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宠公主娇养手册(128)
边晴解释道:“虽然殿下说过不用写足十遍,但那晚阮小姐回去之后还是一笔一划地写完了,第二日一直睡到傍晚才醒过来。”
“阮小姐说,怕殿下日后翻旧账怪罪她,得用十二分的精神面对自己的敌人,一刻都不能松懈。”边晴越说越小心。
“敌人?”魏濯喃喃地问。
他忽而嗤笑一声,无奈极了。
江阳茂看着自家主子这副阴沉失落的模样,唉声叹气道:“殿下,您每晚回来都要看一遍九公……阮小姐的东西,看了心里又不好受,何苦呢!”
魏濯每日流连军营,九公主说不让他去姝仪宫,他果真就再没去过,白天是威风凛凛的瑾王殿下,夜晚又成了暗自伤神为情所困的痴种男儿。
江阳茂看在眼里,连忙道:“殿下,您做的小木偶,九公主收下了,而且她很喜欢。”
魏濯抬头看了他一眼,“真的喜欢?”
江阳茂硬着头皮,“真的如此。而且,我还帮着顺来了九公主最喜欢的发簪,她说赏给我,让我拿去当铺换钱,但,殿下或许比我更需要。”
更需要用来缓解一下相思之情。
银簪是阮阮听说江阳茂很穷之后,随意从发髻上摘下的,现在却落在了魏濯手里。
魏濯仔细装进盒子里,在床上躺下,他又搬回了以前的房间,毕竟是小姑娘睡过几日的房间,多多少少余留着她生活过的痕迹。
衣架上的轻纱,首饰盒中的饰物,床头的果香锦囊,以及柜子深处藏着的两袋小珍珠。
就好像还留在他身边一样,一边弯着笑眼用力讨好着他,一边又暗戳戳地在记仇本上写下他的滔天罪行。大摇大摆地当着一个两面派,还不知深浅地试探他的底线。
任她千般造次,一瞬间就能熄灭自己心头燃起的火苗。
思及此,心情才微微轻盈了一些,随之而来的是能吞噬人心的失落感。夜晚最是难熬,月亮挂在窗前,被云纱笼罩,形成晕暗的光圈,总是有意无意地提醒他,他弄丢了个小姑娘,明明知道人在哪里,但就是够不着。
想得厉害的时候,也会去姝仪宫的那棵老树上坐一坐,看看窗户上单薄娇俏的剪影,可以稍稍缓解一下恼人的思念。
这种法子治标不治本,看她一眼,还得极力压着自己破窗而入把人直接掳走的冲动,很危险,会吓到她。
魏濯揉着额角,平躺在床上,压抑着不去想那张脸,硬是换成了自己白日里找到的城池图。
京城势力盘根错节,弯曲复杂,即便他兵力再怎么强盛,也还是得绕清楚那些门路,皇城这般坚固,禁军,御林军,以及宫中的的暗卫团,都不是一桩容易解决的麻烦。
魏皇居于皇位几十年,老谋深算,狡猾至极,还有朝中的臣子……
以前没想这么多,现在深思熟虑过后,觉得尚可,把皇位拿下来是十拿九稳的事,虽然不太容易。但拿下来之后,又会是另一番情形。
隔日,禹王妃就风风火火地找来了,她刚从山寺回京,初入家门就听到一则消息,这个时候还在震惊中,冲着魏濯严声质问:“我怎么听说你在京城大张旗鼓找的人是阮阮?发生了何事,她去了哪里?”
魏濯一脸颓然,但现在还不准备把阮阮和魏姝仪是同一个人的事实说出来,只好道:“她……失踪了,母妃无须担心。”
“失踪?”禹王妃撑着身子坐下,声调都高扬了几分,“即是失踪为何不早点跟我说?这让我怎么不担心!”
她已然情绪不太稳定,手指都打着抖,腹中千万语,火气十足,但在看到自己儿子消瘦的模样,硬生生止住了训则。
看这模样,恐怕他比自己还要担忧。
禹王妃恐是被这则消息闹得伤了心神,竟生了一场病,满院都是难闻的药汤味。
魏濯没有细说,只是安抚道:“母妃,她无危险,您安心养病就好,等再过些日子,我会接她回家。”
禹王妃问了几遍都没问出来话,但她得知了小姑娘没有危险,再三确认之后,魏濯都是一副肯定的模样,而后终于放下心来。
这一病,自然招得其他人过来探望,禹王府门前的人络绎不绝,大多都抬着礼品进门,第一句话问得是瑾王在不在家。
明面上是来探病,实则是来与魏濯交好。可惜魏濯整日忙于兵事,闲暇时间都用来亲自给阮阮做东西,自然顾不得其他人,连前院都不曾踏入过。
那些人中,不乏有爱慕魏濯的年轻姑娘,都是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没机会在别的场合跟魏濯偶遇,现在趁着来探病,暗地里祈求能偷偷望一眼他。
而蓝初云,就是在这种众人都没有见到魏濯的情况下,踏出了禹王府的门,眼波如秋水一般,三分情意七分娇羞,她勾唇一笑,柔声道:“瑾王殿下好像瘦了,说话时嗓音也变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