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盛宠(117)
这会儿瞧见主子回来,便也都毕恭毕敬地行了礼。
戚星阑曾同她讲过,府里暂时还没有安排管家,只有一个管理琐碎事务的宣叔,是他信得过的人。
还同她讲,若是有什么事需要避开宫里的人传话,便来找这位宣叔。
凤攸宁摸了摸袖兜中放着的那封信,将人叫了过来。
只是一见才知,虽然是称他为宣叔,但也不过三十几岁,若是按年龄叫叔还真是够不到。
许是什么特殊的辈份吧。凤攸宁这般想着,便见宣叔已然走了过来。
“夫人。”宣叔朝她行了一礼,嗓音听起来有些刺耳,像极了一把破锣。
凤攸宁一听便知是中毒而致,不由暗自将人打量了一番。
“宣叔不必多礼,我今日回来只是想来取件东西。”
那日回宫匆忙,她将师父留下的信落在了这儿,那封信中虽是没什么要紧的,但到底是师父留给她的,应当好生珍藏才是。
宣叔笑了笑,“好,夫人自便罢,需要小的做什么直言便可。”
凤攸宁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周围,见无其他人,这才将袖兜里的信拿出来递给他。
“麻烦您了。”
宣叔领会其意,将信妥帖地收了起来,“夫人放心,两日内必能送至公子手中。”
“有劳。”
宣叔退下,那本宽阔的肩膀微微蜷缩,脊背亦是佝偻着,从背影看倒真是担得起叔字辈的称呼了。
凤攸宁瞧着,心中悬着个那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这封信必须尽早送到戚星阑的手中。她不会平白无故地做那些梦,无论是否会成真,她都必须让戚星阑警惕起来。
多一份防备的心思总不会错。
此事交代完,院中已是点起了灯笼,天色阴沉,没了半分平日里午后的模样。
凤攸宁便也匆忙去了荇幽阁拿那封被她遗落在这儿的信。
只是她在屋里找了许久都不曾见那封信。她明明记得自己将那封信放置在了衣柜中,可柜子里的衣裳还都好好的整整齐齐,那封信却不见了。
外面的天色愈发沉了,厚重的乌云一片片地压了下来。
晴微与绮烟瞧着着急,便也忙跟着将屋里翻了个底朝天,可怎么都没见着那封信。
“公主,您会不会记错了?”晴微擦了擦额头冒出的汗。
“会不会是落在了笠翁居?又或者是园中洒扫的人给您收到了别处?”绮烟也跟着纳闷儿。
当时凤攸宁将信放在柜中的时候她是在场的,可这信怎么就不翼而飞了?
凤攸宁整张小脸都皱在了一起,努力回忆着那天的事情。
她明明记得清楚,那日早晨是戚星阑亲手将信给了她,之后便被召回宫了,她压根儿没再去笠翁居。
而且洒扫屋子的人怎么敢随意打开衣柜拿东西?
这府里怕是已经来过了什么人……
正这般思虑着,便听得窗外一道强光闪过,紧接着雷声轰鸣,雨滴随之而下,细密。
凤攸宁警惕的后退半步,忽见一黑影从窗前而过,紧接着又晃过一个。
“啊!”晴微也看到了那一晃而过的黑影,小丫头哪经历过这些,冷不丁便被吓得惊叫一声。
凤攸宁下意识的摸出了腰间的软鞭,一步跨至她身旁,“怎么了,晴微?”
晴微颤巍巍地抓住凤攸宁的衣袖,指尖一片冰凉,“公、公主……有、有人在外面……”
“别怕。”凤攸宁将人我往身后护了护,有扭过头去看绮烟。
绮烟虽是没和晴微一样尖叫出声,可此时也是苍白着一张脸,不知所措。
“你们两个找地方待好不要动,我去看看外面。”她说着便要出去,却被绮烟一把扯住了手臂。
“公主,您不能以身犯险!”
凤攸宁无奈的笑了一下,拍拍她的手背,柔声安慰:“我会武功,不用担心。”
“可是……”
“好了,”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此刻屋里仅点了几盏烛灯,火苗伴着屋外雨落的声音轻轻摇曳,三人都不由得屏住了呼吸,细细听着屋外的动静。
凤攸宁放轻脚步走至了门口,她们来的时候便只见院子里有两个正在扫地的小厮,这会儿外面除了雨声便是没了其他的声音。
她沉下心来侧耳听了听,忽的听见屋顶的瓦片“咔哒”一声。
凤攸宁下意识的往房顶瞧了一眼,紧接着窗外便见有一道身影从天而降。
她慌忙出了门,却见压得极低的乌云之下有一人站在园中,顶着大雨浑身都湿透了。
这场雨来得突然,雨丝细密落下,比前几日的那一场要下得急了不少。
她分辨不出那人的身影,只见他脚下似乎还踩着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