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马甲又掉了(90)
不过也笑着回:“现在闻不到了。”
同样的回答。
却是不同的含意。
寅良心思微沉,把玉扇子还给了对方。
等雪白公子优雅接过了玉扇子拿在手中、等着自己已经闻不到任何香味后,他盯着对方的眼睛,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现在……能闻到吗?”
“能。”
轻轻一语。
温柔得令人心醉。
却让寅良脑海里微微一炸--
什么时候开始?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身上有了这个古怪东西?
目前为止。
他身体并无但异状。
又或者……只是他没有留意到?
寅良目光又落到对方手中的玉扇上。
扇子是关键物。
谁拿在手都能闻到他身上不知何时有的香味。
“这……是什么?”
少年清越好听的声线此刻似有些困惑的问。
也不知是在问那玉扇子还是在问那香味。
又或者两个都在问。
雪白贵公子优雅起身。
船舱帘子复散落下去,飘扬着挡住了寅良的视线。
从他的角度看去。
只能看到一道谪仙般的雪白身影。
“百蕴香,又名囊中物,一种用来标记贵重物品的奇香,不知为何会被用到你的身上。”
船舱里的寅良一边听着,一边微微闻了闻自己手、衣袖。都没什么特别的味道。那股潮水般来得快也褪得快的甜香味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但也正是因为这样。
才让一切显得有些不可思议的神奇起来。
只要执有玉扇。
无论是谁都能在他身上闻到那样的香味。换个角度想,无论他伪装成何种模样……
还是太大意了啊。
不知不觉就被人在自己的身上动了手脚。
“可否说得具体一些?”
他问,他想知道那柄玉扇子是何物所造。此物与身上不知何时染上的香,有必然的联系。
“你可听过伽罗木?”
“不曾听闻。”
“百蕴香就是由伽罗木的花与叶制成。伽罗木世间难寻,其花异香,经久不散,然而,它的香味寻常人却闻不得。世间奇珍异花百香悦人,唯独罗木香悦已。”
雪白贵公子不紧不慢的向寅良解释。听着他的声音,是一件很赏心悦耳的事情。
寅良听到了这里。
心里隐约猜出了答案,问:
“公子的扇子材质,是否与伽罗木有关?”
他话音一落下。
贵公子便轻轻笑了。温润迷人的声音里有几分赞许,“看来你已经猜到答案了。”
只要持有伽罗木。
就能闻到百蕴香的味道。因其香味持|久,但凡停留处,余香久久难消。
寅良:“此香何状,如何让人染上?”
“此香液态,由口而入,无色无味,当然,对持有伽罗木人例外。”
持有伽罗木。
就能闻到百蕴香……不,已经不能用闻到来形容了。
想到方才的情形。
简直就是一个源源不断往外冒香的香罐子……
寅良有些沉默了。
他神情淡淡看不出喜怒。静静靠着船舱,双手搁在膝盖上,垂眸,也不说话,不知在想些什么。
氛围静谧。
夜色幽幽。
时不时有水浪打在小船上水花声阵阵。
但这一切似都与寅良无关了。
他陷入了深思。
会在他身上做手脚、也最有可能在他身上做手脚的人。
除了夜九。
不做他想。
但,是何时动的手脚?
是在他切换身份之前、还是之后?若是之前,寅良这个身份算是废了;若是之后,还尚有补救的机会……
除此之外。
这名白衣公子来历也不单纯。
因为他身上的百蕴香而留意上他,又或者,还有其他的原因……
“你很冷静,冷静得令某意外。”
船舱外。
公子冷不丁开口道。
寅良的思考被打断,回过神来:“也许我心里很慌,只是没有表现出来。”
公子闻言笑,“你真是一个有趣的人。”
“小生只觉得自己很倒霉了。”寅良在狭窄的小船舱里微微换了个姿势坐。
“事往好处想,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公子很温柔的宽慰他,并接着又问,“你如何染上此香?可有眉目。”
“没有……”寅良又顿了一下,“小生也不确定。”
若所料不差对方很有可能为夜九而来。
公子笑道,“若不介意,或可说出来,让某帮忙分析一下。”说着,又似想起了什么,“在下余四,交谈许久,不知小贤弟如何称呼?”
自称转得很自然。
“小生姓寅,单名一个良字。不久前,曾接触过一名自称夜九之人。”
寅良介绍自己的同时,不动声色抛出诱饵。正头疼如何解决那个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