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屋里的三个男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屋子虽说不大,但也不小,偏生都要围在她身边。邢惊迟就算了,毕竟他安静,但余峯和秦野这两个人凑在一起可真太吵了——
“嫂子,我来帮你!”
“嫂子,要不我先把鱼杀了?”
“嫂子,你看我这米洗的怎么样?”
“余峯你行不行,洗个米还自豪上了?”
“你离我远点儿,满手鱼腥味。”
...
阮枝无奈地揉了揉眉心,她现在大概能明白为什么邢惊迟和他们在一块儿的时候通常冷着张脸,他能忍着不打断他们就不错了。
他们几个人聚在一起在溪林村的第一顿晚餐就这么吵吵闹闹的过去。
饭后阮枝躺在院里的躺椅上看着山里的天空,山里天暗的很快,不过一顿饭的时候外头已挂了一轮月,天没黑透,隐隐显出一点灰暗的光亮。
秦野和余峯正挤在水槽边洗碗,水声哗哗地响。邢惊迟不在这儿,他去了外边找姚辰远谈案子,走之前把那枚放在证物袋里的玉珏给了阮枝。
先前阮枝在屋里借着灯光就将这两枚玉珏作了对比,他们博物馆的那些捐赠品果然出自这溪林村的墓葬,这事儿阮枝打算等邢惊迟回来和他说。想起在滇城他们看到在古玩市场看到的土,阮枝心里总有些不安,这个案子看起来不像是普通的盗墓案。
阮枝手里捏着证物袋,盯着院里那棵高大的香橼发呆。
晚风将秦野和余峯的交谈声送到她的耳边,混杂着清晰的水流声,时大时小。
余峯转着手里的碗和秦野闲聊:“野哥,你说我们队长当时怎么没回北城?我觉得受伤是一回事,可后来伤不是好了吗,我以前只在学校里上课的时候听老师说过队长的事,那可真是牛逼。”
邢惊迟不回北城的事儿也不是什么秘密,秦野就随口和余峯说了:“我听说是队长家里不让,受了这么重的伤哪还能让他回北城。但这只是一部分原因,队长这些年似乎一直在找人,听远哥说这两年好像是有下落了。”
“找人,是犯人还是什么人?”
“小峯子,你知道我们队长当时在北城的代号是什么吗?”
“是什么?”
“雀。”
邢惊迟在北城出生入死的那五年,代号为“雀”。
作者有话说:矜持哥哥:这真的是巧合!
勤劳的兔决定双更一周,就一周哦(...)
早九点和晚九点更新!啵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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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嫂子, 嫂子?”
余峯拎着碗回头瞅着发呆的阮枝, 连喊了好几声。
幸而在夜色下, 阮枝才没让自己显得那么狼狈。她将面上的不自然都掩下,问:“余峯,你刚刚说什么, 我没听清。”
余峯将洗干净的碗递给秦野,重复了一遍:“嫂子, 我刚刚就是问你知不知道队长在找谁, 他怎么也没和我们提过这事儿。”
阮枝勉强牵起唇角, 应道:“他没和我说过。”
余峯心想也是,队长和嫂子结婚那会儿才认识呢。
这些事现在阮枝不知道也很正常, 余峯没再问,和秦野又聊了一会儿就把活干完了。
水声停歇。
余峯和秦野把碗筷洗干净之后收拾了桌子就一起离开了,走前还让阮枝早点进房休息,这山里晚上的温度下降的厉害。
阮枝朝他们挥挥手, 在躺椅上呆呆地坐了一会儿。
山风里裹挟着湿润的寒意, 想来晚上又要下雨, 阮枝没在院子里多呆, 关好门就摸到了那个狭小的浴室准备洗澡。
等她洗了澡换好床单被套邢惊迟还没回来。
这山里比她们小区安静许多,外头除了风卷过树叶就没一点儿声了。老房子的玻璃窗边框都是木头的, 上头的漆已掉的差不多了。
阮枝坐在床上扒拉着手机, 听着窗外似嚎叫似呜咽的风声,重重树影晃动着映在窗帘上,她心里不知怎么的还生出点害怕来, 毕竟这屋子后头就是后山。
她忽然想起了小时候和邢惊迟被关在一起的那晚,他们也在山里,外面也刮着呼啸的山风,只不过那晚的月亮更亮一些。
那时候的小少年哄着她拿着树枝画竹叶,自己摸去了仓库边上,他耐心地寻遍了整个仓库才发现这仓库不止大门一个出口,还有一个小小的狗洞。
洞外边就拴着一条健壮的狼狗。
这狗洞大人进不来出不去,像他们这样的孩子却是正好。
那群人贩子前几天还安排了人守夜,发现这些孩子都挤在角落里不敢动就有人偷懒把这守夜的活儿交给了这条狼狗。