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计程车上那眉飞色舞坚信两人一定可以冲到决赛的劲头完全消失了。
其实一中老师也不是故意喊这么大声, 主要是他带了接近四十个学生,把直径三米的花坛四周坐的满满当当。
还有人坐在几米开外的石凳上。
他不大声喊、不大声强调,学生们铁定都听不到。
可是越听他强调重点知识, 老包就越自责。
因为他的失职,让自己这边俩学生跟一中那乌泱泱一群学生比起来,就好像太子伴读一样。
——那群人光是看着就感觉他们要拿奖,而自家这一片儿, 就是重在参与、走个过场。
自责完后,老包也尽力的想办法弥补。
既然自己当指导老师失责了, 那么就尽心当个‘保姆’,照顾好俩学生。
其实不只是老包这么想, 一个穿着黑色外套,看起来有点腼腆的中年人走到老包这边。
尴尬的询问他:“这位老师你好,请问你的水是哪儿买的?”
老包给他指了一个方向,“那块儿有个小窗口,可以买水。”
中年人也去给自家学生买了水,让自己这边的一个独苗苗学生排在乔依之和李闻风后面。
自己则跟老包去唠嗑。
“我们学校这两年来只有一个学生进入复赛,我都不知道给他提前准备什么,只能让他多看往年获奖范文。”
老包一听也唉声叹气:“可不是?咱都没经验。”
说着,他们用羡慕的眼神看了眼一中那边乌泱泱一片学生。
一中真的牛逼。
这种考试都能有接近四十个学生进入复赛,比全省进入复赛的一半学生还多。
生源好肯定是一方面,但肯定也有指导老师很大一部分功劳。
如果说他们其他学校的学生都是拼的天赋的话,那么一中这种把知识点揉碎、掰开了给学生教的方法,就是让人人都能写出主编们喜爱的文章。
要是他们也有这样的资源,说不定也能教出七八个进入复赛的学生。
此刻,老包和这位老师对一中只剩下羡慕。
除了羡慕,不知道该说啥。
大概还有十分钟左右可以进考场的时候,政法学院综合楼外有老师拿着金属探测器、花名册出来。
“大家排好队,每个学校把自己的学生人数都清点好,不要携带与考试有关的任何东西,书包也不能带,就放在外面。还有啊,喝水的话,把外面那层包装撕掉,不然不能带进考场。”
来自本省其他学校的学生自觉的跟在乔依之那边队伍的最后。
三十几个人,已经快排到了综合楼前的台阶下面。
再往后,就是学校里行车的柏油路了。
政法学院的老师赶紧说:“不要站到马路上去,大家注意安全!来,这边另起一队。”
然后……
乔依之这边穿着各种各样校服的学生和另外一对整齐划一的一中黑袖子校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两个队伍仅仅相隔了一米左右,一中学生们简直让人亚历山大。
乔依之甚至听到自己这边有人小声骂了一句:“艹。”
他们就突然感觉自己这边掉了一个档次,也不知道为啥。
这种感觉在一中那边不仅排满了一队,而且还多了几个人之后,达到了顶峰。
“一中……他们还是人吗?”
“全都是大佬。”
“当年三分之差没考上一中,太羡慕他们了。”
“看着他们的准备材料,我感觉我这回就是玩玩的。”
“我也是……”
“别说了,咱们这一队都是来玩儿玩儿的,绿叶衬红花。”
一中学生们站定后,倒没有表现出任何的趾高气昂。
其实别人看他们是大佬,他们觉得别人也很厉害啊。
“这群大佬没有那些辅导资料,居然都进入了复赛,简直膜拜啊。”
甚至还有个头发很短的男生直接说:“哥哥们,我一会儿要是写不出来就直接交卷走人了,反正我不是写作文这块料。”
这话听得其他学校的人五脸懵逼:您不是写作文的料,您都进入了复赛。这让那些没进入复赛的人情何以堪!
被这个男生叫哥哥们的一个人出来说话了:“别急着走啊,我好像看到乔妹妹了。”
男生登时惊了一下:“依之吗?在哪儿,她回学校了吗!!!”
可把他给激动坏了。
前面那个男声赶紧捂住他的嘴:“你小声点会死啊?依之没在咱们学校,在实验那边,就是旁边那队的第一个。”
然后,全省各校一群学生目瞪口呆中,一中刚刚排好的队伍中有几个男女生往前挪动。
跟他们这边一个穿着天蓝色袖子的学生打招呼。
语气还特别得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