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来笑笑,真诚道:“真是太麻烦你了,以后如果有用得到我的,我一定倾力相助。”
林易萱也大方笑道:“你知道我图你什么,你今年38,我也35了,大学的时候我追你,你拒绝了我,说等我们都奔三了,如果男未婚,女未嫁,就和我试试。我这已经空窗一年了,你也没有女朋友。怎么样?要不要考虑考虑?我俩凑活凑活算了。”
魏来往咖啡里加了五勺糖,喝了一口,道:“你莫得男人要,老子可是有的噻。”
林易萱:“???????”
魏来坦坦荡荡道:“初殷不仅是我艺人,还是我老公,一辈子的那种。”
林易萱:“……”
“初来乍到is real。”魏来朝林易萱露齿一笑,显然,达成今日塞狗粮指标之后,心情十分愉快,“你很好,但我们只能当姐妹。”
林易萱:“……我滴个仙人板板喔。”
林易萱突闻大学时的暗恋对象早已暗搓搓地“嫁为人夫”,内心无声崩塌三秒,又很快恢复了镇定——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好像还挺好磕的。
“祝福你们。但你作为初殷的爱人,听见他的身世,可能不会很愉快。”
原来,初殷的悲剧命运,从他没出生前,就注定了。
他的生母是被拐卖的妇女,从哪里拐来的,已经无从得知了,但从初殷的长相来看,他的生母一定是非常漂亮的女人,这漂亮或许成了她的原罪,她被卖进大山里,当了一个傻子的老婆。后来,她生下了初殷,一个健康的小男孩,傻子的父母很高兴,都以为她从此必然会安安分分地当他们儿媳妇,不会逃跑了,就解开了锁她的狗链。
谁也没料到,初殷满一周岁的时候,他生母会拿着斧头,将一家人都砍死在床上,她跳河自尽,唯独留下了刚刚断奶的初殷。
在封建迷信的山村里,初殷是一个非常不详的小孩,没有人肯养,村长看他可怜,就将他送到了县城的孤儿院。
老院长是一个善良的人,自然不会告诉初殷真相,只和他说,他父母不要他一定是有苦衷的,他以后要努力成为一个十分优秀的男孩子,不要让他们失望。
老院长在小初殷心里种下了美好的种子,后来,初殷确实没有在烂泥沟里沉沦,努力向着光明生长,长成了一个闪闪发光的优秀男人。
魏来听得眼睛发酸,将咖啡一口闷完,勉强掩饰情绪,道:“初殷的身世,就当作你我间的秘密,我希望他永远都不要知道,可以吗?”
林易萱道:“当然。你要去厕所哭一把吗?”
魏来叹了口气,道:“厕所很远,我走到半路应该就哭出鸡叫。你让我冷静一会儿。难受。”
哪怕初殷很少提,魏来也可以看出来,初殷对自己为什么被亲生父母抛弃这件事耿耿于怀,魏来想无非是家里养不起或者是初殷被人贩子抱走了这么一般可能性。可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故事。初殷本来就自卑敏感,要是让他知道自己是这么来的,只会比他难受百倍。
林易萱自从发现魏来是姐妹之后,莫名地对魏来起了一股子闺蜜的怜惜之情,道:“吃小蛋糕吗?我请你。”
魏来道:“……我在减肥。”
林易萱道:“我分你一点,像你这种有老公的中年gay胖一点有什么关系。”
魏来本来还想坚持一下自我,但实在是饿惨了,就拿着勺子从抹茶蛋糕上挖了一口。
哎,蛋糕真好吃。
魏来没想到的是,初殷就在马路对面买猫粮。
宠物店和咖啡店都在小区门口,在魏来心里,他是就近约朋友谈事,谈完事散个步就回家烧饭。
可是在初殷看来,事情完全不是这样的。
魏来背着他偷偷去见了一个他从来没见过的女孩子,女孩子打扮得体,笑得和相亲女孩一样礼貌又甜美,魏来穿着则比较休闲,完全不像在工作的样子。两人相谈甚欢,但毕竟是相亲,总有冷场的时候,魏来就给女孩点了一份草莓蛋糕。女孩撒娇说要减肥,就将蛋糕推到中间,两人亲亲密密地分享同一个蛋糕。
初殷隔着马路愣愣地看着,直到大橘等不住,挠了他一爪子才反应过来。他拎着猫粮和菜,抱着大橘,像逃避洪水猛兽似的匆匆回了家。
现在已经6月份,但初殷莫名觉得很冷,打开了家里的小太阳,抱着腿坐在旁边烤着。
要和爱人相互信任,有问题多沟通。初殷回想着情侣们都懂的道理,拼命安慰自己不要乱想。
不知道过了多久,魏来拎着一盒巧克力蛋糕回来了,一见他在烤小太阳,惊道:“初殷,你居然觉得冷?是不是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