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的毛孔都好似贲张着打开,郁气伴随着热气腾腾地往外涌,她觉得心胸舒畅了不少,开了音乐去浴室洗澡。
倪布恬点了香薰,开了柔和的壁灯,轻音乐在耳边缓缓流淌,她极具仪式感地躺进浴缸,洗起了泡泡浴,把那些扰人心绪的事情都抛之脑后。
十分钟后,苏叶打来了电话,倪布恬捞过手机,开了免提。
闭着眼睛听苏叶抱怨了十分钟坑爹的品牌方后,她主动开口:“梅导的那部电影我接不了。”
苏叶:“《七月的回忆》?她今天给你看剧本了没?”
“看了一段,我不喜欢。”倪布恬漫不经心地往身上撩着水花,“编剧太沉迷自我了,故事给人一种顾影自怜的不适感。”
苏叶唔了声,似乎在思索。隔了一会才不确定地问:“会不会是刚好你看的那个片段写的不太好?要不等看过完整剧本再说?”
“我觉得没必要了。”倪布恬垂眼,睫毛上湿漉漉地凝着滴水珠,欲落不落的。
她声音里含着笑,唇角却抿得笔直:“剧本讲的是一个女孩被继父侵/犯后又爱上继父的故事,我没办法相信这个人物,就算勉强接下也演不好。”
“……”苏叶低骂了句,难掩尴尬:“之前梅导的助理没给我讲得太清楚,我要是知道剧本是写这么个内容,一早就直接帮你推了。”
“苏叶。”倪布恬听到她这句话才终于流露出一丝难过,“谢谢你这么纵容我。”
苏叶笑了声,没安慰她,只是大大咧咧地说:“我可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
“等《暗夜》杀青后我打算给你接个棚内综艺,到时候你得带上咱们家晋丞。”
晋丞就是苏叶刚签的小偶像,长得好,有才艺,她宝贝似的亲自带着,事事亲为。
“行。”倪布恬没犹豫。
说完了正事,两人开始闲聊。
苏叶给她讲活动现场的趣事,倪布恬半眯着眼睛,耳边是苏叶张扬有节奏的声音,身下是温润的水流,她四肢百骸里的疲乏慢慢涌上来,向外流泻,不一会便昏昏欲睡了。
电话那端,苏叶歇了口气,说:“我去拿个外卖,等下和你说。”
电话就那样开着外放随意丢在桌上,她趿拉着拖鞋去开门。
把外卖拿进来,打开冰箱给自己倒了杯果汁,苏叶在餐桌边坐下,边开外卖包装边轻声嘀咕了句:“我刚刚说到哪了?”
“……”
听筒里没人回复,只有几声不甚清晰的细细密密的喘/息声,苏叶拆外卖的手指一顿。
她关掉外放,把手机贴到耳边,这次倒是听得清楚多了——
水花的撩动声,以及倪布恬绵软无力的“唔唔”声。
苏叶下意识叫了句:“甜甜?”
声音戛然而止。
她心脏猛然一提,神经紧张又亢奋着,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什么。
两秒后,那端传来男人低哑的声音,“你在打电话?”
“……”
苏叶羞耻到连脚趾头都开始蜷缩。
无声的电流里,男人的声音很快传来,又磁又沉,暗藏着未消的情/欲,让人心尖下意识一颤——
“抱歉,她困了,我先哄她睡觉。”
苏叶瞪圆了眼睛,舌头都在打结:“不……不好……意思,我改天再打,你们继……继续。”
电话“嘟”一声挂断,浴室里恢复安静。
倪布恬满脸涨红,捂住了脸,只想往水里钻。
“你,你,你,你走路没声音的吗?”
“我敲门了。”
顾辞年低头垂睨着她,暧昧灯影下,一张俊脸上写满了坦然,“你大概是睡着了,没有听到。”
倪布恬身子往水下沉了沉,一抬头,看到他慢条斯理地摘下了手表,正单手解着衬衫纽扣。
“你,你干嘛?”
倪布恬双唇刚被他吮过,还泛着润泽的水光,红得诱人。
顾辞年抬起眼睑看她,微微扬眉:“一起洗。”
“谁要和你一起洗?你快出去。”倪布恬双脚扑腾着,往他身上踢水。
顾辞年转身坐在浴缸边缘,衬衫随手丢在大理石台阶上,一条腿散漫地伸着,正在抽皮带。
闻言,他腾出右手向前一捞,握住了她的脚踝。
女人的脚踝又细又滑,被他的力量牵制着,半条腿都被从水里拉了出来。
顾辞年视线顺着她的脚踝向上看,眸底更深更沉,染上欲/色。
她皮肤滑腻细白,像块冷白玉。
因为被热水浸泡着,皮肤泛着层浅浅粉色,沾染着水珠,水花被撩起,一股清甜的沐浴乳香味萦绕周围,让人想起夏日里刚剥了外壳,水当当的荔枝。
顾辞年丢开皮带,抬脚踏进去,“节约水资源是种美德,甜甜,你应该表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