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夫人脑子有坑(219)
谢府中摇摇不稳或者有坍塌风险的危梁都被萧昀派人清理了,苏文卿站在满是残梁断壁和焦土的废墟前,背影凄凉又萧瑟,状如风烛残年失去念想的老者。
面对万军压境谢世安都没有现在这么慌,他轻轻咳了一声,将披风解下覆在苏文卿的肩上,“怎么穿得这么少就出来了?”
苏文卿如同日久失修的机器,脖子一顿一卡的扭头看向谢世安:“你...为什么要用炸/药......?”
谢世安立马解释道,“这样我才能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对拓跋力卢下手,万一三皇子的人没来也能及时调整计划。”
苏文卿:“烟火不可以吗?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
谢世安:“谢府一毁今上才能知道三皇子在安京城的势力,只有看见谢府的残垣他才会惧怕,只有惧怕他才能彻底放权。”
苏文卿双眼迟暮,宛若丧失所有活下去的念想:“我的账本呢?”
谢世安:“......”
苏文卿:“我的银票呢?”
谢世安:“......”
苏文卿:“我的地契呢?”
谢世安:“......”
苏文卿:“我的嫁妆呢?”
“......”谢世安急忙道,“你很喜欢的那盏花灯,就是婚前我们逛安京街的时候我帮你画的那盏,我有让人提前拿出来!”
苏文卿想起当日顺嘴开的玩笑——若日后穷困潦倒可就指望这盏灯换钱——苏文卿的心在滴血......
苏文卿拍了拍谢世安的肩膀,“西街私宅厢房简陋,我替夫君把前厅布置成了寝房,就劳烦夫君这几天在那儿将就休息吧。”
————
三日后,躲过一波又一波追杀的拓跋力卢终于赶到了太原,他躲在一伙流民中,佝偻着背,蓬乱的脏发遮住了他比南朝人更加轮廓分明的面容。
三天三夜没睡让他整个人都消瘦下来,污泥伴着污血混杂在他脸上,唯有那双吊眼依然幽亮,他低头咬着脏硬成煤块的馒头,隐藏去气息,静静等待着面前街道上抓捕他的巡逻将士离去。
日渐西沉,他混在流民之中被差役推推攘攘地赶出了城,他没有心急地往忻州赶去,而是跟着这伙流民在城外破旧的寺庙中休息下来。
根据萧延收到的战报,狼军此刻应该正在忻州城外与南朝军队对峙,忻州有萧延的眼线,只待裴军攻到太原此人便会里应外合打开城门放蛮军入城。
拓跋力卢从傍晚一直等到子时,才等到谢世安安排的第三批追杀的人从破庙搜查而过,拓跋力卢起身的手顿了顿,随后又躺了回去,果然,半个时辰后,又过去了一批。
拓跋力卢嘴角划过一抹冷笑,轻手轻脚地从干草堆中爬起,落地无声地翻过后山往北面狼军驻扎的军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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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终章(四)
狼军的营地驻扎在忻州以北, 营帐与南朝军队有明显差别,穹顶圆壁,黑底银画的狼旗在黑风中猎猎飘扬, 旗帜上的银狼绣的很逼真, 就像随时能从旗中出来一样, 特别是那双狼眼,宛若真狼潜伏在黑暗中静待猎物, 散发着幽绿又凶狠的光。
多年沙场厮杀的经验让拓跋力卢升出一丝警惕, 直到他看见主营外巡营的狼面勇士确实是他手下的人。
拓跋力卢悄无声息地越过重重关卡直至主营, 狼面勇士看见他骤然而至, 铁面外的眼睛瞪得很大, 眼中闪过吃惊和......恐慌。
拓跋力卢心中一沉,连忙要回身后撤, 然而无数的铁骑和箭手已经翻营而至,拓跋力卢俊秀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抽出腰间弯刀便要取面前狼面勇士的头颅。
然而弯刀最终被一杆龙骨枪挡下,谢霁一身轻甲立于马上, 如同所有少年将军一样,张扬宛若骄阳。
拓跋力卢一瞬间明白了所有的事情,“狼军根本就没有攻下北疆,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们做给南朝和世人看的戏?”
谢霁:“狼军不假, 只是不是你的狼军。”
谢霁话音刚落,一个十六七岁的蛮族少年坐在轮椅上被狼面勇士用营帐中推出,他的眉目与拓跋力卢有一两分相似, 都是吊眼,只是长相是纯粹的蛮人,皮肤也没有那么白。
他双拳紧握,看向拓跋力卢的双眼中有数不尽仇和恨不得喝其血生吃其肉的恨意。
拓跋力卢歪嘴笑了起来,“这不是我那如丧家之犬般断了双腿仓皇而逃的六弟吗?”
拓跋平睿狠狠地咬着牙,整张脸因为愤怒显得格外扭曲:“你简直不是人,二哥不满半岁的孩子你也下得去手,他和你也有血缘关系,也是你的侄子,凌迟啊,你怎么下得去手?!北蛮各族之间即使灭族也会留下妇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