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总怕我祸害他兄弟(穿×重)(352)
只要不把水壶完全灌满,药粉包在水面上方,所以阿梨喝到的是干净的凉水。
但她喝水时倾斜水壶,壶壁与药粉包都被浸湿,药粉包无法再黏住壶壁,落入水中,药粉随之溶化,青年喝的水就是下了药的水了。
这药粉溶于水中后,有极淡的味道,但刚吃了过咸的饭菜后,青年的味觉没有那么敏锐了,也就察觉不出来这一点点味道。
关于这些阿梨自然没有详细解释给他听的打算,反而加快脚步往外走。
青年眼神一厉,跨上两步,五指如爪,抓向她肩膀。阿梨早就有所提防,急忙向前躲避,闪开这一抓的同时,人已经到了门后。
她拉开门闩往外跑,并大声呼叫:“来人啊!——”
青年猛咬自己舌尖,疼痛的刺激让神智又回来几分,但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他放弃阿梨,转身往窗户的方向奔去,手才搭上窗框,就听脑后风声响起。是棍棒一类的物事挥了过来。
青年向前俯身,躲过这一击,紧接着转身,手中有暗绿色光芒闪过。
挥棍的家丁没想到他竟然还能反击,措手不及被锐器划伤,棍棒脱手落地。
另一名家丁又是一棍当头打来,青年侧身勉强避过,但药物影响让他的动作失去平日的精准,变得迟缓起来,第三棍终究没能躲过,头上挨了重重一下!
耳中“嗡”的一声,视线随之变得模糊。
家丁将青年按在地上捆绑结实,随后将他拖出屋子。
他死死咬住自己舌尖,侧头看向站在院子一角的阿梨,眼神怨毒,一线血丝顺着嘴角淌下来:“你……”
阿梨退了两步,心怦怦直跳。
但青年也只吐出了这一个字,接着头一垂,彻底晕了过去。
-
萧旷与靳飞接到消息,急急赶回。
萧旷入内见沈童安然无恙,不由松了口气,这才顾得上旁边的人。
却见沈书岩亦在屋里,身上还穿着他的盔甲。不用问也知道,是为了装成他已经回来的样子,好让潜入的贼人在夜深之前不敢轻举妄动。
沈书岩正在琴瑟的帮助下脱下盔甲,一边大呼小叫:“总算是能脱下来了,热死我了!”
萧旷不由带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一年不见,沈书岩虽然长高了不少,但离萧旷还差着一个头的高度,且他骨架纤瘦,披上萧旷的袍甲并不合身,因此在盔甲下面还多穿了一件厚袄,也难怪他大呼叫热了。
“人呢?”萧旷问道。
“关在柴房,着人看着呢。”沈童领他们过去,一路上将事情过程简略说来,最后道,“阿梨这回是立功了,全靠着她才把这人抓住。”
阿梨愧疚地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靳飞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阿梨轻咬下唇,没有马上回答。
靳飞略感奇怪,这人与阿梨绝非只是点头之交的关系,要不然也不能躲进她的屋子。而且尽管抱有戒心,他仍然吃了她带回去的饭菜,喝了屋里的水。
何况阿梨已经助他们擒住了此人,说说他名字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咦?难道是青梅竹马!
突然想到这种可能性的靳飞不无酸意地看向阿梨,见她垂着眼皮走在众人后头,一付神情落落的样子,忍不住就想追问她和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但他们已经走到柴房外了。
青年仍然昏睡不醒,他年纪其实并不大,此时合着眼斜靠柴堆,剑眉舒展,神情平静安详,半点看不出瞬息之间连杀数人的狠戾。
进入柴房,靳飞抬脚踢了踢青年的腿。
阿梨道:“他至少还会昏半日,不到后半夜是不会醒的。”
“那要怎么审?”沈书岩脱去盔甲后也跟来了,柴房里没地儿站人了,他就在门外探头探脑。
萧旷唤家丁打来两桶凉水,靳飞抢过一桶,提在青年头顶,兜头便浇了下去!
井水冰凉,青年被冷水一冲,睁开了眼睛。
起初还显茫然,但一瞬之后他记起发生的事,视线一转,看到立在门外的阿梨,眼眸中升起一丝怨恨,但嘴角却反而浮起奇异的笑意:“你还真下得了手……你就这样想你哥死么?”
“什么?!”
几乎所有人都吃了一惊,视线集中到阿梨身上。
她默默站在那里,月光下的脸庞显得苍白无比,但却没有否认。
萧旷遣退柴房内外的家丁,之后才接着问青年:“你的名字?”
“阿平。”
“姓什么?”
“滕。”
沈童微微挑了下眉梢,如果他真的是阿梨的亲生兄长,应该是姓足生。
但他隐瞒真实姓氏并没什么奇怪的,浙东地区的将士与老百姓都对霓东贼寇恨之入骨,若是海贼被擒,也许发配从军,也许去做苦役,总还能有条活路。但若是霓寇被擒获,不是当场被斩杀就是押送进京后统一斩首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