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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盲(159)

何唯听到“洗~钱”时也暗暗心惊,仍是不露声色地问:“要交给警方吗?”

何天奎没正面答。

何唯咬唇,下了决心,“我可以去留学。”

何天奎不语,沉默徒增压力。

何唯继续:“我会想办法,让他离开瑞和,不再承担职务,至于股份,如果他只是要钱,我们可以给。总之,一切都会回到从前的样子。”

何天奎沉声道:“小唯,你在跟爸爸谈条件?”

“是。”

“为什么?”

“有了问题就要解决。”

“为什么?你要护着他?”

父亲的视线有着穿透人心的力量,何唯低头,笑了下,“因为他是我叔叔。”

“爸,我们是一家人,不是吗?无论过去发生过什么……”她看了眼父亲的神色,很正常,她轻声继续:“已经无法挽回,但没必要继续互相伤害。”

何天奎略一沉吟:“把你那份调查结果拿过来。”

何唯回房间去拿,昨天私家侦探与她通话后,还发来一份书面报告。

何天奎接过,大致看了眼,和自己那份并排放桌上。

“周熠的去留,我会找他谈,不知道便罢了,知道了他的危险,我不希望你再接触他。我会尽快安排你出去,不用等开学,先熟悉环境,学语言。”

“好。”

何天奎拿出打火机,拿起一份文件,点燃。

何唯看着那火苗跳跃着舔舐纸张,一寸一寸化为灰烬,一点点落地。

仿佛一切是非恩怨,也如此这般,化为乌有。

离开时,何天奎在身后说:“小唯,你知道爸爸做这一切……”

何唯接过:“我知道,是为了我好。”

谈判过后,何天奎进了冥想室,这一番交涉,足够他平息个大半天。

何唯进了画室,找来气泡膜、防水纸,认真打包那幅射击作品。她没用人帮忙,来回几次,把需要的东西都搬进车里。

天气阴沉,云层压低,上车的那一刻,似乎有雨滴落在脸上。

她用手拂去,坐进车里,手握方向盘,至少这一刻,她要主宰自己的命运。

***

到了周熠那里,他出来帮忙,轻易搬起那幅画,把它放到客厅,拆开包装后,他仔细端详,问:“有名字了吗?”

何唯随口道:“就叫’释放‘吧。”

他看了她一眼,问:“感冒好了?”

何唯没说话,摘下挎着的画板。

她一板一眼地说:“我没想要放弃雕塑,但是停了这么久,捡起来有点难。以前每天都要画素描练基本功,现在提起笔手却生得很。”

周熠似笑非笑:“所以呢?”

她看向他:“你能做我的模特吗?”

“……就知道你对我身体感兴趣。”

他像是做了一番思量,才下了决心般说:“要脱~光了吗?”

何唯咬下唇,“不用,脱了上衣就行。”

外面起了风。

何唯看了眼窗外,那一丛红蔷薇正随风摇曳,有得开到荼蘼,有的含苞待放,这一场风雨过后,不知道有多少朵花要香消玉殒。但这一刻,也是它们最娇艳、最绝美的的时刻,刹那芳华。

她低头,检查铅笔。

笔尖划过指腹,尖锐却不疼。

身后一声轻咳,“我准备好了。”

何唯缓缓转身。

有一种直面强光源的不适感,她忍住,不动声色地走到画板前。

周熠似乎也有些不自在,左右环顾,没话找话,“用不用开灯?太暗了。”

“你先坐下,我看看需要什么样的光线。”

她去研究墙上的开关,一回头,忙说:“要转过去。”

周熠一愣,面露难以置信,还有点气恼。

何唯咳嗽:“我没说要画正面。”

周熠磨牙,欲言又止,转过去。

何唯轻笑了一下,按下开关。

只开了壁灯,淡黄色的柔光照在他身上,麦色的肌肤,肌肉分布合理,肩头和手臂肌肉自然起伏,线条流畅,彰显着男性力量,打上光,自然就成了一副绝佳的油画。那只鹰的面貌没有全部呈现出来,被它主人的阴影所阻挡。

看得清,又看不太清。刚刚好。

那鹰眼倒是一如既往的锐利,仿佛洞悉了她的心事。

何唯在画板后坐下,开始第一步,勾画出轮廓线。

作者有话要说:

2019.12.17

小蜗牛的梗,第五章,紫藤花下的对话。

第55章 执迷不悔

周熠觉得很奇怪,外面风很大,从他这里能看见花枝摇晃,听见秋千椅吱吱嘎嘎的响。但还是能听见铅笔划过纸面的声音,很轻,一下一下,如羽毛拂过心头。这种感觉,有点微妙,也有点难熬。

他忽然出声:“这样我抽烟也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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