文化程度不高造成的,没想到富贵人家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